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又拒服药了!”
...侍疾的宫女跌跌撞撞冲进厨房,话音未落,正往陶罐里撒枸杞的墨倾城手。
三日前,慕容云海为追查私盐案深夜回宫,浑身是血地倒在东宫门前,据说中了西域奇毒,太医院的方子换了七八帖,却不见半点起色。
“王妃,这可如何是好?”
小桃攥着帕子,急得眼眶发红,“侧妃娘娘己经去了三趟,都被殿下赶了出来……”墨倾城盯着陶罐里翻滚的药材,黄芪、当归在沸水中沉沉浮浮,突然想起现代营养学里关于外伤愈合与解毒的知识。
她舀起一勺汤汁,琥珀色的液体映出她眼底闪烁的光:“去告诉殿下,本宫有法子让他‘生不如死’。”
当墨倾城端着药膳踏入寝殿时,浓重的药味扑面而来。
慕容云海斜倚在金丝楠木床榻上,玄色中衣松松垮垮地挂在肩头,露出锁骨处狰狞的伤口。
他苍白的脸上泛着不正常的青灰,见来人是她,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王妃这是来看本太子的笑话?”
“笑话?”
墨倾城将青瓷碗重重搁在案几上,汤汁溅出几滴,“殿下大婚当日弃我于新房,如今倒是有闲心说笑。”
她故意板起脸,却在瞥见他颈间蔓延的毒纹时,指尖微微发颤——那是典型的重金属中毒症状,若不及时解毒,不出半月便会毒发攻心。
慕容云海盯着碗里色泽诡异的汤汁,挑眉:“这是什么?
砒霜?”
“比砒霜还厉害。”
墨倾城强装镇定,舀起一勺递到他唇边,“这叫‘九转断肠羹’,喝下去保证殿下痛不欲生,悔不当初。”
她故意将汤汁晃了晃,当归与藏红花的香气混着黄酒的醇厚弥漫开来,“毕竟,殿下欠本宫一场大婚。”
慕容云海突然握住她的手腕,指腹擦过她掌心的薄茧——那是连日下厨留下的痕迹。
他眼神微动,却仍是冷声道:“王妃莫不是以为,本太子会怕?”
话虽如此,却张嘴吞下了那勺药膳。
苦涩中带着回甘的滋味在舌尖蔓延,慕容云海皱起眉。
墨倾城趁机又喂了两勺,见他没有抗拒,心下稍安:“这羹里放了蝎子、蜈蚣,还有……”她故意压低声音,“殿下最讨厌的秋葵。”
“你!”
慕容云海作势要掀翻碗,却因牵动伤口闷哼一声。
墨倾城眼疾手快扶住他,掌心传来的滚烫温度让她心头一颤。
她望着他泛着冷汗的额头,突然柔声道:“别动,伤口裂开又要疼了。”
墨倾城就这样一勺一勺喂着药膳,看着慕容云海的脸色渐渐从青灰转为苍白。
当最后一勺汤汁喂完时,他突然抓住她的手腕:“你为何……”“自然是为了报复。”
墨倾城抽回手,将空碗重重放下,“等殿下痊愈了,记得把欠本宫的婚礼补上。”
她转身时,听见身后传来微弱的轻笑,却没敢回头——只有她知道,那碗看似戏谑的药膳里,藏着多少精心调配的解毒良方。
而在暗处,暗一握紧手中的密报。
他看着屋内交叠的身影,犹豫再三,还是将“太子妃疑似下毒”的消息压了下来。
雪夜渐深,药膳的香气混着药味飘散在空气中,一场始于报复的施救,却悄然在两人之间埋下了不一样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