瀑布的水流如万马奔腾,砸在水潭里的轰鸣震得人耳膜发颤。
林风举着母亲遗留的玉佩,站在瀑布中段那处半掩的洞口前——洞口被水流死死裹着,青黑色的石壁湿滑冰冷,只有边缘隐约可见几道星纹,与玉佩上的纹路如出一辙。
他深吸一口气,将掌心按在石壁上,另一只手攥紧玉佩,试着将体内微薄的灵力往玉佩里灌。
炼气三层的灵力本就稀薄,又刚和灵狼缠斗过,他咬着牙催动灵力时,只觉丹田一阵发空,手臂上被灵狼抓伤的伤口突然崩裂,鲜血顺着胳膊往下淌,滴在湿漉漉的衣襟上。
“嗡——”玉佩只发出一声极轻的颤音,石壁毫无反应,水流依旧湍急地拍打着他的后背,疼得他踉跄了半步。
“再来。”
林风抹了把脸上的水珠,重新稳住身形。
这次他学着之前触发洞府入口的样子,将灵力凝聚在指尖,一点点往玉佩的纹路里送。
可灵力刚注入一半,丹田就像被掏空似的发疼,玉佩的光芒闪了闪便暗了下去,石壁还是没动静。
伤口的血越流越多,顺着指尖滴在玉佩上,染红了玉面的纹路。
他正想喘口气,忽然觉出掌心一烫——那几滴血竟被玉佩吸了进去!
玉面瞬间亮起刺目的红光,之前模糊的星纹变得清晰,像是活了过来,在红光里流转。
林风还没反应过来,玉佩突然自动从他手中浮起,悬在洞口前,红光首射向石壁上的星纹。
“咔嚓——”石壁发出一声沉闷的响动,被水流包裹的洞口突然震颤起来,水流像是被无形的屏障挡住,往两边分开,露出一道三尺宽的石门。
石门上的星纹与玉佩上的纹路完全重合,随着玉佩的光芒闪烁,石门缓缓向内开启,一股混合着尘土与古老灵气的气息从里面涌了出来,带着淡淡的星味。
林风愣了愣,低头看了看自己还在渗血的手臂,又看了看悬在半空的玉佩,才反应过来——原来光靠灵力不够,还需以血为引。
他忍着伤口的疼,快步跟着玉佩钻进了石门,身后的水流瞬间合拢,将瀑布外的喧嚣彻底隔绝在外。
石门在身后合拢,洞内瞬间安静下来,只有玉佩悬在半空散发着红光,照亮周围斑驳的石壁。
林风先扶着冰凉的石壁喘了口气,瀑布的寒气和伤口的疼混在一起,让他胳膊一阵阵发麻——刚才拽藤蔓、灌灵力时太用力,被灵狼抓伤的几道口子又裂得深了些,血珠还在往外渗,把褴褛的衣袖浸得发黑。
他没急着往前走,先小心翼翼从怀里摸出个磨得发亮的布包。
这是母亲生前缝的,里面总装着些常用的草药,上次在黑岩山脉采药时又添了几株晒干的青叶草,专治外伤红肿。
他把布包放在地上,手指避开伤口,慢慢褪下半边衣袖,露出胳膊上纵横的划痕——最深的一道几乎见了红肉,还沾着些瀑布溅进来的泥点。
“得先擦干净。”
他低声自语,从布包里翻出块干净的碎布(是母亲旧衣衫剪的),又往石壁上凑了凑,借着玉佩的光,蘸了点刚才进门时蹭到的、石壁上凝结的水珠,轻轻擦拭伤口周围的泥污。
疼是真疼,指尖碰到破损的皮肉时,他眉头猛地皱了下,指节都攥白了,却没哼一声,只是动作更轻了些,怕把伤口蹭得更厉害。
擦净了血污,他才捏起几片青叶草,放在掌心细细嚼碎。
草药的苦涩味瞬间漫开,他抿着唇咽了口唾沫,把嚼烂的草泥小心敷在伤口上——清凉感立刻压过了发麻的疼,这是母亲教他的法子,小时候他在山里摔了跤,母亲总这么给他处理伤口。
敷好药,他从布包里抽出根细麻绳,又撕了块稍大的布,轻轻裹在伤口外扎好。
做完这一切,才松了口气,抬手摸了***口——刚才急着进门,母亲留的玉佩一首悬在半空,他怕磕着,伸手把玉佩接了回来。
玉面还带着暖意,被血浸润过的纹路更清晰了,他用干净的碎布擦了擦玉上的血痕,贴身揣回怀里,贴着心口的位置放好。
“娘,这次多亏了你。”
他对着玉佩轻声说了句,抬头看向洞内深处——红光尽头,似乎有石阶蜿蜒向上,隐约能感受到更浓郁的灵气。
他拍了拍身上的灰,攥紧布包站起身,伤口的疼轻了不少,眼神里的谨慎又多了几分笃定:“不管里面有什么,总得走进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