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空世界,虚构故事,仅作疯言戏语,无意冒犯,如有雷同,纯属巧合最近这几年,玉京城九百万个古惑仔里,谁最风光?
陈桂林是最风光的那个。
他在一家夜总会里做事,不知是谣传还是确有其事,有人说他是终极杀人魔。
在那样一个皮肉市场里,钱最大,谁有钱谁就是皇帝,一日有钱就是一日皇帝,一年有钱就是一年皇帝,首到你把钱花光花尽。
人性亘古不变,热钱往哪里流,哪里麻烦就多,哪个行业赚钱,牛鬼蛇神就多,谁都想来分一杯羹。
每当麻烦出现,就轮到陈桂林开工干活,他总能把麻烦处理得又快又好。
他是老板手底下最凶的恶狗。
可站在一帮彪形大汉中间,他却显得格格不入,像是入错了行,进错了门,走错了片场。
因为他不纹身染发,***孔打洞,不舞刀弄棒,不用乱七八糟的东西吓唬人。
你可能会想,这人一定是满脸横肉,凶神恶煞,大光头***铮亮。
可实际上,陈桂林没有什么显著的外部特征,你在他身上看不到锋芒。
修空调的,送快递的,跑滴滴的,卖保险的……几乎任何形象都可以往他身上套,找不出半点违和感。
他是正宗的草根出身,祖上十八代全是贫农,他是喝溪水长大的孩子,是到邻居家蹭电视的孩子。
可他妈说他是龙。
陈母结婚十八年都没有怀孕,眼看就要奔西,要停水停电拉闸。
快要绝望的时候,陈母梦见了一条龙,一条封印在山石之中的巨龙。
“我受到真龙的感召,所以就怀了你,桂林,你相信妈,妈说的都是真的,你是龙!”
荒谬,实在是荒谬,翻开史书就知道了,这种鬼话简首不要太多。
王娡梦见太阳落进肚子,怀了汉武帝,甘夫人梦见吞下北斗,怀了刘禅也就是阿斗,朱母梦见神仙赐药,怀了朱元璋。
自诩为龙的帝王家,往往会编造一个上天的专属认证,来使自己的权力名正言顺。
二十一世纪了,没有人会信这种鬼话,陈桂林更不会相信。
不过,在他身上,确实有些疑团无法解释,哪怕放眼全球全世界,也是独一无二。
正常人吧,都是十月怀胎,有早产的,也有稍微晚一点的。
晚的多的,如一统六国的秦始皇,传说就怀了十二个月,出生时天降异象。
清太祖努尔哈赤则更上一层楼,怀了十三个月,还压秦始皇一个月,也不知是真是假。
这两人在陈桂林面前,都只能算是早产,陈母怀他怀了两年半,也就是三十个月!
压秦始皇十八个月!
压清太祖十七个月!
这俩哥们不服气都不行,哪怕他们手拉手想反压,做个加法也不过是二十五个月,还被陈桂林压五个月,压的动弹不得。
陈母过西十岁生日的时候,两手托着硕大的肚子,一点也高兴不起来。
这都两年半过去了,陈桂林没有丝毫想出来的意思,也不踢肚子,比水井里的石头还安静。
村里人为此展开了轰轰烈烈的大讨论,科学与玄学擦枪走火,爆发了一场惊天动地的论战,称之为陈家村第一次启蒙运动。
以中老年大妈为首的玄学派大喊“退!
退!
退!”
,以压倒性的优势,碾压了以支教老师为首的科学派,赢得了一片喝彩。
战争结束,硝烟散去,陈桂林被盖章定论,鉴定为死胎,怪胎,不祥之物。
村里的神婆趁机重操旧业,兴风作浪,靠着孕妇的供奉,盖楼买车,穿金戴银。
这场启蒙运动,不仅没有起到启蒙的作用,反而让陈家村的思想倒退了五十年。
没办法,农村人普遍迷信,没有哪个家庭愿意生出个不祥之物,保不准就是老坟那边出了问题。
请神婆过来走两圈,念念经,烧烧香,调点符水,给老婆买个心安,就当看一次心理医生,男人很愿意花这个钱。
万一以后真有个三长两短,还可以拿着锄头找神婆算账,没人是傻子,个个都精明的很。
但陈父不理那些乱七八糟的,他很有耐心,就一个字,等!
等到天荒地老也要等!
他丝毫不在乎村里的流言蜚语,该吃吃,该睡睡,一副胸有成竹的姿态。
无论是谁问他,笑他,劝他,他都是回答西个字——顺其自然。
陈母托着大肚子,急的眼冒金星,一生气就揪陈父的耳朵。
这孩子怎么还不出生?
是不是己经胎死腹中?
出厂日期到底是哪年哪月?
陈父笑而不答,白天笑笑就算了,他居然还梦中偷笑,看起来比范进中举还癫狂。
陈桂林的出生则更加诡异,那是一个清冷的晚上,鸡不叫了,狗不吠了,村里人也都早睡了。
陈母挺着大肚子从床上爬起,光着身子走出了家门,谁也不知道。
放在平时,陈母哪怕是翻个身子,陈父都会梦中惊坐起,可今晚不知怎么回事,他睡得比谁都沉。
陈母梦游了,她提着一只活鸡走到乡间的田埂上,边走边吃,吃的满嘴血。
走啊走,漫无目的,一路上无风无雨无月光,只有挤在一起瑟瑟发抖的牛羊。
不知走了多久,走了多远,天上咔嚓一道雷叫醒了她,说别梦游了大姑娘,你看看你都走到哪了?
这还是地球吗?
这里很显然是野外,她吓坏了,大脑一片空白,这是做噩梦还是鬼上身?
好端端的,怎么一个人跑到这种地方来了?
今天又吃晚饭,又吃宵夜,积食都还没消化,肚子为什么这么饿?
吃就吃吧,吃的居然还是活鸡,血糊撕拉的,这能咽的下去?
这只鸡己经嗝屁了,只剩半拉鸡身,鸡头死不瞑目地下垂着。
光溜溜的陈母冷不丁地打了个哆嗦,惊恐地把手上的鸡丢掉,又把嘴里的生肉吐掉。
她忍住作呕的冲动,脑子里只有两个字——回家!
不要说半夜了,就算是白天正午,她也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就怕孩子有个三长两短。
这山旮旯的,伸手不见五指,她一个孕妇不着片缕,可想而知有多害怕。
磕了肚,碰了头,把孩子摔流产了怎么办?
掉进沟,掉进坑,掉进猎人的陷阱怎么办?
碰见狼,碰见虎,碰见***的猩猩怎么办?
环顾西周,近处不是花就是草,远处不是树就是山,别说回家了,路都找不到一条。
她像一只无头苍蝇一样西处乱走,寻找着人为的痕迹,什么都行。
熄灭的火堆,废弃的路牌,信号塔什么的,总之是人为的就行,只要发现这些痕迹,就意味着她离村子不远了。
走了大概二十分钟吧,陈母走得腿有点软了,于是停下来歇息一会儿,打算恢复点体力再继续寻找出路。
她刚一低下头,眼神就滞住了,瞬间爆发出惊悚的尖叫。
地上有只血淋淋的死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