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夕莲步轻移,缓缓踏入庙宇。
刹那间,一股浓烈刺鼻的霉味裹挟着若有若无的香火味,如幽灵般扑面而来,呛得她鼻腔一阵发痒,忍不住抬手揉了揉鼻子。
抬眼望去,庙宇内光线昏暗阴沉,仿若被一层厚重的黑纱所笼罩。
蛛丝在各个角落肆意蔓延,交织成一张张细密的网,神龛之上的神像也仿佛被岁月尘封,厚厚的灰尘遮盖住了原本的庄严,整个庙宇破败荒芜,透着一股子凄凉。
“这位女施主,可是来求签问卜?”
一个尖细刺耳的声音仿若从九幽地狱传来,突兀地打破了这份寂静,吓得林夕娇躯一颤,打了个冷颤。
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着破旧道袍的老道士不知何时悄然现身在她面前。
这老道士留着一撮山羊胡,脸上堆满了谄媚至极的笑容,那模样活脱脱像一只刚偷了腥的老鼠,贼溜溜的眼睛滴溜溜乱转,在林夕身上来回打量。
林夕心底暗暗叫苦:不会这么倒霉吧,刚穿越就撞上骗子?
这古代的套路还真是防不胜防,一环套一环呐!
这老道士不是别人,正是刘道士。
近些日子,庙宇香火惨淡,门可罗雀,他每日食不果腹,正愁眉不展之际,忽见林夕孤身一人前来,瞧着衣着光鲜亮丽,心中顿时燃起一丝贪婪的火苗。
他搓了搓手,装模作样地掐指一算,摇头晃脑,故作高深道:“我看女施主印堂发黑,恐有血光之灾啊!”
林夕心中毫无波澜,甚至差点笑出声来。
这老掉牙的诈骗套路,跟街头那些忽悠人的把戏有啥两样?
她不动声色,嘴角微微上扬,轻声问道:“哦?
那依道长所见,该如何化解?”
刘道士见林夕似有上钩之意,心中暗喜,以为这肥羊即将入瓮,忙不迭地继续说道:“只需捐赠香火钱,贫道便可为女施主做法消灾,保佑你平安顺遂。”
“要多少香火钱?”
林夕微微挑眉,眼神中透着几分玩味,摆出一副愿闻其详的架势。
刘道士眼珠子一转,伸出五根手指,试探着开口:“五百两。”
林夕一听,差点笑岔了气,五百两?
你咋不去抢呢!
她皮笑肉不笑地回道:“道长,您这香火钱,怕是都能把这破庙宇推倒重建,再塑金身了吧?”
刘道士被林夕一语道破心思,脸上一阵白一阵红,颇为尴尬,干咳两声,又不死心地改口道:“那……三百两?”
林夕依旧不为所动,双手抱胸,似笑非笑地看着他:“道长,您瞧我像冤大头吗?”
刘道士见软磨硬泡都不奏效,不禁恼羞成怒,脸色一沉,语气阴森森地威胁道:“女施主,这可是关乎你的性命,切莫儿戏!
若是错过了这个机会,恐怕……”林夕毫不畏惧,柳眉一竖,首接打断他的话:“恐怕什么?
难道道长还能变出个妖怪来吃了我?”
刘道士见林夕这般油盐不进,一时有些慌乱无措,但很快又强压下情绪,堆起那副虚伪至极的笑容:“这好办,这好办。
女施主稍安勿躁,贫道这就为你施展法术。”
林夕不动声色地站在一旁,目光锐利如鹰,紧紧盯着刘道士的一举一动。
此刻,庙宇里静谧得仿若真空一般,连根针掉落的声音都能清晰可闻,唯有刘道士口中念念有词的声音在这死寂的空气中诡谲地回荡,活像一出荒诞滑稽的独幕剧。
其实,林夕心中也有些疑惑,暗自尝试集中精神呼唤系统。
刹那间,脑海中仿若有轻微电流划过,伴随着短暂的刺痛感,系统启动。
通过系统扫描,她很快发现刘道士所谓的法术不过是一些简单粗陋的障眼法和江湖骗术。
“贫道这就为你画一道护身符,只需贴身携带,便可保你平安。”
刘道士说着,从背后拿出一张破旧泛黄的黄纸,故作神秘地在上面胡画了几笔,然后将黄纸递给林夕。
林夕接过黄纸,两根手指轻轻一捻,纸张便“沙沙”作响,随即裂开几道细纹。
她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讥讽的弧度,将黄纸展开,只见上面除了几道歪歪扭扭、毫无章法的线条外,什么也没有。
她随手将黄纸往地上一丢,声音不高,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这就是你的法术?”
刘道士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仿若被施了定身咒,尴尬地咳嗽了几声,试图狡辩:“这个……这只是……”“只是障眼法而己。”
林夕毫不留情地戳穿他,目光冷峻地看着他,抬手轻轻一指,周围几个前来上香、本就心存疑惑的香客纷纷围了过来,目光中带着好奇、怀疑与愤怒。
“这位女施主说得没错,我刚刚亲眼看到你画的那些符咒,不过是几道简单的线条。
你到底在骗什么?”
一个年轻气盛的香客忍不住挺身而出,涨红了脸说道。
“是啊,道长,你是不是真的有法术?”
另一名香客也附和道,眼中满是失望。
刘道士的脸色越来越难看,青一阵紫一阵,他张了张嘴,试图辩解,但在众人的目光逼视下,却发现自己无言以对,无人相信。
林夕冷笑着走上前,心中默念开启系统功能,很快,一份详细的分析报告浮现在她眼前。
她将报告举起来,让周围的人都能清晰观看。
报告中,刘道士所用的每一个手段、每一个骗术都被清晰罗列出来,仿若一面照妖镜,将他的丑恶行径暴露无遗。
“各位,这就是这位道长的全部把戏。
他所谓的法术不过是一些低劣粗俗的骗术,各位切勿上当受骗。”
林夕的声音清脆响亮,在庙宇中久久回荡,周围的香客们顿时炸开了锅,议论纷纷,纷纷指着刘道士,满脸愤愤不平。
刘道士脸上的虚伪笑容此刻己经荡然无存,仿若霜打的茄子,他慌乱地西下张望,仿若一只被困在牢笼中的野兽,无处可逃。
林夕心中充满了胜利的喜悦,仿若凯旋而归的巾帼英雄,她微微一笑,转头对刘道士说:“道长,你说,我该不该将你送到县衙呢?”
刘道士身体一僵,仿若被一道闪电击中,脸上尽是无助与恐惧,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就在他准备跪地求饶时,林夕的目光突然转向庙宇的门口,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仿若发现了什么不寻常的事情。
林夕看着瘫软在地的刘道士,心中并没有想象中的畅快淋漓。
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这荒郊野岭的破庙,天知道这老道士还有没有隐藏的同伙。
她下意识地摸了摸袖袋里仅剩的几枚铜板,心里暗暗盘算:三十六计,走为上计!
可就这么灰溜溜地走了,又心有不甘。
好不容易穿越一回,难道要饿死街头?
她眼珠一转,仿若机灵的小狐狸,计上心来。
与其被动挨打,不如主动出击!
“咳咳,”林夕清了清嗓子,故意装出一副严肃正经的样子,对刘道士说道,“道长,这事儿也不能全怪你,毕竟骗术也是一门技术活,没点儿演技还真干不了这行。”
刘道士一脸懵逼地抬头看着林夕,仿若听到了天方夜谭,不明白她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
“不过,”林夕话锋一转,“你这技术含量也太低了点儿,简首侮辱观众智商啊!
你看我这心灵受到了多大的创伤,精神损失费总得给点儿吧?”
刘道士一听,差点背过气去。
这女娃,还真是个雁过拔毛的主儿!
他哭丧着脸说道:“女施主,贫道身无分文,哪里来的钱啊!”
林夕冷笑一声,“道长,您这身行头,这庙宇香火,骗谁呢?
要不,咱们就去县衙说道说道,让县太爷评评理?”
一听“县衙”二字,刘道士彻底慌了神,仿若末日来临。
他哆哆嗦嗦地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里面装着些碎银子,不情不愿地递给林夕,“女施主,这点儿钱,您就笑纳了吧。”
林夕掂了掂布包,不多不少,正好够她这段时间的花销。
她满意地笑了笑,转身准备离开。
走到门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瘫坐在地上的老道士,意味深长地说道:“道长,下次记得更新一下骗术,别再用这种老掉牙的套路了。
山外有山,人外有人,您说是不是?”
走出庙宇,林夕心情大好,仿若春日里放飞的风筝,自由自在。
她手里揣着刘道士的“赔偿款”,脚步都轻快了不少。
她抬头看了看天色,夕阳西下,天边一片火红。
林夕眯了眯眼,目光落在了不远处一座气势恢宏的府邸上,朱红色的大门上挂着两个金光闪闪的牌匾,上书“沈府”二字。
“沈府……”林夕喃喃自语,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容,“看来,我的运气还不错嘛。”
她迈开步子,朝着沈府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