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我睁开眼,秦放那张帅得人神共愤的脸,正悬在我上方。他手里握着一块尖锐的礁石,
眼神凶狠如饿狼。“苏晚吟,他们都想吃了你,不如……你先选我?”海浪拍打着礁石,
咸腥的风灌进我的喉咙。我猛地坐起来,剧痛从后脑勺传来。环顾四周,是陌生的荒岛,
除了我们,再无活物。不远处,我的另外四个前男友,或坐或躺,个个面色惨白,狼狈不堪。
他们是:我的白月光初恋,也是我现在的男朋友,顾言深。追我三年,砸了上千万的富二代,
江屿白。智商180,沉默寡言的天才少年,沈星回。还有那个刚分手不久,
哭着喊着要复合的奶狗弟弟,陆之珩。我们乘坐的豪华游艇,此刻只剩一堆碎片,
在不远的海面沉浮。一场精心策划的“前任修罗场”派对,变成了一场荒岛求生。而我,
是这里唯一的食物储备。秦放的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笑意。“别怕,我吃相,
会比他们好看一点。”2“秦放!你把石头放下!”顾言深挣扎着站起来,
他腿上划开一道大口子,鲜血染红了昂贵的西装裤。他依旧风度翩翩,挡在我身前。
“晚吟是我的女朋友,谁敢动她?”秦放嗤笑一声,掂了掂手里的石头。“顾总,
都什么时候了,还演你的深情霸总?”“游艇怎么会突然爆炸,你比谁都清楚。
”顾言深脸色一变。我心头一紧,猛地看向他。这场派对,是他以复合周年的名义举办的。
他说要给我一个惊喜,请来了我所有前任,想在他们面前宣示***,让我彻底属于他。
我当时觉得他疯了。现在看来,他不止是疯。3“你什么意思?”江屿白捂着手臂,
满脸暴躁。“老子花钱包的船,你说炸就炸了?”他一脚踹向身边的一块浮木,
疼得龇牙咧嘴。“都他妈是废物!手机没信号,吃的喝的全没了!”“苏晚吟,你过来,
”他颐指气使地命令我,“给本少爷揉揉腿。”我冷冷地看着他。“江少,你的钱,
在这里买不到一瓶矿泉水。”江屿白大概从没被人这么顶撞过,气得脸都绿了。“你!
”一直沉默的沈星回推了推他那副金丝眼镜。镜片上沾着水汽,让他看起来有些模糊。
“别吵了,现在最重要的是评估现状。”他冷静地开口,像在进行一场学术报告。
“我们位于热带或亚热带的某个未知岛屿,没有淡水,没有食物,救援信号无法发出。
”“根据洋流和风向,救援队找到我们的概率,低于百分之五。”他顿了顿,
目光扫过我们每一个人。“也就是说,我们很可能会死在这里。”4死。这个字像一块冰,
砸进每个人的心里。刚才还剑拔弩张的气氛,瞬间凝固了。连最嚣张的秦放,
都沉默地坐了下来,开始用那块尖石头打磨一根粗壮的树枝。陆之珩从刚才就一直缩在角落,
此刻终于忍不住,“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他只有二十岁,还是个在校大学生。
“姐姐……我不想死……我想回家……”他哭得抽抽噎噎,像只被抛弃的小狗,爬到我身边,
紧紧抓住我的衣角。我心里一阵烦躁。哭有什么用。我拍了拍他的背,声音有些干涩。
“别哭了,省点力气。”我的目光,落在了顾言深的脸上。他正温柔地看着我,
眼神里满是疼惜。“晚吟,别怕,有我呢。”“我会保护你的。”我看着他深情的眼睛,
胃里却一阵翻江倒海。保护我?那个在游艇上安装炸药的人,会保护我?
5天色渐渐暗了下来。海风卷着寒意,吹得我们瑟瑟发抖。饥饿和恐惧,像两条毒蛇,
啃噬着我们的理智。我们生了一堆火,围坐在一起。这是沈星回的功劳,他用镜片聚焦阳光,
点燃了枯叶。火光映在每个人的脸上,明暗不定。“我饿了。”江屿白摸着肚子,
恶狠狠地开口,“必须找点吃的。”秦放冷笑。“你去海里捞?”“或者,
你把你的百达翡丽啃了?”江屿白怒道:“秦放,***少在这里阴阳怪气!
”“都怪你这个神经病!好好的派对,非要跟顾言深打架,不然船能出事?
”秦放把削尖的木棍往地上一插,站了起来。“你再说一遍?”两人之间的空气,
瞬间充满了火药味。“够了!”我低喝一声。他们都愣住了,齐刷刷地看向我。
我从没用这种语气跟他们说过话。在他们眼里,我苏晚吟,永远是那个温婉、柔顺,
甚至有些逆来顺受的女人。可以被他们召之即来,挥之即去。6我站起身,
拍了拍身上的沙子。“想活命,就都给我闭嘴。”我的目光扫过他们。“从现在开始,
一切行动,听我指挥。”江屿白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苏晚吟,你凭什么?
”我走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凭我,比你们所有人都想活下去。”我的眼神,
让他不由自主地后退了一步。顾言深皱起了眉。“晚吟,别这样,有话好好说。
”他想来拉我的手,被我侧身躲开。我看向他,一字一句地问。“顾言深,你告诉我,
游艇上的炸药,是不是你放的?”空气再次凝固。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顾言深身上。
7顾言深的脸上,血色瞬间褪尽。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我……”“是他。
”沈星回冷不丁地开口。他扶了扶眼镜,镜片反射着火光。“我在船尾的储物舱,
看到了定时装置的碎片。”“结构很精巧,不是市面上能买到的那种。
”“爆炸点经过精确计算,足以瘫痪游艇的动力和通讯系统,但又不会让船立刻沉没。
”“目的是让我们被困在这里,而不是直接杀死我们。”沈星回的语速不快,却字字诛心。
“我查过,顾言深大学时,是学校爆破兴趣小组的组长。”顾言深死死地盯着沈星回,
眼神像是要杀人。“你……”“我靠!”江屿白跳了起来,“顾言深,***疯了!
你想干什么?”陆之珩也吓得忘了哭,小脸煞白。秦放抱着胳膊,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场闹剧。
“还能干什么?”“他想玩一出英雄救美,让苏晚吟看看,只有他才是真爱。”“顺便,
把我们这群碍事的‘前男友’,一劳永逸地解决掉。”秦放的话,像一把刀,
剖开了顾言深温文尔雅的表皮,露出了里面腐烂的内里。8顾言深忽然笑了。他不再伪装,
脸上的温柔和深情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疯狂的偏执。“是,是我做的。
”他坦然承认,目光却灼灼地看着我。“晚吟,我只是想跟你有一次真正的开始。
”“没有他们,没有过去,只有我们两个人。”“在这座岛上,就像亚当和夏娃,
我们可以创造一个属于我们的新世界。”他的声音充满了蛊惑,像魔鬼的低语。
我只觉得一阵恶寒,从脚底升起。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我的白月光,我的初恋。
我曾经以为,他是这个世界上最完美的存在。“你是个疯子。”我冷冷地吐出三个字。
顾言深的表情受伤了。“晚吟,你怎么能这么说我?”“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啊。
”“啪!”一声清脆的耳光,响彻寂静的夜空。我用了十成十的力气,手心***辣地疼。
顾言深的脸偏向一边,嘴角溢出一丝血迹。他愣住了,所有人都愣住了。我看着他,
眼神比海风还冷。“收起你那套恶心的说辞。”“你不是爱我,你只是想占有我。
”“就像一件你得不到的玩具。”9气氛降到了冰点。没有人说话,
只有篝火燃烧时发出的噼啪声。江屿白第一个反应过来,他冲上去,揪住顾言深的衣领。
“王八蛋!老子要杀了你!”秦放却拦住了他。“省省吧,现在杀了他,对我们没好处。
”“至少,他还有点用。”江屿白不解地看着他。秦放的目光转向我。“苏晚吟,
现在你是老大了。”“你说,我们该怎么办?”我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现在不是内讧的时候。我们共同的敌人,是这座荒岛,是饥饿,是绝望。“第一,节约体力,
不要做无谓的争吵。”“第二,分工合作,寻找水源和食物。”“第三……”我顿了顿,
目光扫过他们每一个人。“任何人,不许单独行动。”“更不许,对我动任何歪心思。
”我的视线,在秦放的脸上多停留了两秒。他咧嘴一笑,露出一口白牙。“放心,老大。
”“不到最后一步,我们是不会吃你的。”1.第二天,天刚蒙蒙亮,
我就被一阵嘈杂声吵醒。是江屿白和陆之珩在争抢最后半瓶矿泉水。“给我!我快渴死了!
”“这是姐姐给我的!你走开!”我走过去,一把夺过水瓶。“都别喝了。
”我把水倒在手心,给嘴唇干裂的沈星回润了润唇。他的情况最糟,似乎有些发烧。
“我们必须马上去找水。”我看向秦放。“你,跟我来。”我又指了指江屿白和顾言深。
“你们两个,去海边,看看能不能找到被冲上岸的物资。”江屿白一脸不爽。
“凭什么命令我?”秦放晃了晃手里的木棍。“你可以选择留在这里,等我们把水喝完。
”江屿白悻悻地闭了嘴。我最后看向陆之珩。“你,留下来,照顾沈星回。
”小奶狗立刻点头,像领了圣旨。“好的,姐姐!”顾言深深深地看着我,眼神复杂。
“晚吟,你要小心。”我没理他,转身就走。秦放跟了上来。我们一前一后,
走进了茂密的丛林。11丛林里闷热潮湿,蚊虫嗡嗡作响。秦放走在前面,
用木棍拨开挡路的藤蔓。他穿着一件黑色的背心,露出结实的臂膀和背脊。
汗水顺着他的肌肉线条滑落,在阳光下闪着光。我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很有魅力。
一种野性的,原始的魅力。不像顾言深的精致,江屿白的张扬,沈星回的内敛,
陆之珩的稚嫩。他就像一头蓄势待发的黑豹。危险,又迷人。我们沉默地走着,
只听得见脚踩在落叶上的沙沙声。“你就这么信我?”秦放突然开口。“不怕我在这里,
把你先办了?”我停下脚步,看着他的背影。“你不会。”“哦?”他转过身,挑眉看我,
“这么自信?”我迎上他的目光。“因为你比他们都聪明。”“你知道,现在杀了我,
对你没有任何好处。”“一个活着的苏晚吟,比一具尸体,用处大得多。”秦放笑了。
“苏晚吟,你变了。”“以前的你,可不会说这种话。”我没说话。人都是会变的。
尤其是在经历过绝望之后。12我们走了大概一个小时,终于在一处山壁下,
发现了一线希望。一小片湿润的苔藓。秦放用手摸了摸,眼睛一亮。“这后面,可能有水!
”我们开始疯狂地用手,用石头,刨开苔藓和泥土。指甲翻飞,鲜血直流,
我们都感觉不到疼。终于,一股清凉的细流,从石缝里渗了出来。水!是淡水!
我们像两个疯子,趴在石壁上,贪婪地吮吸着救命的甘泉。冰凉的液体滑过干涸的喉咙,
那一瞬间的幸福,胜过我喝过的任何一种昂贵的香槟。喝饱之后,我们用找到的几个大贝壳,
装满了水,准备带回去。回去的路上,秦放的心情似乎很好。“苏晚吟,
讲讲你和顾言深的故事呗。”“我一直很好奇,你当初怎么就看上他那么个伪君子了?
”我瞥了他一眼。“跟你有关?”“当然有关,”他理直气壮,“好歹我也当过你的男朋友。
”“虽然只有一个月。”我跟他,确实有过一段。在我跟顾言深第一次分手后。那时的我,
伤心欲绝,只想找个人来填补空虚。秦放出现了。他像一阵风,不由分说地闯进我的生活。
带我飙车,喝酒,打耳洞。做尽了一切我从前不敢做的事。一个月后,顾言深回来找我复合。
我毫不犹豫地甩了秦放,回到了他的身边。现在想来,我真是又蠢又渣。
13“没什么好讲的。”我淡淡地说。“他是我第一个喜欢的人。”“那时候,他学习好,
长得帅,会弹吉他,会写诗。”“满足了我对爱情所有的幻想。”秦放嗤笑。“所以,
你就为了几首破诗,踹了我?”我沉默了。“苏晚吟,你就是个傻子。”秦放停下来,
很认真地看着我。“顾言深那种人,爱的从来都不是你。”“他爱的是那个想象中,
纯洁无瑕,对他百依百顺的你。”“一旦你有一点不符合他的想象,他就会觉得你背叛了他。
”我愣住了。秦放的话,像一把手术刀,精准地切开了我一直不愿面对的现实。是的。
顾言深不允许我跟别的男生多说一句话。他不喜欢我穿稍微暴露一点的衣服。甚至,
他会偷偷删掉我手机里的异性联系方式。我一直以为,那是因为他太爱我,太在乎我。
现在才明白,那根本不是爱。是控制。14我们回到营地时,气氛不太对。
江屿白和顾言深已经回来了,两手空空。他们脸色阴沉,坐在一边,谁也不理谁。
陆之珩抱着膝盖,眼睛红红的。沈星回躺在地上,呼吸急促,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怎么回事?”我问。陆之珩看到我,立刻扑了过来。“姐姐,他们吵架了!”“江屿白说,
说沈星回快不行了,留着也是浪费食物……”“砰!”秦放一脚把江屿白踹了个四脚朝天。
“***还是不是人?”江屿白捂着肚子,疼得说不出话。顾言深站起来,皱着眉。“秦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