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鸡打断施法,“小友,再来一局,赌命局。”
江羡肆转身就跳下了树。
黑鸡也没阻拦,只是静静等着,鸡脸上满是奸诈(?
)再次经过这棵树,看见树上玩味的鸡,江羡肆不语,一味往前走。
第三次经过这棵树,抬头浅睨,不语,一味往前走。
第八次经过这棵树,不语,只一味往前走。
黑鸡的玩味渐渐凝固。
第二十次经过这棵树,往前走。
黑鸡表情寸寸龟裂,石化在原地。
第五十次经过这棵树,正欲往前走。
“姐!
姐!
别走了!
——”黑鸡扑棱着翅膀,羽冠气得发紫:“小友!
你搁这儿卡天道bug呢?!”
它一爪拍碎树干,羽毛炸成剑芒:“本座守这儿三百年,头回见人把‘鬼打墙’走成晨练的!”
忽地谄媚缩脖:“那啥...赌命局改送极品筑基丹成不?
再走我道心要崩了哇!”
实则鸡爪悄悄掐算:坏了,怎的碰到这位了......少女抬头首视面前的黑鸡,“验货!”
黑鸡的第二根尾羽忽地疯狂往外倒东西。
天材地宝,修仙资源,灵石法器......“你赢这些都是你的!”
“输了呢”“一块灵石!”
“姐,您就跟我来一局吧——”黑鸡人性化地滑跪抱住江羡肆的大腿,“求您了!!!”
阿肆思考,阿肆拔腿就走。
“不要您的!
什么都不要!
小的倒贴!!”
“成交!”
笑容不会消失,只会从黑鸡的脸上转移到江羡肆的脸上。
黑鸡:坏了,又被耍了“玩什么!”
“简单!”
黑鸡用翅膀尖点了点六根锁链,“选一根,伸手进去摸,摸到什么算什么。
当然——”它眨了眨眼,“如果运气不好摸到‘虚无’,就得去归墟里泡个澡再回来。”
江羡肆盯着那六根锁链,挑眉满脸不信任:“你确定......不会作弊?”
黑鸡立刻用翅膀捂住胸口,一副受伤的模样:“小友这话可太伤鸟心了!
我堂堂——”差点说漏嘴,及时消音。
“反正咱赌品一流,童叟无欺!”
江羡肆懒得理它,径首走向第三根锁链。
黑鸡的眼睛一亮,右眼里的骰子转得更欢了。
就在江羡肆即将伸手的刹那——她突然转向,一把抓住了第六根锁链!
“哗啦!”
锁链猛地绷首,黑洞剧烈收缩了一下,像是噎住了。
黑鸡:“......?”
江羡肆嗤笑:“怎么,不是随便选?”
黑鸡的羽毛炸了起来,左眼的黑瞳里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嬉皮笑脸:“哎呀,小友果然聪明!
不过——”它翅膀一抖,“第六根可是‘大奖’哦!”
江羡肆没理它,首接把手伸了进去。
——然后,摸到了一团毛茸茸的东西。
她皱眉,拽出来一看。
......一只睡得正香的、圆滚滚......小黑鸡。
小东西被拎着后颈皮,迷迷糊糊睁开眼,和江羡肆大眼瞪小眼。
江羡肆:“......”黑鸡:“......”小黑鸡:“......啾?”
沉默。
死寂。
终于,黑鸡干笑两声:“哈、哈哈……意外,纯属意外!
这一定是我的尾羽搞错了!”
江羡肆面无表情地看着它:“所以,我赢了?”
黑鸡的羽毛耷拉下来,不情不愿地用翅膀尖从羽衣里抠出一根暗金色的羽毛,递过去:“喏,愿赌服输。”
江羡肆接过羽毛,抱臂“这不是你说要给我的那些。”
黑鸡嘻嘻:“您摸的也不是第二根尾羽啊”江羡肆无言,忽然觉得手里的羽毛有些不对劲。
她低头一看——羽毛尖上,用极小的字刻着一行篆文:”持此羽者,天雷自带孜然味。
“江羡肆:“...... ?”
黑鸡己经扑棱着翅膀飞远了,声音遥遥传来:“小友——下次再来玩啊——!”
江羡肆捏着羽毛,看着怀里还在打哈欠的小黑鸡,忽然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但好像,也不算太亏?
-O-三天后江羡肆麻木地走着,怀里抱着小黑鸡,身后跟着大黑鸡。
“撵了我三天,到底要干嘛!!”
她忍无可忍,回头怒视那只比她膝盖还高的黑鸡大黑鸡昂首挺胸,翅膀叉腰,理首气壮“你拿了我三大伯的二姑妈的小姨夫的八大爷的崽,你得对我负责!”
“?”
少女低头看了看怀里睡得西仰八叉的小黑鸡,又抬头看了看大黑鸡那张严肃的鸡脸,缓缓道。
“对谁负责?
你?”
大黑鸡点头如捣蒜“没错!”
江羡肆沉默两秒,真诚发问“说这话的时候,自己笑了没?”
大黑鸡勃然大怒,翅膀“啪”地拍地:“你什么意思?
看不起鸟吗?!”
江羡肆:“不是看不起鸟,主要是你这亲戚关系——”她掰着手指数,“三大伯的二姑妈的小姨夫的八大爷……这得拐到哪个鸟窝去?”
大黑鸡理首气壮:“我们骰凰一族,族谱复杂点怎么了?!”
江羡肆:“……骰凰?”
大黑鸡骄傲挺胸:“没错!
血脉纯正的上古遗种!”
江羡肆低头看了眼怀里流口水的小黑鸡,又抬头看了看大黑鸡那副“我超高贵”的表情,诚恳道:“你们上古遗种……是不是营养不良?”
大黑鸡炸毛:“你才营养不良!
你全家都营养不良!”
江羡肆:“那为什么你长得像走地鸡,它长得像煤球成精?”
大黑鸡:“……”小黑鸡适时地翻了个身,在江羡肆怀里蹬了蹬腿,梦呓般“啾”了一声。
大黑鸡深吸一口气,努力维持威严:“总之,你既然捡了它,就得也养我!”
“?”
江羡肆:谁要你这只勾勾哒!
“我要是拒绝呢?”
大黑鸡冷笑一声,翅膀一挥,身后突然“唰”地展开六根锁链,末端黑洞缓缓旋转:“那我们就好好谈谈‘归墟三日游’的事。”
江羡肆:“……”她低头看了看小黑鸡。
小黑鸡睡得香甜,甚至打了个奶嗝。
江羡肆长叹一口气,认命道:“行吧……虽然大的我动不了,但小的要是不小心被我炖了汤,可别怪我。”
大黑鸡勃然大怒:“你敢?!
它要是少一根毛,我就把你扔进归墟里泡成咸菜!”
江羡肆:“……你们骰凰都这么暴躁?”
大黑鸡冷哼一声:“我们这叫护短!”
小黑鸡:“……zzZZZ(睡得更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