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青铜棺在血月下裂开第七道纹路时,九幽黄泉的摆渡人唱起了旧谣。
歌里说有个少年总在墓碑上刻自己的名字,说断剑饮下的月光会化成锁魂的霜,说十万年不过是一场未醒的梦。
我第一次见萧寒那年,他正跪在玄阳宗刑台上。
锁魂钉穿透的琵琶骨没有流血,倒像某种封印的图腾。执刑长老的剑悬在他眉心三寸,剑光照亮他掌心的胎记——那团赤色阴影展开双翼的刹那,我听见九劫剑在八百里外剑冢发出呜咽。
后来无数人说他是魔,是鬼,是窃取天机的盗命者。
却无人看见他每次"失手"打翻的茶盏里,沸腾的都是因果线;无人发觉那些"狼狈"逃窜的足迹,恰好拼成弑神的阵图。
九幽帝君总以为自己是执棋人。
直到天地为盘的那夜,萧寒握着从赵无极尸体上捡的棋子,轻轻放在往生河源头。
河面倒影里,十万年前的剑主正在微笑。
而那只冥雀始终站在少年肩头,啄食着所有人以为的劫难。
此去经年,方知饲劫者,方是破劫人。
—— 某位不愿透露姓名的剑冢守灵人
(于第八次轮回开启前夜刻于往生桥)
第一章 冥雀入渊
玄阳宗执法殿的盘龙柱映着跳动的烛火,萧寒跪在墨玉地面上,锁魂钉的寒意渗入骨髓。
三日前那杯灵茶里的散功散,正在焚烧他最后的气海。
"萧寒,你私盗九转玲珑塔,可知罪?"执法长老陆天行抚摸着玄铁令,令牌表面的饕餮纹泛起幽光。
殿外传来十二声丧钟,那是处置叛宗者的仪式钟。
青衣少年抬头时,瞥见屏风后飘动的鹅黄裙角。
苏清雪攥着赵无极的衣袖,她颈间本该属于萧家嫡系的玄阳佩,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