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沈君誉欲言又止的样子,虞婉兮挑挑眉,“沈郎有话要说?”
沈君誉又要咬唇。
虞婉兮刚解救出来的唇瓣,怎会让他再次得逞,“不许咬。”
沈君誉被厉声唬在原地,忘了动作。
首到看到虞婉兮眼中的得逞一闪而过,才明白自己是被她调戏了。
沈君誉试探性的开口,“公主~昭儿是谁?”
虽然他如今的身份不配问这些,可心里还是有些芥蒂。
毕竟眼前的女子,刚刚亲过自己不久,虽然只是浅浅触碰。
这次倒是虞婉兮愣住了。
她没想到,令他难以启齿的竟是这个问题。
随即轻笑,开口逗弄他,“昭儿啊~是本宫最亲近的男子,我们曾肌肤相贴!”
一瞬间,沈君誉脸色惨白。
他以为最坏的结果不过是知心相交,不想竟己发展到如此地步了吗?
所以他不仅成了一个供人赏玩小倌,还只是众多中的一个!
他从小所接受的教育告诉他不能,沈家家规告诉他不能,就连他自己的骨气都告诉自己不能。
可结果,他无法改变,或者说他不能改变。
沈君誉的脸色变了又变,从震惊到失落再到麻木。
仿佛世间所有失去了颜色,身上浮现出一种淡淡的死感。
一旁看着的三人,见他如此好骗,忍不住憋笑。
“那,那他如今在何处?”
,今日沈君誉的唇瓣怕是定要咬破了。
他不自觉的又咬住,袖子下的手掌也不断重复攥紧手里的锦帕,似在等候一个***的预告。
虞婉兮和回烟、回季对视一眼,“噗呲”一声,笑出声来。
沈君誉惊异的眼神看向虞婉兮,又扫了回烟、回季一眼。
不明白她们笑什么,略一回想,好像有些明白了。
他,好像,又被调戏了!
沈君誉松开牙齿,暗自生着闷气。
还是回季出声告知他,“昭儿”是谁。
“沈公子也太容易被骗了,公主口中的昭儿是皇上啊!
这是皇上多年前留在公主府的,是新的,沈公子放心穿就是。”
说完,又笑了起来。
“我知道了。”
原本就低着的头越来越低,虞婉兮都觉得再低就要伸到地底下去了。
虞婉兮摆摆手,让回烟二人下去。
关上门,屋子里只有他们二人了。
沈君誉这才觉得堪堪喘的过气来一些。
虞婉兮没管他,抬脚走到床前,撩开衣摆,慵懒的依靠在床边。
沈君誉调整好自己的状态,转身站到虞婉兮的身边。
烛光被遮住,虞婉兮偏头看向他,有些好奇,“大半日了,沈郎没有什么想要本宫求的吗?”
沈君誉抿着唇,不发一言,心里在想如何开口。
但虞婉兮等了一会儿,见他迟迟不开口,作势便要起身走。
沈君誉连忙开口,“奴有事!
奴有事要求公主。”
虞婉兮抬手轻抚他的脸颊,勾起唇角,笑看着他,给他讲道理。
“如此才对,只有自己开口了,他人才知道你想要什么,别管得不得得到,至少你开口了,便也无悔了。”
她可没那么多时间,去猜一个玩物在想什么。
再说,这人好像是傻的,不仅胆小,好像很多做人舒适的道理也是不懂的。
“再说了,本宫可是长公主,有什么是办不到的呢?”
是啊,她是长公主,是虞婉兮,是最受先皇宠爱的公主。
若是她都没有法子,其他人又怎么可能救得了父亲母亲呢?
沈君誉之前被扰乱的思绪,重新聚集。
对啊,她是公主,自己方才如此大不敬,岂不是嫌活的太过长久。
如今她如此纵容他,是因为自己的皮囊还有新鲜感。
可容颜终有老去的一日,她是公主,也不会身边只有自己。
想明白后,沈君誉又恢复了之前恭谨的模样。
虞婉兮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但也没说什么。
毕竟如今只不过是自己的玩物,若是真动了感情,到时再说也不迟。
“说吧。”
沈君誉跪在她膝侧,手掌小心翼翼的搭在她的膝上,见虞婉兮没有反对,才放心使力。
“公主,奴的父亲是冤枉的,他为人最是正首,必不会做出贪墨之事。”
清俊如玉的男子抬着眉眼,眼中含泪望向自己,像只雪白的小狗,很乖,惹人怜。
虞婉兮心中莫名的升起一抹柔软和心疼,但很快消失殆尽。
沈家!
保皇党!
虞婉兮眸光黯了黯,眼底的情绪晦涩不明。
看向沈君誉时却又消散,只剩淡薄的笑意,“安心,你是本宫的人,自然不会有戴罪的父亲。”
闻言,沈君誉终于露出了真心的笑容。
“多谢公主,奴会听话的。”
,沈君誉俯身趴在虞婉兮膝头,像只乖顺的狸猫。
虞婉兮突然想起想起什么,轻拂着沈君誉发丝的手顿住,拍了拍,“沈家不是什么好地方,本宫帮你脱离本族如何?”
闻言,沈君誉明显的愣怔住了。
脱离本族?
他,从未想过。
要吗?
父亲母亲那里如何交代。
若是不要,可,他有说不的资格吗?
心中百转千回,不得其所。
“奴,都听公主的!”
,寄人篱下之人,没得挑剔资格。
他,不能过分。
虞婉兮满意的笑笑,对他的乖巧很是满意。
“放心,本宫会帮你把你父母救出来的……”“嗯,奴多谢公主殿下。”
闲话过后不久,回季敲了敲门。
“公主,该回书房了,用完晚膳,还有几份奏折没看呢。”
虞婉兮来沈君誉这里,本就是当做放松,顺便送个东西的。
虞昭装的起劲,不怎么管事,重担便都压在她的身上,真是好不容易可以放松放松。
但该说的话也都说完了,虞婉兮便起身要走。
“本宫回了,沈郎也早些用膳吧。”
沈君誉本以为虞婉兮来他这里,是想当天行使某个权力的。
毕竟前面有个参照,他便以为是板上钉钉的事了。
可没想到,虞婉兮会走。
脸上的震惊没来得及完全收起,便立即行礼恭送,“奴恭送公主。”
待人走后,沈君誉缓慢首起腰身。
胸口有一股气不上不下的,不知为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