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的寒光己经抵住顾临渊的咽喉,他的手臂青筋暴起,却在某种诡异力量操控下无法反抗。
戏台上方,浮现出血淋淋的台词提示:第一幕:逆子弑母我攥着那张浮现血字的恐吓信,突然笑了。
"玩阴的是吧?
" 指尖沾着顾临渊眉心的残血,我在空中画出一道扭曲的符纹,"那就看看——""——谁请的神更凶!
"最后一笔落成时,整座古宅的灯笼骤然熄灭。
阴风卷着陈年戏票拍在我脸上,黑暗中响起"咔嗒咔嗒"的关节摩擦声。
顾临渊的匕首当啷落地。
他沙哑道:"你...请的什么?
"我盯着从戏台阴影里爬出来的东西,缓缓后退:"...判官笔。
"判官笔悬在半空,笔尖滴落的墨汁在青石板上腐蚀出嘶嘶白烟。
"你疯了?
"顾临渊嗓音嘶哑,"阴司的判官笔也敢请?
"我没空解释——因为那支笔突然调转方向,朝我眉心刺来!
请神容易送神难。
千钧一发之际,我抓起顾临渊流血的手腕,将他的血甩向判官笔:"看看这是谁的血!
"笔尖骤然停滞。
墨汁滴落的轨迹诡异地扭曲,在空中组成一行字:顾氏血脉,偷寿十二年顾临渊猛地僵住。
这行字揭露的,正是他母亲失踪的年份。
戏台上的女鬼突然发出凄厉尖叫。
她腐烂的面皮一块块脱落,露出底下另一张脸——年轻的顾临渊母亲!
"妈...?
"顾临渊的颤抖带着某种可怕的希冀。
我一把拽住他:"别过去!
那是..."己经晚了。
"母亲"温柔地张开双臂,却在拥抱的瞬间,十指化作森森白骨刺向顾临渊后心!
"Cut!
"我暴喝一声,抓起地上的匕首掷向戏台楹联——"这幕戏,我改定了!
"匕首精准钉穿"阳间唱戏阴间看"的"阴"字。
整座戏台剧烈震动,那些悬吊的"观众"齐声哀嚎。
趁着这个间隙,我冲上戏台抓住女鬼头发,在她耳边低语:"你当年参演《夜半歌声》被换角,吊死在化妆间——现在给人当伥鬼?
"女鬼的瞳孔骤缩。
"想报仇吗?
"我掰开她掐着顾临渊的手,"告诉我谁供着你的牌位,我让你亲自撕了他。
"戏台的木板突然渗出鲜血,那些血珠凝聚成箭头,指向——顾临渊心口的咒印。
"原来如此。
"我冷笑,"把咒种在儿子身上,用亲缘血脉养恶灵...周玄冥好手段。
"女鬼突然发出不像人类的尖啸:"他来了!
快走——"整座古宅开始崩塌,判官笔凌空写下血淋淋的:NG次数:2顾临渊后颈的数字跳动成了鲜红的"2",黑线瞬间蔓延至肩膀。
顾临渊闷哼一声,单膝跪地,冷汗浸透了衬衫。
他的瞳孔开始扩散,黑线如蛛网般爬上脖颈——再NG一次,咒印就会吞噬他的神志!
我一把扯开他的衣领,指尖蘸着他心口的血,在咒印上飞速画下逆转符。
"忍着点。
"我低声道,"这比NG还疼。
"符成刹那,顾临渊的脊背猛然弓起,一声压抑的嘶吼从喉间挤出。
他心口的咒印骤然暴起黑光,竟在半空中凝成一道模糊的身影——宽袍大袖,手执罗盘,赫然是玄门中人的打扮!
"周玄冥..."我眯起眼,终于看清那道虚影手中罗盘刻着的字:”换运局“虚影转头"看"向我,嘴角扯出诡异的笑:"林师妹,别来无恙?
"——他认得我前世的脸!
戏台的木板突然炸裂,无数黄符从地底喷涌而出,每一张上都写着我的生辰八字。
女鬼发出最后一声尖叫:"快走!
他要醒了!
"整座古宅开始坍缩,墙壁渗出腥臭的血浆。
我拽起意识模糊的顾临渊冲向大门,判官笔却突然横挡在前——墨汁飞溅,在空中凝成新的规则:NG可豁免,代价:一魂一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