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觉醒，去他的救赎！荣净柔站在自家后院的梨花树下，伸手去接飘落的花瓣。
春天风一吹，那些白生生的花瓣就跟下雪似的往下掉，有几片还粘在她头发上了。"小姐，
别着凉了。"丫鬟碧桃小跑着过来，把一件淡紫色披风搭在她肩上。荣净柔冲碧桃笑了笑，
手指捻着那片花瓣玩。她今年十六，正是好年纪。老爹是朝廷里有名的清官，
家里虽说不算大富大贵，但也从没短过她吃穿。作为家里最小的女儿，她从小被宠着长大，
养成了个没心没肺的性子。"小姐，夫人叫您去挑夏天穿的料子呢。"碧桃提醒道。
荣净柔点点头往主院走，裙角随着步子轻轻摆动。府里的下人们见了她都笑着打招呼，
她也一一回以微笑，那双眼睛干净得跟山泉水似的。——标准的傻白甜女主设定。
荣净柔突然停住脚步。等等！设定？她刚才脑子里闪过的念头是？"小姐？
"碧桃疑惑地回头看她。荣净柔摇摇头继续走，但心里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刚才那一瞬间，
她好像突然开了上帝视角，看见了自己的人生轨迹。主院里，荣夫人正在看几匹新到的绸缎。
"柔儿，快来挑挑，"她娘亲招手，"这块淡绿色的衬你皮肤。"荣净柔摸着光滑的布料，
心思却飘远了。她总觉得有什么重要的事被自己忽略了。"娘，"她突然开口，
"要是...要是哪天咱家出事了，我们该怎么办？"荣夫人手一抖，针差点扎到手指。
"傻丫头，胡说啥呢？"她强笑道，"你爹清清白白做官，咱家行得正坐得端，能出啥事？
"荣净柔低下头。是啊，老爹是出了名的清官，家里虽然不阔绰但也安稳。
她为何会有这种奇怪的预感？那天晚上，荣净柔做了个梦。梦里她看见一本书，
叫《权倾天下：冷血首辅的掌心娇》。书里男主楚涟是当朝首辅的儿子，娘死得早，
爹不疼不爱，从小在勾心斗角里长大，性格阴得很。而女主..."荣家小女儿净柔，
天真烂漫，是楚涟黑暗人生里唯一的光..."荣净柔猛地惊醒，一身冷汗。
窗外月亮明晃晃的，她心跳得厉害。那不是梦，她突然明白了——她活在一本书里，
是个专门给男主当救赎的"工具人女主"。"不可能吧..."她小声嘀咕，
却没法解释为啥自己会知道还没发生的事。没成想，三天后预感成真了。
一队锦衣卫闯进荣府，宣读圣旨：荣老爷勾结叛党，全家流放北疆。荣老爹当场气得吐血，
她娘哭得差点背过气去。府里乱成一团，下人们都跑了。荣净柔站在院子中间，
看着这场突如其来的变故，居然有种"果然如此"的平静。按那本书的剧情，
接下来该..."荣姑娘。"一个冷冰冰的声音从大门口传来。荣净柔转身，
看见一个穿黑衣服的年轻男人站在那里。长得是挺俊，但那眼神冷得能冻死人。
后面跟着几个侍卫，架势十足。楚涟。她在心里念出这个名字。"家父与荣大人有旧，
听说荣家出事，特来帮忙。"楚涟的声音不带一点温度，眼睛却死死盯着荣净柔，
"姑娘可以暂住我那儿，不用去北疆受苦。"荣净柔看着这个命中注定的男主，突然笑了。
这笑跟平时那种天真无邪不一样，带着点讽刺："楚公子，你与我素不相识，
这于理不合"楚涟眼神闪了一下，好像没想到这朵温室小花会这么问。他往前一步，
压低声音："因为...你跟别人不一样。"老套。荣净柔差点笑出声。不一样？可不是，
作为女主，她必须"不一样"，必须当男主黑暗里的光，
必须傻白甜还能治愈他千疮百孔的心。"多谢楚公子好意。"她后退一步，眼神清明，
"但我得跟家人一起去北疆。"楚涟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这跟他想的不一样。按计划，
荣净柔应该感激涕零地跟他走，然后当他府里一朵需要呵护的花。她的拒绝把计划全打乱了。
"北疆那地方，你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扛不住的。"他声音更冷了。
荣净柔看着这个被设定成天之骄子的男人，心里突然涌出一股冲动，
她在父母呵护下明明是养尊处优的荣家小姐，凭什么硬要按别人的剧本走！
什么救赎什么出淤泥而不染，谁爱当谁当！"我受得了。"她平静地说，"比起寄人篱下，
我宁愿跟家人一起受苦。"楚涟眼里闪过一丝怒气，又很快压下去。他点点头："随你。
要是改主意了，随时来找我。"他转身走了，黑衣在风里哗啦作响。荣净柔看着他背影，
知道事情没这么简单。按剧情，楚涟不会轻易放弃他的"光"。果然，
当晚流放的队伍刚出城门，就遇到"山匪"打劫。在一片混乱中，荣净柔被人打晕带走了。
醒来时，已经在一间精致的闺房里。"姑娘醒了。"荣净柔转头，看见一个丫鬟站在床边。
房间摆设讲究，窗外是修得整整齐齐的花草，远处还能看见亭台楼阁。这是楚府。"楚涟呢？
"她直接问。丫鬟一脸惊讶："公子说让姑娘先休息...""我要见他。"荣净柔打断道，
声音出奇地冷静。不一会儿，楚涟推门进来。他换了身月白色衣服，看着没那么凶了，
但荣净柔知道这都是装的。"为何强行带我回来？"她质问。楚涟挥手让丫鬟退下，
走到床前："救你。""救我？"荣净柔冷笑，"还是救你自己？
"楚涟瞳孔一缩："什么意思？
"荣净柔直视他的眼睛："你需要一个干净的人来证明你还没烂透，对吧？
一个家世清白、天真无邪的姑娘爱上阴狠的你，多感人的救赎故事。
"楚涟的表情第一次绷不住了。他一把抓住荣净柔的手腕："谁告诉你的？""没人告诉我。
"荣净柔挣开他的手，"我就是突然看明白了。楚公子，我不是你的救赎道具。
"楚涟后退一步，脸色变来变去。最后，他轻声说："你比我想的聪明。但不管怎样，
你回不去了。朝廷已经下旨，荣家永远不能回京。"荣净柔心口一疼。
就算知道这是剧情安排，亲耳听说家人被永远流放还是让她难受。"我可以护着你。
"楚涟声音软下来，"只要你配合演好这出戏。""什么戏？
""你是我从流放路上救下来的无辜姑娘，对我感恩戴德，慢慢爱上我。"楚涟平静地说，
好像在讨论今天吃什么，"而我会在人前对你百般呵护，证明我楚涟不是冷血动物。
"荣净柔差点给他鼓掌："然后呢？""然后..."楚涟嘴角微微上扬，
"我会成为浪子回头的典范，而你，能过上锦衣玉食的日子。""我要是不干呢？
"楚涟的眼神一下子冷了："你不会想知道后果。"荣净柔不说话了。她意识到，
就算觉醒了自我意识，她现在也没能力反抗。在这个世界里，楚涟有权有势，
而她只是个被家族抛弃的姑娘。"给我时间想想。"最后她说。楚涟点头："三天。
三天后给我答复。"他走了，留下荣净柔一个人待在这个华丽的笼子里。窗外春光明媚，
梨花如雪。她想起荣府后院那棵树，想起爹娘哥哥，想起从前没心没肺的日子。"不，
"她小声对自己说，"那不是我真正的生活。"她的人生，从觉醒这一刻才真正开始。
荣净柔走到梳妆台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漂亮的脸蛋，清澈的眼神，
活脱脱一个"救赎系女主"的标准模样。"谁说救赎男主的才是女主，我荣净柔，
永远是自己的主角"她对镜子里的自己说。接下来的三天，荣净柔表现得特别乖。
她按时吃饭，在园子里散步，对丫鬟们和和气气。楚涟派人暗中盯着，
回报都说荣姑娘认命了。第三天傍晚，楚涟亲自来了。"想好了吗？"他开门见山。
荣净柔正在绣手帕，闻言抬头，露出一个符合人设的柔弱微笑："我想通了。
楚公子救我一命，我该报答。"楚涟满意地点头，伸手想摸她的头发。荣净柔强忍着没躲开。
"明天有个诗会，你跟我一起去。"他收回手，吩咐道，"让人给你准备合适的衣服。
"荣净柔低头应了。等楚涟走了，她展开一直攥着的左手，掌心被指甲掐出了血。诗会那天，
楚涟亲自来接她。看到打扮好的荣净柔，他眼睛亮了一下。淡紫色裙子衬得她皮肤更白了，
头发上就簪了朵玉兰花，清清爽爽。"好看。"他评价道，
伸手给她整理其实根本不乱的衣领。荣净柔低着头不说话。她知道，从今天起，
自己正式成为楚涟展示给外人看的"救赎证明"了。诗会上，
那些贵族子弟看见楚涟身边突然多了个姑娘，都好奇地打量。
楚涟淡定介绍："这位是荣姑娘，暂住我府上。"大家心照不宣地交换眼神。
荣净柔感觉到那些探究的目光，但保持着得体的微笑。
她注意到有个穿蓝衣服的公子老是看她，眼神里带着担心。"那是林太医的儿子林修远。
"回府的马车上，楚涟突然开口，"他爹受过你爹恩惠。"荣净柔心里一动，
脸上却不显："是吗？我不记得了。"楚涟盯着她的表情："离他远点。
我不希望你跟任何人走得太近。""楚公子是怕我跑了吗？"荣净柔故意问。
楚涟轻笑："你跑不掉。"语气笃定得让人发毛。那天晚上，
荣净柔在枕头底下发现一张字条："令堂病重，想见最后一面。明天中午，西角门。
"她把字条烧了，看着跳动的火苗，做了决定。第二天，荣净柔假装不舒服没出门。
她换了身丫鬟衣服，把从药房偷来的蒙汗药下在茶里给守门的侍卫喝了。趁他们睡着，
她溜向西角门。可是，就在快到时，一个黑影挡在面前。"想去哪儿？"楚涟冷冷地问。
荣净柔心跳都快停了。她强装镇定："散步。"楚涟一把抓住她手腕，
力气大得快要捏碎骨头："林修远已经被我的人拦住了。你以为这种小把戏能瞒过我？
"荣净柔疼得脸色发白，但就是不认怂："你凭什么关着我！""我救了你的命，
你的一切都是我的。"楚涟把她拖回房间摔在床上，"看来是我对你太仁慈了。"他锁上门，
吩咐侍卫严加看管。荣净柔听见他在门外说："没我的允许，谁也不能见她。
饭从窗口送进去。"等脚步声远了，荣净柔才让眼泪掉下来。但很快，她擦干眼泪，
从袖子里摸出一个小纸包——这是她从诗会上偷藏的砒霜。"楚涟，
我不是你的工具"她小声说，把毒药藏进床板下面的暗格里。窗外，天渐渐黑了。
荣净柔看着暗下来的天空，第一次认真想：如果这真是一本书，作者会允许角色脱离控制吗？
而楚涟，他真的只是个被设定好的角色，还是...她想起楚涟眼里偶尔闪过的复杂神色，
突然不确定了。第二章毒药还不如楚涟的嘴毒！
荣净柔对着铜镜练习了一个最无辜的表情，镜中的姑娘杏眼水润，唇红齿白，
任谁看了都觉得是朵不谙世事的娇花。"呵，楚涟那个睁眼瞎，肯定看不出破绽。
"她小声嘀咕着，把研磨好的乌头粉小心藏进胭脂盒里。这已经是她被关在楚府的第七天。
自从上次逃跑失败，楚涟就把她锁在这间屋子里，门口两个侍卫跟门神似的，
连只苍蝇飞过都要查公母。"吃饭了。"送饭的哑婆子从窗口递进食盒，
眼睛却贼溜溜地往屋里扫视。荣净柔乖巧接过，笑得比蜜还甜："谢谢婆婆，
您今天气色真好，这发簪新买的吧？真衬您。"哑婆子被夸得老脸一红，赶紧低头走了。
荣净柔撇嘴，翻开食盒底层——今天厨房那小丫头又给她偷带了药材。
"白芷、乌头..."她捏着药材撇嘴，"这乌头成色也太差了，怕是连只耗子都药不倒。
"她把药材藏进绣绷夹层，继续研究那本《本草纲目》。这些天她把这书翻烂了，
纸上谈兵的本事见长，可实操经验还是零蛋。"啧，
书上说乌头碱遇热挥发..."她对着蜡烛比划，"可没说具体要多热啊..."正琢磨着，
门锁"咔哒"一响，荣净柔手忙脚乱把书塞到***底下。楚涟迈步进来，
黑色锦袍上金线绣的蟒纹晃得人眼晕。他扫了眼桌上没动几口的饭菜，嘴角一扯："怎么，
嫌我楚府的厨子手艺差？""哪能啊，"荣净柔眨巴着眼，"是楚公子府上的饭菜太精致，
我舍不得吃。""舍不得吃，却舍得往我茶里下药？"楚涟突然俯身，
一把抽出她藏着的医书，"《本草纲目》？荣姑娘这是要改行当郎中？"荣净柔心头一跳，
面上却不显："闲着无聊，学学怎么药耗子。""哦？"楚涟翻到折角的那页，
"乌头...药耗子确实好用。不过..."他忽然捏住她下巴，"下次记得选成色好的，
你手里那些连只麻雀都药不晕。"荣净柔心里"咯噔"一声。这厮早知道她偷药材的事？
楚涟松开手，漫不经心道："三日后尚书府设宴，你随我去。""楚公子不怕我当众药死你？
"荣净柔笑眯眯地问。"你大可以试试。"楚涟转身往外走，到门口又回头，"对了，
你藏在床底下的砒霜我拿走了——那玩意儿纯度太低，吃了顶多拉三天肚子，死不了人的。
"荣净柔差点咬碎一口银牙。这厮怎么什么都知道？！三日后，尚书府宴会上，
荣净柔穿着楚涟给她准备的水红色罗裙，活像个精致的提线木偶。她特意抹了掺乌头的胭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