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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山中村.鬼回魂

发表时间: 2025-06-14
我奶奶匆匆从屋子里出来,黑着脸扫视人群。

“顾阿婆,谢天谢地你在家,你快去看看……都死了的人,怎么还回来了!”

冯家媳妇儿一脸惊魂未定。

“是啊是啊,我下蛋的母鸡啊,我可看清楚了,就是那个死人把我鸡叼走了!”

“我跟我家婆娘刚吃完饭出门透气,正巧看到她像畜牲一样在阿怀家房顶爬,好快嘞,寿衣都还穿着呢!”

村民七嘴八舌地说着,一个个都吓得脸色煞白。

奶奶静静地听,神色很是凝重。

我却瘪瘪嘴,心里憋着口气。

这些人平时都不怎么跟我们家来往,更谈不上帮忙了,可只要一出邪门事,总是第一时间找我奶奶。

此刻,人群中的李忠发像个做错事的孩子,一首抖着身子垂着头,不敢看我奶奶。

“我说烧了烧了,不听!

现在好了!

得赶紧把她找到,今天可是七月半亡人节,找不到你们就受着吧!”

奶奶听完一众村民的描述,脸色难看至极,犀利的目光在人群中锁定抖得跟个鹌鹑似的李忠发,狠狠瞪了他一眼。

“我哪里晓得……我看我婆娘埋了好久了,还没有烂……我就想着放一晚上才烧……”李忠发哆哆嗦嗦,脸色涨红,村民一听这事跟他脱不了干系,当即一个个对着他数落起来:“我呸!

都埋过一次的死人往家里放,亏你想得出来!”

“得得得,人家阿婆让你烧了不听,我家三只下蛋的母鸡死了,你给赔吧!”

村民围着李忠发好一阵叽叽歪歪,牲畜被咬死的要钱,被吓到的对他也是破口大骂,李忠发自知理亏,只得低着头受着,不敢吭声。

“好了,骂他顶屁用!

女人带着孩子回家,把房门关好,听到什么动静都不要出来!

男人们都跟着我,今天必须把她找到!”

奶奶沉声,一锤定音。

村民们在这些事上一向对我奶奶很是信服,没有人敢说“不”字,皆是连忙噤声。

妇人们听到奶奶这样说,匆匆忙忙招呼着自个家玩儿闹的孩子,火急火燎就往家里赶,大多数男人则打着火把将我奶奶团团围住,等待接下来的安排。

“呐,一人一张辟邪符,没多的,揣身上放好!

属鸡属牛者与死者相冲,就请回避,不用去了!

一会儿看到那死人可千万别慌啊!”

奶奶从衣服口袋里掏出一张张叠成三角的黄纸朱砂符挨着递给他们。

“顾阿婆,那死人几下就跑没了影,我们要去哪里找啊!”

村长话音刚落,一个小伙子就连滚带爬,鬼哭狼嚎地冲进了院子:“顾……顾阿婆!

不得了了!

李忠发那死婆娘正趴在我家屋顶上啊!”

小伙子激动地声音都变了调,一张脸铁青,显然吓得不轻。

我记得他,姓彭,村口那家小木屋就是他们的。

这人出了名的胆子肥,挖坟掘墓,什么勾当都干,能把他唬成这样,定然不是小事了……“走,搞快!”

奶奶闻言领着浩浩荡荡的男人们跑出院子,一边关院门一边喊道:“安伶,带着弟弟就待在屋子里,别出来啊!”

“知道了!”

我赶紧应声,心下却很是担忧奶奶。

“安姐姐,我听他们说要找死人哎”陈嘉佑有些害怕,缩着脖子向我靠拢。

“不碍事,我们家安全得很”我关上窗户,领着陈嘉佑下楼点燃了煤油灯。

微弱的灯光照亮了我们两个的脸庞,驱散了黑暗的阴霾,陈嘉佑也长舒一口气,没先前那般害怕了。

我望着昏暗的煤油灯,心底惴惴不安,脑海里总浮现出草甸子那死人的样貌……还有那张看不清的男人的脸。

大人们不在,为了打发时间,我们两个小孩子就头挨着头靠在灯下看连环画了。

那时我们还未上学,虽并不识得几个字,可单瞧着图案,嘻嘻闹闹也玩儿了好一会儿。

不知过了多久,陈嘉佑都有些犯困了,靠在我怀里眯着眼睛。

我也不住的打着哈欠,正想领着他回房间,煤油灯却突然忽闪摇曳了几下,几欲灭掉!

真怪,屋子里明明没有风啊……“咔擦——”正当我纳闷时,突兀的声音敲碎了沉闷的夜,像什么东西在啃食骨头一样,煞为清晰,我被唬得浑身一激灵,推开陈嘉佑站了起来。

“安姐姐,咋了……”陈嘉佑揉了揉眼睛刚嘀咕了一句,又一声“咚!”

的巨响在院子里炸开了花,紧接着一阵噼里啪啦瓦片碎裂的声音响起,像是什么东西从院墙上滚下来一般。

“妈呀!”

陈嘉佑叫了一嗓子,扑过来紧紧抱住我。

“嗬——嗬——”怪响一声接着一声,像重病的老人急促的呼吸,越来越响,渐渐逼近……堂屋门是紧闭着的,看不到外面的情形,我疑心是那死人闯进院子来了,瞪着眼睛全神贯注盯着大门,愣愣得有些不知所措。

偏头一瞥案桌上供奉的牌位,我稍稍定了定心神:好歹家里有鬼仙庇佑,那死人胆子应该……没这般大吧?

我咽了口唾沫,不停说服自己镇定。

那陈旧的大门上有一道一指来宽的缝隙,为了搞清楚到底是什么,我壮起胆子拿着煤油灯,蹑手蹑脚就往门那凑。

陈嘉佑吓得不行,什么都不说,像个小尾巴似的紧紧揪住我的衣服,跟在我身旁。

耳畔传来心脏“咚咚”有力的跳动,我咽了口唾沫,将眼睛缓缓凑到那门缝上……屋外月光凄清,院子里有什么,都一览无余。

透过门缝,只看到那棵高大的槐树,疏影借着月光映射到地上,在微风的吹拂下轻晃,除此之外,只有紧闭的院门和几只种着艾草的陶罐。

院子里静得可怕,没有刚才的怪声,更没有平时的虫鸣。

这就奇了怪了。

“安姐姐……”“放心吧!

什么都没有,应该是村里人养的那些猫调皮,又爬屋顶上把瓦片弄掉了”我偏头冲着陈嘉佑安慰,渐渐放下心来。

“真的吗,那我也看看!”

到底是小孩子,陈嘉佑的好奇心瞬间被点燃,听我这么一说,他当即也不害怕了,兴冲冲挤开我就凑到了门缝。

我由着他去,正想进房间拿新的连环画时,只听陈嘉佑扯着嗓子惨叫了一声“妈呀!”

他声音又尖又细,把我吓得差点没拿稳手中的灯。

“怎么了这是!”

我刚想发火,只见陈嘉佑连退了好几步,重重摔坐到了地上,整张脸都扭曲了,身子抖如筛糠。

我顿时慌了,连忙将他扶起来,此刻他脸色煞白,眼睛像生了根似的,首首地盯着大门……一阵凉意从脚底爬上脊背,夹杂着莫名的恐惧。

眼下大人不在家,我只得深吸一口气给自己壮胆,随即便抖着手举起煤油灯,顺着陈嘉佑的视线缓缓望去……“嗬——嗬!”

沉闷的怪声再次袭来!

我的视线己然落到了门缝处,不看还好,这一看,我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那黑漆漆的门缝处,竟正死死地贴着一双赤红色的眼睛!

那眼球硕大,带着明显的凹凸的血丝,正滴溜溜地转,仿佛在打量着房间里的一切。

我瞬间呆住了,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脑海里一片空白。

果然,终于确定屋子里没有大人后,门开始呜咽起来,发出清晰的“吱呀”声,屋外那东西在撞门!

“哐哐哐!”

剧烈的撞击声引得隔壁邻居家的狗狂吠不止,那外面的东西似乎发了狠,越发来劲,陈旧的木门开始松动,沉闷的“咯吱”声连绵不绝……“安伶姐姐,我怕!”

陈嘉佑终是哭出了声,倒将我的理智唤回了些。

他颤着音退到我身后,死死揪住我的衣袖不放,可我也是个孩子啊!

我也怕得要死……我哆哆嗦嗦转头看向了奶奶供奉的牌位。

“供奉陌尚怀德仙之灵位……”鬼使神差的,我带着哭腔念出了声。

没上过学,不识别的字,可这牌位,打我记事起就听奶奶念叨,也就记了下来。

我颤着音又念了一遍,那牌位居然动了一下,像小孩晃动身子一般!

我揉了揉眼睛,它却又不动了,屋外的撞击声却是越发强烈清晰,丝毫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

难不成,鬼仙不在家?

我顿时哭丧着脸,满心都是绝望,正不知道该作何反应时,一道冰凉的触感毫无征兆地抚过我的脸颊,整得我浑身一激灵,瞬间僵在了原地。

怀里的陈嘉佑两只手都环住我,那……强烈的恐惧感从脊背蔓延至头皮,仿佛要炸开一般,我心下一急,脑袋嗡嗡作响,可腿就像是灌了铅一样,不听使唤了!

“哐当!”

陈旧的木门发出最后一声哀嚎,正当我闭上眼睛茫然不知所措时,屋外竟突然安静了,仿佛刚才的一切都是幻觉……万籁俱寂。

“安伶姐姐……”良久,陈嘉佑见没有动静了,从我怀里探出头来。

我却还沉浸在刚才那抹触感的恐惧中,大脑一片空白,久久未曾回过神。

“***,跑这边来了!”

“快追!”

一阵阵叫喊声由远及近,火把的光亮从门缝透了进来,让人心安,是奶奶他们回来了!

感受到了满满的安全感,我这才长舒一口气,好似重新活过来一般,浑身绵软地瘫坐在地。

“安伶,嘉佑,你们没事吧!”

听到奶奶在外面敲门,在陈嘉佑的搀扶下,我强撑着站起了身,只觉得脚步都变得虚浮了。

“安伶!

好孩子,吓坏了吧……”刚打开了门闩,奶奶那一张被吓得面如土色的老脸就映入眼帘。

借着火光,当我看清堂屋那扇陈旧的大门上遍布了触目惊心的血抓痕时,再也忍不住抖着身就扑进了奶奶怀里:“奶奶!”

一触碰到奶奶温暖的怀抱,眼泪比人自由,瞬间大颗大颗滚落,陈嘉佑见我哭,瘪着嘴巴充当了二声部。

“好孩子,不怕不怕……”奶奶一边柔和地替我俩擦去泪水,一边神色凝重地看向我们身后供奉的牌位。

“顾阿婆,那家伙撞坏了你们家院墙,几下就往迷婆山方向去了!”

呼啦啦一众壮年小伙子打着火把冲进了院子,一个个表情都难看至极。

迷婆山——我们村里有名的鬼山。

进山的人十有***遇到鬼打墙,不饿个两三天都走不出来,所以一般没人会去那。

这也就是为什么众人不随便追上去的原因。

奶奶没有吭声,脸色铁青,进屋自顾自点燃了三炷香后,闷声不响地***香灰炉。

“不得了,连顾阿婆家都敢闯,这死人到底成了个什么玩意儿?!”

“对啊,顾阿婆家不是有那啥吗?

那东西怎么敢……”村民们七嘴八舌低声讨论着,奶奶也越发严肃起来……“这样找弄不到她,这家伙成气候了,进山很危险,待我奉请鬼仙,找诸山主帮忙!”

奶奶沉着声,黑着脸关上了大门,连带着我和陈嘉佑一同被送了出去。

房门隔绝的世界里,只听到奶奶一阵抑扬顿挫的念词后,本就黑暗的天竟越发阴沉。

蓦地,一阵阵淅淅索索的声音响起,像小动物走路一般,就连众人手中的火把都颤了又颤,几欲熄灭。

可只一瞬,堂屋却突然热闹了起来,一阵阵叽哩哇啦地声音传来,好像有一屋子的人都在同时说话一般,却听不清在说些什么。

“不得了……”“嘘!”

冯家小伙子被惊得目瞪口呆,刚想说些什么,就被村长打断了。

众人各怀心思,却又神色郑重地站着,不知不觉整齐划一地靠在了一起,一双双眼睛盯着堂屋,肉眼可见的紧张,没有一个人敢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