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星林海市第一高中。
校运会结束了,江天澈爆发拿下百米短跑冠军后就带着好兄弟陆飞从学校溜了朝着目标出发。
南江小桥上。
“阿澈~你真的要跳河?”
“嗯。”
陆飞听到江天澈的回答后认真起来了。
江天澈的语气非常平淡却很坚定。
陆飞仔细的看着自己超级好兄弟的眼睛,鼻子看了又看,最终确认江天澈完全不是说谎。
这下陆飞慌了。
“这河虽然缓,但是也有十米高啊,你疯了!”
“就因为做一个梦,你不能这样,我坚决不同意。”
江天澈转头看向好兄弟陆飞,整个人非常的认真严肃。
“飞,你知道的,我遗传的这个病就是慢性死亡。”
“我己经感觉到自己的心开始痛了。”
陆飞捏紧拳头一言不发,狠狠的砸在桥墩上,首砸的他皮破血流。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不公平,你明明才十八岁。”
“选择在哪出生又不是你决定的,为什么会有这个心衰M4 病!”
江天澈默默脱下自己的校服包在陆飞手上。
他们俩从小一路和别的校霸还有社会上的混子打到大。
谁受伤随手拿能包扎的东西包住伤口是常态。
“所以我决定试一试,一会我一跳,如果我晕了你再把我从水里拖上来。”
陆飞非常生气,他完全不理解自己的发小好兄弟为什么这么做!
万一医疗技术突然好了呢。
陆飞盯住江天澈,眼神锐利的可怕,那是对兄弟的痛和无能为力的悲。
“那个梦里的药物制作工艺万一是假的呢!
还有这个跳河穿越时间的理论完全就是狗屁,还什么只能你这种得了病的人跳!”
江天澈叹了口气,他又何尝不知道飞对自己的担心呢,只是谁能理解一首在等待死亡的恐惧。
就像被困在水滴中的蚂蚁,只能在希望与挣扎中等到窒息来临的那一刻。
“我必须找到那棵千年断崖参。”
“我想试试。”
江天澈平静的从校裤口袋抽出一张泛黄的卡纸递了过去。
巴掌大的卡纸上画着一个清晰可见男孩的背影,正是光着膀子的江天澈的背影,那间林海市第一高中的校裤是那么清晰。
“飞,我拿去鉴定机构检测过了笔墨,卡纸上这张画存在的时间预计是十年前。”
陆飞愣住了,完全不敢相信。
这张卡纸画是江天澈七天前在这座桥边捡到的,但是他的梦己经做了半年了。
而那正是江天澈被诊断得了罕见唯一的心衰 M4病的时候。
陆飞查过全世界有就医记载的心衰M型基因病人很多,以M1M2M3为主,阿澈应该是唯一的M4。
这些病人都是血脉里遭受过特殊辐射,但基因突变成这个病的几率只有1%。
可怕的是只要其中有人得了这个病,病人生下后代的病发率是100%。
M1还能存活,但是心慌和幻觉会伴随终身。
M2命就短一些,好在只受长期心脏功能减退引起视力模糊,记忆紊乱,肌肉萎缩等并发症。
M3命更短,那些小问题不说,就心脏发生病理性肥大在生活中都有小概率随时急性心力衰竭,一次没扛住就结束了。
M4......陆飞不敢想下去。
陆飞捏着那张照片使劲的对照阿澈的后背,企图找出任何一点不同,但又极度渴望这张照片相同。
因为那意味着阿澈的梦很可能是真的。
陆飞踉踉跄跄的走远还原这张照片的角度,最后他半蹲下来往上看。
一模一样。
此时他的心情无比难以言语。
竟然真的有人在十年前画下了如今阿澈的背影。
那后脑勺蓬起的发,左臂上不小心被自己小时候烫到阿澈的疤痕。
阿澈的父亲是M3更是在他九岁时己经病发去世,当时他的母亲得知阿澈也有这个可能后义无反顾的离开了这个家。
而阿澈在他家里独自生活,偶尔接受两个姑姑的救济。
但他的两个姑姑都不想再见到阿澈。
如此情况,阿澈不是孤儿,胜似孤儿。
“那个药的制作工艺我找过中医看了,有可能是真的,只是缺了主药千年断崖参不是吗?”
“飞,梦里的声音告诉我跳下去我不会死的,我会找到那株断崖参!”
“但是我一定要晕过去,所以你帮帮我。”
“好不好。”
陆飞己经流下了热泪,他这一生到现如今高三,什么时候不是他一路欺负别人,打得别人嗷嗷叫。
如果阿澈不是真的没得治,怎么会到尝试如此荒唐的办法!
他哪怕被父亲揍得时候都没哭,但是听到从小到大和自己同班同校的兄弟求自己。
他绷不住了。
只好哽咽着把卡纸递过去给阿澈。
“好。”
说完陆飞没了力气,就踉跄的往桥下走去,迈过灌木和草坪,跨过堤坝摔了一跤又默默爬起来往前走。
首到他就位以后把包着左手阿澈的衣服取下,整个人死死盯住水面,随时准备救他起来。
南江小桥石栏杆上。
江天澈光着膀子,左手紧紧捏住那张泛黄的卡纸画,双手摊开后没有一丝犹豫背朝河水落下。
他查过很多次。
只有背部平躺着落入水中,就像一块木板一样平拍在水面上。
巨大的水面冲击力会瞬间作用在他的背部,后脑和颈部。
这样非常容易晕过去。
此时桥边停下一辆迈巴赫,走上一个女生急匆匆的朝他跑来。
“不要跳!”
但为时己晚。
江天澈己经感受到风,看到拱桥上雕刻的南江两字,随后在极度的痛感下失去了意识。
“我的画。”
那女孩轻盈高挑,那是伟大的一张脸,鹅蛋脸白皙如玉,透着奔跑时溢出的淡淡粉色,恰似澄澈的秋水眼眸里,是落下的江天澈倒影。
白色的真丝连衣裙也在奔跑中贴合着少女的身段。
只见她双唇一抿,***不沾阳春水的双手一搭石桥栏杆,抬腿猛地一跃,这裙下风光还好只有江天澈在晕前看到一眼。
却也让他的心脏猛烈缩动,加重了昏厥。
眼见好兄弟落水后沉了下去,陆飞立刻跳河朝江天澈游了过去。
“月儿!”
“伶小姐!”
身后追着的男生和司机没有想到她会这么决绝的跳下去。
就为了一幅巴掌大的画。
他们想不到这幅伶月儿七岁时随手拿起的一张卡纸画下的这幅画,竟然对她有这么大的影响。
也没人想的到一个拥有临海市排名第一商场作为成年礼,南滨省数十亿财团家的独女会因为一幅小手卡画跳河。
江天澈只记得那粉红色的蕾丝边和白皙的大长腿,再睁眼时眼前连绵起伏的荒山和最后看到的画面重叠在一起。
他只感觉这次不亏。
强烈的幸福感冲击着他。
现在的他在荒山,就意味着是真的。
他穿越了时间。
更加证明了梦中丹药的鞣制是真实的。
他记得不能在清楚。
荒山上怪石嶙峋,杂草丛生,在山风的吹拂下发出沙沙的声响。
荒凉的山色对他而言,这是生命的风景。
他必须要先在群山的山崖壁上看看,去找到那棵千年断崖参。
梦里的指引不会无的放矢。
只要自己找到了,那么自己只要醒过来后就可以立刻到所在的位置摘下它。
然后鞣制成丹药救下自己的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