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了一天的时间捋清了自己的思路,陈玉壶在自己清雅的小书房里写字。
带着洒金,散发着香气的纸,还有紫檀的毛笔,散发着光泽的黑色的镇纸,彰显着它的不平凡。
陈玉壶看见了好多的钱。
幸好她继承了原主的全部技能,否则她不认识字,不会写字,被当做妖孽抓起来也就是这两天的事情。
陈玉壶一边写字,一边叫来嬷嬷问话:“最近老夫人怎么样?”
提到这个老太太,陈玉壶本能的就不爽,是原主的本能反应了。
也不怪陈玉壶心头不舒服,人家是家有一老如有一宝,自家的这个一老,把家里的宝都倒腾到别人家去了。
老夫人就两个亲生的儿子,一个是长子林骥,一个是次子林驱。
老太太的心偏到天边儿去了,天天在陈玉壶手里抠东西往那边送去。
能忍老太太到现在,是因为陈玉壶的弟媳是个拎得清的,总是偷偷的变相补贴陈玉壶,表明她和他家老爷不是那样的人。
家里这才没闹起来。
但是陈玉壶是不打算忍这个老太太,打算给这老太太送山上去。
术士都安排人找好了效率特别快,心腹办事就是靠谱。
就这两天陈玉壶打算装病,逼也给这老太太逼山上去。
这老太太天天在家里享清福,什么事儿没有,叫陈玉壶过去就是要钱。
她姓陈,又不是姓提款机。
不给她钱那就是不孝顺,就站着伺候。
陈玉壶在心里冷哼。
嬷嬷在旁边陪着,有小丫鬟端来了一碗药。
“夫人该吃药了。”
陈玉壶抬起头,看着窗外的景色,感觉自己好像听到了什么召唤。
大郎,该吃药了!
没病吃什么药!
大夫来了,说了一通夫人要少思少忧的话,然后开了一堆补药,陈玉壶是不打算喝。
叫大夫来,一个是她需要时间捋清现状,另一个是因为她需要把那个老太太弄走。
别说什么孝顺不孝顺的,她亲妈她都没孝顺着呢!一个陌生老太太不能天天把她叫过去端茶倒水吧?
不给钱就立规矩,这死老太太,不如早点死。
陈玉壶手里拿着紫檀的毛笔,一副端秀的高人做派,实则心里在恶毒的诅咒。
这些年陈玉壶的名声好极了,出了名的孝顺,都是那老太太吹嘘出去的。
给了钱,老太太也是真办事儿。
现在陈玉壶就让她尝尝反噬的滋味。
陈玉壶写完了字,问嬷嬷:“都安排好了?”
嬷嬷赶紧表示:“老奴办事儿您放心,早都吩咐下去了。”
方嬷嬷说话的时候都有些止不住的颤抖。
也不是别的原因,就是激动的,那个老虔婆,这些年自家的姑娘在她手底下受了多少委屈?
姑娘终于开窍要收拾她了,老虔婆!
方嬷嬷心中恨恨的想着,心中惦记着,事情自然就办的漂亮。
第二天一早,今天陈玉壶起来的就早,昨天她没熬夜。
坐在主位上,看着一屋子的人。
两个姨娘,三个闺女,加四个儿子,陈玉壶面无表情。
这侯爷还挺能生。
这也侧面说明了,这主母是真不行,这么多孩子除了她自己的,居然都活下来了。
真应该给她报个班,叫做宜修进修课。
不过也因为有指望,所以这两个姨娘还算老实,就是原来的陈玉壶单方面的看这两人不顺眼。
陈玉壶亲生的闺女行了礼之后,一个箭步就坐在了陈玉壶的旁边,仔细地看着陈玉壶。
眼睛里全都是担忧,“母亲昨日免了请安,还叫了大夫?”
其实叫了大夫的结果,嬷嬷早就和他们说过了,但是他们总是要亲眼看见才放心的。
毕竟母亲是他们的。
陈玉壶拉住大闺女的手,虚情假意道:“放心,娘没事儿。”
这个娘想要说出口,还是有点困难,好在说出来了。
陈玉壶有两个亲生子,叫做林清柏和林清桐,双生子却长得不像,性格也不相同。
这两个孩子已经十三岁了,被送到了书院里,大的尚可,小的那个学的四六不懂。
证明林清桐的名字虽然雅致,人却不适合从传统的文臣路子。
好好的看过了自己的这两个便宜儿子,陈玉壶心中已经开始琢磨了。
先作为待办事项放在心里,还有好几个真“便宜儿女”没看呢!
花姨娘的长女林安之,今年十一岁,她的幼子林清洛现在还小。
是侯爷走之后生的,干脆就没见过父亲。
现在林骥大概会在明年春天回京城,那还有一年的时间。
这一看就能看出来,这些姨娘确实生活的不太好。
林清浊的衣袖都短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他们在陈玉壶面前,根本不敢表现出自己过的好。
不过陈玉壶是真不待见这孩子就是了。
生完林清皎,陈玉壶因为想要嫡子接着怀孕,可是林清浊比双胞胎就小了几个月,陈玉壶能高兴才怪。
府里的老太太是根本不会看她们这些妾室一眼的,孩子?嫡出的才是孩子!
妾室生的,那叫半奴。
老太太坚定的嫡出维护者,年轻的时候吃尽了妾室的苦,对她们这些妾室那是一点好脸色没有。
但是也不代表她就偏爱陈玉壶的孩子,那老太太只喜欢林驱的幼子,其他的孩子在她眼里都差不多。
陈玉壶放下了茶碗,说了一句:“你们今天就留我这儿吃饭吧!”
“几个孩子正是长身体,嬷嬷叫厨房加些菜。”
“是!”
在外面威风抖擞的方嬷嬷,在夫人面前乖顺的像只猫儿。
林清浊看的清楚,眼神不善。
到底年纪还小,还不会隐藏,想来方嬷嬷没少在他和姨娘面前抖威风。
这点陈玉壶是不会管的,只要方嬷嬷不过分,那就是人家掌事嬷嬷该有的威风。
也是她这个主母的脸面。
陈玉壶放下了茶碗,发出清脆的响声,两个妾室就像受惊了一下,瑟缩了一下,朝着陈玉壶看来。
从前的主母对她们确实是不算是好。
能做主的又没在府里,一走就是几年,她们也习惯了惧怕主母的严苛。
表面上不虐待,私底下奴婢克扣那是不管的,补贴是没有的。
孩子能养活就活,活不了就死。
陈玉壶觉得,这还不如下毒,直接把孩子处理掉呢!这么养大了也记仇,养虎为患!不如不养。
陈玉壶朝着林清浊招了招手。
林清浊动作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不敢反抗上前了。
陈玉壶探身,摸了摸的林清浊的袖子,“怎么短了这么多?”
“身边的奴才都是干什么吃的?”
这话就已经很重了,林清浊的人已经在外面跪着了。
林清浊的奶嬷嬷来回话,“少爷们长得快,是奴才们的失察,下次会叫针线坊尽量余出来一些。”
陈玉壶拉着林清浊的袖子,和配饰,也没耽误她说话,“失察就是失察,什么叫做少爷们长得快?”
“谁家少爷穿着不合身的衣服出去上课交友?”
林清浊的奶嬷嬷跪下听训,不敢抬头。
陈玉壶收回手,“算了,反正也开春了,给家里的小姐少爷和两位姨娘,今年春天一人加两套衣服吧!从我的库里出。”
大家纷纷起身,朝着陈玉壶道谢。
“谢夫人关怀。”
正好这时候饭菜也准备好了,陈玉壶摆手:“摆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