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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小包子

发表时间: 2025-06-15
那细弱、稚嫩、带着明显怯意的声音,如同黑暗中倏然亮起的一粒微小火种,瞬间穿透了沈清璃被高烧和剧痛混沌包裹的意识。

不是柳如烟的人!

那声音里的天真和小心翼翼,绝非伪装!

是一个孩子!

巨大的惊愕暂时压倒了濒死的痛苦。

她喉咙里火烧火燎,干裂的嘴唇嚅动着,想回应,却只挤出嘶哑破碎的气音,像破旧风箱最后的喘息。

门外的孩子似乎没听到回应,又试探性地、稍微提高了一点音量,那声音在死寂的柴房里显得格外清晰:“喂?

里面的人?

你还……活着吗?”

活着?

沈清璃混沌的脑中闪过这个字眼。

她当然想活!

强烈的求生欲如同濒死之兽的挣扎,让她用尽全身残存的力气,干裂的嘴唇艰难地开合,挤出一个模糊却无比清晰的音节:“……水……”门外安静了一瞬。

短暂的沉默,却让沈清璃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是吓跑了?

还是……随即,门缝下方传来一阵更急促、更用力的刮擦声!

紧接着,一只小小的、沾着新鲜泥土的手,笨拙地、努力地、一点点地从那道狭窄得几乎不可能通过的缝隙里挤了进来!

那小手很小,手指细嫩,关节处还带着孩童特有的肉窝。

此刻,这小小的手掌正紧紧攥着一个粗糙的、拳头大小的陶土碗。

碗沿并不规整,甚至有个小小的豁口,但碗里,却盛着半碗清澈的水!

水面在柴房内微弱的光线下,微微晃动着,映出她模糊而狼狈的倒影。

水!

沈清璃的眼睛瞬间爆发出惊人的亮光!

求生的本能瞬间压倒了所有的警惕和疑虑!

她甚至顾不上看清那孩子的手,也顾不得那水是否绝对干净,身体爆发出最后一点潜能,几乎是拖着身体扑爬过去,用唯一能动的、同样沾满污垢和血渍的左手,颤抖着,急切地接过了那个小碗。

冰凉的陶土触感从指尖传来,那微微荡漾的水波,在她眼中如同最珍贵的琼浆玉液!

她甚至来不及思考,如同久旱龟裂的土地突逢甘霖,将碗凑到干裂出血的唇边,贪婪地、却又因为极度虚弱而只能小口小口地、急促地啜饮起来。

清凉的液体滑过灼痛得如同被烙铁烫过的喉咙,带来一种近乎灭顶的、虚脱般的舒缓感。

虽然无法浇灭体内肆虐的高热,却像给即将枯死的禾苗注入了一丝微弱的生机,让她濒临崩溃的精神得到了片刻的喘息。

半碗水很快见了底,喉咙深处的撕裂感被清凉短暂抚平。

沈清璃靠着冰冷粗糙的门板,艰难地喘息着,胸口剧烈起伏。

她舔了舔被水湿润了些的嘴唇,尝到了水的微甘和自身干涸血液的铁锈味混杂的滋味。

这一次,她终于有力气,借着门缝外吝啬地透进来的、不知是月光还是远处灯笼的微光,努力看向门缝外。

一个非常矮小的、模糊的轮廓,正跪趴在地上,小小的身体努力前倾,似乎正透过那道缝隙,紧张地、好奇地向里面张望。

“你……你好点了吗?”

那稚嫩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和完成了一件大事般的紧张。

“……谢……谢你。”

沈清璃的声音依旧嘶哑难听,如同砂纸摩擦,但总算能勉强成句。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温和、无害,生怕惊走了这黑暗中唯一的光亮。

“你……是谁?”

她问,心中却隐隐有了一个猜测。

门外的小身影似乎犹豫了一下,带着点孩子气的腼腆和谨慎,小声回答:“我……我叫萧墨。”

萧墨!

这个名字像一把钥匙,瞬间打开了沈清璃混乱记忆深处尘封的角落——煜王萧承煜唯一的儿子!

年仅五岁的王府小世子!

柳如烟名义上的养子!

心头的暖意瞬间被一层冰冷的警惕覆盖。

柳如烟的孩子?

怎么会深夜跑到这关押她的、如同地狱般的柴房来?

是试探?

是陷阱?

还是……柳如烟授意?

无数个念头在她脑中飞快闪过。

她压下翻腾的情绪,声音保持着虚弱的温和,试探着问:“你……你不怕吗?

他们都说……我是坏人。”

她想知道,这个孩子眼中看到的她,是什么模样。

门缝外的小脑袋似乎用力地摇了摇,动作带动了模糊的影子晃动。

孩子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假思索的天真和困惑:“可是……可是你看起来好痛。

嬷嬷说,生病了要喝水。”

他顿了顿,似乎想起了什么,声音压得更低,带着点分享秘密的紧张感,“柳姨娘……柳姨娘不喜欢我来看你。

我是偷偷来的。”

柳姨娘不喜欢?

沈清璃的心猛地一沉。

这短短几个字,像投入平静湖面的石子,在她心中激起巨大的涟漪。

柳如烟不想让萧墨接近她?

为什么?

仅仅因为她这个“毒妇”的身份?

还是……有更深层的原因?

她借着门缝透进来的那点微光,目光下意识地、更仔细地落在萧墨还伸在门缝里的那只小手上。

孩子的手很小,手指细嫩,指甲修剪得圆润整齐。

王府世子的生活自然是养尊处优的。

然而,就在她的目光掠过那***的指甲盖时,她的视线骤然凝固!

在靠近指甲根部的位置,在朦胧的光线下,她清晰地看到了几道非常细微、几乎难以察觉的、横向的凹陷纹路!

那纹路很浅,如同被极细的针轻轻划过留下的痕迹,但绝不是自然生长的纹理!

作为顶尖的生物医学研究员,她的大脑瞬间拉响了最刺耳的警报!

这种指甲横纹,她见过太多!

在那些长期接触重金属、慢性中毒的病例身上!

这绝不应该出现在一个被精心照料、锦衣玉食的王府小世子身上!

慢性中毒!

这个可怕的念头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紧了她的心脏!

柳如烟!

是她!

她不仅陷害自己,她竟然还对萧承煜唯一的儿子、这个无辜的孩子下手?!

或者……己经下手很久了?!

巨大的震惊和随之而来的、被点燃的熊熊怒火,让她身体无法抑制地微微发抖,连右腿那撕心裂肺的剧痛似乎都被这冰冷的愤怒暂时压制了下去。

她必须看得更清楚!

这关系到这个孩子的性命!

“萧墨,”她的声音因为内心的惊涛骇浪而更加嘶哑,带着一种难以掩饰的急切,“你……你能把手再伸进来一点吗?

让我……看看你。”

她需要一个更清晰的确认。

门外的萧墨似乎有些不解,但还是听话地把小手又往里探了探,小小的手指几乎要触到柴房内冰冷的泥地。

借着那点微光,沈清璃屏住呼吸,心脏狂跳,凝神细看。

没错!

不是眼花!

那几道细小的、横向的凹纹,清晰地印在孩子***健康的指甲上!

像是不该存在的伤痕!

而且,借着这点光,她努力看向门缝外孩子模糊的脸部轮廓——虽然看不真切五官,但那小脸的肤色在微光下似乎也透着一丝不健康的、缺乏血色的苍白,远非这个年纪应有的红润光泽!

“你……”沈清璃喉咙发紧,感觉一股寒意从脚底首冲头顶,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

她该怎么告诉眼前这个懵懂无知、刚刚还给她送来救命之水的孩子,他最信任依赖的柳姨娘,可能正用最阴毒的方式,一点点蚕食着他的生命?!

就在这令人窒息的时刻——“嗒…嗒嗒…”“嗒…嗒嗒…”远处,清晰而规律的、由远及近的脚步声,伴随着铠甲叶片轻微的碰撞声,突兀地穿透了柴房死寂的空气!

是巡夜的守卫!

正在朝这个方向靠近!

萧墨的小手像被滚烫的烙铁烫到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小小的身影在门缝外剧烈地晃动了一下,声音带着无法掩饰的惊恐和慌乱:“有人来了!

我……我得走了!”

话音未落,门外响起一阵细碎急促、如同受惊小鹿般的跑远声,迅速消失在沉沉的夜色里。

柴房内,瞬间恢复了令人窒息的死寂。

只有沈清璃自己粗重艰难的喘息声,在浓重的霉味和血腥味中回荡。

她靠着冰冷的门板,手里还紧紧攥着那个己经空了的、粗糙的陶碗。

碗壁上似乎还残留着孩子小手微弱的温度。

然而,她的心,却像被一只无形的、冰冷的手狠狠攥住,然后沉入了不见天日的冰窟。

柳如烟……好狠毒的心肠!

连一个五岁的孩子都不放过!

那几道指甲上的横纹,如同最恶毒的诅咒,烙印在她的脑海里。

右腿的剧痛和高烧的眩晕如同蛰伏的猛兽,再次凶猛地袭来,啃噬着她的意志。

但这一次,除了身体上那几乎要将她碾碎的痛苦,一股更加冰冷、更加尖锐的恨意,混合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强烈的求生意志,如同燎原的野火,在她心底疯狂地燃烧起来!

她不能死!

她必须活下去!

为了自己这被冤屈、被践踏的生命!

也为了那个无辜的、指甲上带着不祥印记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