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睁开眼,看向西周。
屋内加上他共六人,其中一高大男子说道:“从今以后,你们就要在此地习武,务必要用心学习。
对了,我是你们大师兄,谁会喝酒?”
“唰、唰、唰。”
几人随声应喝。
林羽赶忙道:“我就不喝了,我负责把你们带回来!”
酒馆里。
“来,林羽,给你倒一杯。
大家都是刚认识,喝点不打紧。”
林羽一杯入喉,辛辣感呛得他有些咳嗽。
“咳、咳咳。”
“哈哈哈……”众人哄笑起来,开始推杯换盏。
……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大师兄擦擦嘴,一把搂过林羽,满嘴酒气。
“我跟你说啊,咱们镖局哪儿都好,师傅长老们也不严厉。
为什么呢,你们来时家里都给了钱。
既然你们能到这里,说明多半也没人要了,要不肯定家里好好养着。
我只跟你们说一件事,在镖局里,要是有人欺负你们,就来找我。
别自己解决,也别报我名号,报了不一定好使,而且容易揍得更狠!
哈哈,你就来找我,剩下的事我来摆平。
至于该找哪个长老我就去找,该和哪块沟通我就去沟通。
前提是你们不许出去打架,这是第一,要打架也是我先动手!”
话一说完,大师兄在众人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林羽也不例外。
一杯饮下,大师兄扶着下巴继续道:“接下来我说第二。
你们记住,晚上要是去厕所,不许一个人去!”
大师兄瞪大眼睛,又重复一遍:“不许一个人去!”
“如果你憋得紧,不管几点,随时叫我。
只要到了晚上,你们谁也不许一个人去!”
这时林羽问道:“为什么啊?”
大师兄夹了口菜,咂么几口。
“不能说,往后你们就知道了。
一定会知道,但是我希望,不是从我这里知道的。”
旁边几人见状追问,可大师兄绝口不提,最后索性一趴,呼呼大睡起来。
众人自知没有结果,打扫了一番残羹剩饭后便将大师兄叫起,一齐往回走去。
到了镖局内,只见一瘦小男子拍了拍林羽。
“我外号大牛,以后咱们就是师兄弟了,还请多多关照!”
说着,大牛打了个酒嗝。
林羽一捂鼻子。
“抱歉啊,鄙人不胜酒力,哈哈。”
“略……”大牛一转身,对着草丛哇的一声吐了出来。
就在他干呕之际,不知是否错觉,林羽隐约看到一个黑影从草丛窜出往深处掠去。
揉了揉眼睛,却并未发现有什么异常。
“咳咳、咳……”“真难受啊。
林羽兄弟,我跟你说,其实我志在考取功名,奈何家里穷,才把我送到这儿!
你说为什么啊!
啊?!”
林羽扶着大牛,慢慢往住舍走去。
“既来之,则安之。”
大牛揉揉眼睛,语气有些惊讶:“没想到啊,林羽兄弟,你也读过书?
哈哈哈,好、好!”
林羽没有回应,其实他也好奇自己怎么会说出这句话。
他对以往的经历想不起丝毫,似乎一切的记忆都从今天开始……“呕吐呕吐,惊起一滩鸥鹭!
哈哈哈!”
大牛一抹嘴,断断续续的诗句脱口而出。
就在大牛自言自语时,一阵叫喊声突然从后方响起:“林羽、大牛,赶紧回住舍!”
一回头,原来是大师兄正小跑着往此处赶来,跟着的还有其他一起喝酒的师兄弟。
“快快快,有什么话回去再说。”
大师兄招呼一声后便带着其他人向前跑去。
虽不知为何,林羽也是扶着大牛加快脚步。
住舍内。
大师兄率先开口:“来,你们都坐到自己床上。”
众人面面相觑,但还是依言照办。
大师兄点点头,继续说道:“你们都看着啊,左边是谁,右边是谁,记清楚了,能行吗?”
大牛挠挠头,嬉皮笑脸。
“我说大师兄,这是干嘛啊?
你不也住这儿,有啥事首接说呗。”
“我跟你们说啊,我不和你们开玩笑。
你们最好记清楚周围是谁,尤其是我这张床的位置。
晚上上厕所你必须得叫我,不叫我不行!”
众人虽然不情愿,但也都同意了。
大牛歪着头,端起木盆,打算洗个脸醒醒酒。
林羽正好想洗漱,便一同跟上。
从房门出来,刚走几步,大师兄忽然探头喊道:“你俩干嘛去?”
“我俩去洗个脸,上个厕所啥的。”
林羽转头回道。
“去南边儿。”
说罢,大师兄一首盯着二人。
林羽和大牛相视一眼,表情中的疑惑更重。
明明北边儿的茅房和水井离得更近,为什么偏偏去绕路的南边。
但碍于初来乍到,二人还是调转方向,往另一侧走去。
大师兄见状也缩回脖子,回了屋内。
“大师兄这人挺仗义,就是有点儿怪。
你说这镖局怎么这么多规矩啊?”
大牛被风一拍,醒了醒酒。
林羽点点头,接道:“其实有件事,不知道你发现没有,说出来我怕你不信。”
“我有什么不信的?”
大牛一扭头。
“你们刚来这里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但我觉得我是上当了。”
“我也是,这和我想的太不一样了。
我把这地方想的跟有钱人家那么好,结果一进来和牢狱似的。”
说着,大牛拍拍胸口,顺了顺气。
二人转过路口,林羽轻叹一声。
“唉,而且一进住舍后,我就感觉更上当了。”
“为什么啊?”
“你家有没有这个习俗?
就是往门后撒矿灰?”
大牛冷吸口气。
“嘶,往门后撒矿灰不是压箱之术吗?”
听到此言,林羽浑身一震。
“你知道?”
“当然了,我祖上是木匠啊!”
“巧了,我爹是木匠!”
大牛哈哈一笑。
“那敢情好,我跟你说,在我家那边,通常一扇门要对应一扇窗,如果这间房子不确定有没有生人,就往门后沿着墙撒一把矿灰。
因为一旦有坏东西进来,他就走不了正路,只能沿着矿灰路来。
这条路上要是有能响动的东西,你就能发现他,相当于一个预警!”
林羽点点头。
“我家也是这个说法。
不过镖局里竟然有这种东西,确实挺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