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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发表时间: 2025-03-02
---罗马的七月阳光像融化的蜂蜜,黏在苏糖***的脚踝上。

她蹲在西班牙台阶第三级石阶,速写本摊在膝头,炭笔在粗粝的纸面簌簌游走。

画到第三张时,墨镜边缘忽然闯入一道颀长的影子。

"能看看吗?"男声带着清泉淌过卵石的质感。

苏糖抬头时,炭笔在画纸上划出突兀的斜线。

墨镜遮住男人大半张脸,但下颌线利落得像文艺复兴时期的雕塑。

她慌忙合上本子:"没什么好看的,都是随手画的......"话音未落,男人已经在她身边坐下。

古龙水混着松木香漫过来,他摘下墨镜的瞬间,苏糖的呼吸卡在喉咙——程述川。

去年刚拿下金狮奖的影帝,此刻穿着皱巴巴的亚麻衬衫,左耳戴着枚朴素的银质耳钉,和红毯上西装革履的模样判若两人。

一时间苏糖呆滞的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是什么情况,宕机三秒。

"你在画他们。

"他指着台阶下争吵的情侣。

女孩把冰淇淋摔在地上,红着脸别过头,奶油顺着但丁雕像的基座蜿蜒,男孩举着融化的甜筒手足无措。

"那你看我觉得冲突更有张力。

"苏糖的指尖还沾着炭灰,"就像卡拉瓦乔的明暗法,破碎往往比圆满更动人,好像不完美的结局才会让人念念不忘,有遗憾才能更深刻。

"程述川轻笑时眼尾漾起细纹:"可惜现实中的破碎不会自动打上戏剧光,电影里的情节是有主角滤镜的。

"他起身拍拍裤脚的灰,"要喝expresso吗?我请。

"苏糖这才注意到他左手缠着绷带,边缘渗出淡黄药渍。

没时间细想,等她追到转角咖啡馆时,只剩柜台上一杯冒着热气的浓缩咖啡,杯底压着张电影票根,背面用口红写着:明早七点,特莱维喷泉见。

“什么鬼,这是在约我吗,和我约会吗?他是明星哎,疯掉了!”看着电影票,和玻璃上挺普通的自己,很难相信这是真的吗?虽然也很多次的梦到过男明星情节,但是真实的就这样看着的时候,不知道怎么去描述这种情绪。

就这样,苏糖闷闷的想着。

***次日,佛罗伦萨的晨雾还未散尽,苏糖在圣母百花大教堂的穹顶下第无数次调整画架角度。

穹顶画《末日审判》中受难的圣徒正用空洞的眼眶凝视她,就像上周总监宣布裁员时会议室那面惨白的墙。

这些在网络上看了很多次的建筑,当你真正站在它面前的时候,才更加的觉得自己的渺小,小到沧海一粟也不能形容。

看着宏伟和陌生的街头,空气里都是美好。

好像逃离了原来的躯壳,开始了一段没人认识的新生。

罗伦萨青旅的天台晾着褪色的床单,苏糖在晨光中修补被咖啡渍晕染的设计图。

风掠过亚诺河面,带着湿润的石灰华气息卷起她散落的发丝。

"你总在画别人眼中的世界。

"他抽走她指间的羽毛笔,在面具眼尾添了道虹彩,"试试用柯罗的银灰色打底,泪痕会更像晨雾中的叹息桥。

"“人教版物理课本九年级全一册第二十八页里有一段话:大量事实证明,能量既不会凭空产生,也不会凭空消失,它只能从一种形式转化为其他形式,或者从一个物体转移。”

程述川隐晦不明的说着,又好似在自言自语的呢喃。

苏棠注意到他左手绷带换了新纱布,边缘露出靛蓝色刺青的一角。

那是但丁《神曲》的诗句,她曾在访谈里看他念过。

"为什么选地狱篇?"笔尖悬在刺青上方。

"炼狱之火才能烧出真金。

"程述川的拇指按在她手腕脉搏处,那里有熬夜画图留下的墨渍。

楼下传来卖花人的手风琴声,他忽然哼起《重归苏莲托》,走调的意大利语混着松香,惊飞了晾衣绳上的云雀。

"需要帮忙吗?"突然熟悉的声线惊得她差点碰翻调色盘。

程述川戴着渔夫帽,鼻梁上架着黑框眼镜,怀里抱着牛皮纸袋,刚出炉的可颂香气混着油墨味。

一脸真诚的看着苏糖。

"你怎么......""同一班火车。

"他倚在斑驳的石柱上,晨光透过玫瑰窗在他侧脸投下彩色光斑,"你画了四十三分钟都没发现对面多了个人。

大艺术家?”苏糖的耳尖发烫。

昨夜在青年旅舍天台,她对着那张电影票辗转难眠。

此刻程述川撕开可颂的动作让她想起《罗马假日》里的派克,如果赫本知道男主角其实是......"别用那种眼神看我。

"他突然凑近,睫毛在眼底拓出扇形阴影,"我和经纪公司解约了,现在只是个在逃演员。

"纸袋里掉出本《拜伦诗选》,书页间夹着干枯的橄榄叶。

穹顶忽然响起钟声,惊起一群白鸽。

苏棠的画笔掉在程述川鞋面,钴蓝色在麂皮靴上晕开小片星空。

他捡起画笔时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茧:"你在发抖。

""上周我被裁员了。

"话出口的瞬间,穹顶壁画中的天使似乎集体屏息,"公司说AI能生成两百种设计图,比美术总监更快更便宜。

"她摸出随身携带的威尼斯面具设计稿,金箔剥落的地方用便利贴潦草标注着修改意见。

程述川的指尖抚过设计图边缘的折痕:"知道我怎么揣摩角色吗?"他摘下眼镜,瞳孔在彩色玻璃映照下流转着琥珀色光晕,"把剧本撕成碎片,随机抽取三页即兴表演。

破碎的镜像往往藏着真相。

"暮色漫进教堂时,他们已经用可颂碎屑喂饱了第七只鸽子。

程述川的外套沾满颜料,却执意帮苏糖收拾画具。

"威尼斯有个老工匠,"他忽然说,"能把手工面具做到头发丝细的金线镶边,要去看吗?"***威尼斯河道弥漫着海藻咸腥,贡多拉划过叹息桥的瞬间,苏糖听见程述川的轻笑。

面具工坊的玻璃灯将他的影子拉长又揉碎,老匠人用放大镜端详她的设计图:"彩虹膜需要嵌在泪滴位置?"威尼斯工坊的玻璃灯将两人的影子投在四百年前的壁画上。

程述川执起苏棠被彩铅染色的指尖,轻轻按在自己左耳的银钉:"这是我在圣雷莫电影节弄丢的耳坠,被流浪艺人熔成了现在的形状。

"苏糖的呼吸凝滞了。

那枚泪滴状银饰边缘的锯齿,与她母亲临终前留给她的琥珀吊坠裂痕完全吻合。

十七岁那年在巴塞罗那跳蚤市场丢失的,竟以这种方式跨越时空重逢。

"当时觉得这伤痕很美,"他取下耳钉放进她掌心,"就像你设计图上故意保留的纸张折痕。

"贡多拉划过桥洞的刹那,程述川突然吻去她睫毛上沾着的金箔粉。

水面倒影被涟漪搅碎成万点星光,老船夫哼唱的船歌里,他往她掌心塞了枚玻璃戒指——用《暗涌》胶片熔铸的指环正在虹膜位置闪烁。

"悲伤该有光的折射。

"苏糖的指尖悬在图纸上方比划,"就像......""就像《暗涌》最后那个长镜头。

"程述川突然接话。

那是他息影前的最后一部作品,雨中独行的男人在橱窗倒影里微笑,泪水在霓虹中碎成七彩光点。

工坊突然停电,黑暗中他握住她颤抖的手:"别怕。

"蜡烛亮起时,苏糖发现程述川在看她速写本上的自己。

火车上熟睡的侧颜,教堂里仰头看壁画的剪影,还有此刻被烛光镀上金边的轮廓。

"画我可以,但别画伤口。

"他挽起袖子,小臂内侧蜿蜒着狰狞的疤痕,"三年前拍爆破戏留下的。

"老匠人敲打银器的叮当声里,程述川说起被资本裹挟的十年。

苏糖用彩铅在剧本空白处画他说话时的眉眼,笔尖突然被按住:"明天陪我去个地方。

现在我们去浪荡。

"于是,异国街头,两人奔跑的身影在古老泛黄的墙壁上。

“有什么想做的事情吗?”程述川低头看着苏糖,“那我们去喝酒,看星星,看日出!好不好?”甚至带着一丝撒娇的期待。

“当然好。”

温柔的声音在苏糖耳畔萦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