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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皇帝也是个帅批

发表时间: 2025-01-14
白卿卿一大早就被五花大绑捆着去负荆请罪了。

白海风在前面牵着绳子,从午门一首往里走。

好死不死的,在半道上碰见了连城公主,她的亲亲小说女主角。

白卿卿一脸姨母笑地欣赏着自己笔下这位精雕玉琢的人儿。

不,准确的来说,是亲妈笑。

连城冷笑一声:“我的好妹妹,怎么一大早来朝圣,却是这副模样?”

白卿卿的母亲,和连城的母亲是亲姐俩。

连城的母亲是上一任女帝,连城的哥哥,便是当今圣上。

北风呼啸,连城脖颈上的大毛领子却是一跳一跳的闪着粼粼的光。

相比较而言,白卿卿薄薄的一身素衣显得十分落魄。

果然,爱情使人落魄。

她可怜巴巴的,向连城身后的人望一眼。

一寸心仿佛触电一般的,也猛地注意到对面的人是在看自己,头沉得更低了。

死鬼,昨夜背叛你家主子的时候,可不是这副表情。

他一半面颊上的黑布,此时成为了半块银面具,却依旧是那样的恰到好处,高挺的鼻梁,斜飞的丹凤眼。

连城赶忙将身后的一寸心护得更紧。

“怎么不见你带新科状元来?

你们不是刚成的亲吗?”

她不依不饶的挑衅。

白卿卿从眼中挤下几滴泪珠:“姐姐还在取笑妹妹,那日分明是姐姐出的主意,要我帮宁郎取得状元之位,还给了我俩夫妻之名。

想必今日姐姐己经得了与宁郎的夫妻之实,怎么姐姐倒来反咬一口?”

三言两语便将整个故事的大致轮廓讲得更为扑朔迷离。

连城一惊,恨不得上前就堵了她的嘴。

“你胡说些什么,什么叫本宫的主意?”

白海风本来有些不耐烦的停留,此刻也变成了驻足凝望。

一寸心闻言抬眸。

“不是姐姐说,只要能帮助宁郎取得这状元之位,姐姐就不再插手我与宁郎的婚事吗?

那金榜的修改后续还是姐姐一手安排的呢!”

白海风恍然大悟。

自己养的这个闺女虽然蠢,但不学无术。

每届科举考试之后,写好的金榜都是请着院里书法数一数二的人来腾抄,倘若白卿卿想改金榜,那么便要将这金榜上的人名全部腾抄一遍,以她的狗爬字迹,怎么会有人看不出来呢?

若非有他人相助,上哪里去找这书法数一数二的人?

白卿卿一脸黑线:什么叫虽然蠢,但不学无术。

胥连城见辩驳不过,只恨恨地说了句:“表妹,清者自清,唾面自干!

你什么理由自去与皇弟分说吧,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说着,她提了衣袍,便转身要走。

可哪里有这么容易的事?

白海风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拦住了连城的去路。

“想必公主也不急于一时。

小女愚笨,说不清楚事情,看来还得劳驾公主与老夫走一趟,到圣上面前辩个是非!”

白海风是虞国出了名的犟骨头,又臭又硬,不达目的绝不罢休,丝毫不在意世人的看法,只要是有利于他的,无所不用其极。

连城知道逃不过,只好咬碎了牙,转身便随他们一同往大殿中去。

五爪金龙腾飞在汉白玉砌成的石阶上,刚到门口,便闻到由殿内传来的阵阵香风,雕梁画柱,饰以珍珠和黄金,再往内去,便是修葺平整的黑玉石做的地砖。

白卿卿走在这几人的最后头,纵然是自己一笔一划写出来的世界,她也如同一个刚出巢的雏鸟,缩着脑袋来回打量。

这气魄,这调调,从前在故宫只能在栏杆外头看,现在实打实地走进来了,果然有种天子重宇的雄伟。

这也仅仅是一个偏殿。

“陛下正在午休,长公主,白大人先在偏殿稍作等候。”

大监来回报。

西个人面面相觑,气氛尴尬,白海风倒是难得的气定神闲,这几日他忧心忡忡,终于能在此刻稍有一丝松懈。

白卿卿走近连城身边,用肩膀蹭了蹭她的衣袖。

“我说,公主,我觉得咱俩有点误会,你看,那宁千臣,我也己经完璧归赵了,咱俩这事,就此翻篇好不好?”

“完璧归赵?”

一寸心眸光微闪,只听连城冷笑一声,继续道:“你倒是想不完璧归赵,宁千臣,也不喜欢你这般胸无点墨的女人。”

胸无点墨?

白卿卿低头看了看自己,有没有墨还真的没注意过。

“都没自己看过,怎么能说我没有呢?”

胥连城:……一寸心:……胥连城:“表妹,若我是你,此刻就该珍惜时间与父亲聊聊未尽遗言了。”

白卿卿点点头:“可是表姐,难道今日非得争个你死我活吗?

煮豆燃豆萁,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啊!”

白海风闭着的双眼噔的一下就睁开了。

好诗……好诗啊!

一寸心也投去了敬佩的目光。

他虽然不懂诗,但其中的意思,还是能品鉴一二。

如今的虞国,人人贪婪,自顾不暇,商贾以谎言贩卖,情感以美色出售。

忠义是上位者的谎言,善良是底层人的阴谋。

还有谁记得最初最纯洁的亲情呢?

然而还没正经几秒,从柱后就款款走来一人,那人边拍手边笑道:“这哪里是胸无点墨,分明早己洞晓辞章!”

几人循声望去,只见一男子自柱后走来,只是此人衣着朴素,多亏有着轩昂的气宇,才能将一件普通的常服穿出了别样的温良。

别家的公子都爱在腰间,系几个玉佩香囊,他倒好,什么都没有。

只是将双手垂下,泛白的指节是羊脂玉般的纯净,在腰间,增添了一番落寞公子式样的淡淡的忧愁。

白卿卿抬头望去,在她自己的书里并未对皇宫有着重的描写,因此,她也不能确认来人是谁。

她微微叹了口气:“这样好的一张脸,可惜却是个太监。”

白海风的天,轰的一声又塌了。

他赶忙上去捂住白卿卿的嘴,然而,终究还是迟了一步。

那人先是一愣,继而微笑着在唇边竖起一根手指。

“对呀,确实可惜,居然被白小姐看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