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长老带着云霓一家进来,三人面色就是一变。
秦墨南面色尤其难看。
三人给花长老拱手见礼,花想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们。
秦墨南在宗主面前,还是压着脾气,立刻将矛头对准云霓:
“我不是让你在家等着吗,我都说了,会重给你办一次婚礼。“
云霓神色淡定,掀开眼皮撩他一眼:
“我也说了,你和我的婚事就此取消,此后再无瓜葛。”
他说过的话自己就必须遵从?
而自己的话,就如同耳旁风一般,没人当回事。
凭什么!
李冰玉也开口拱火:”云霓姐,都怪我不好,要不是墨南哥为我护法,也不会错过你们的婚礼。“
果然,她一开口认错,秦墨南就护上了。
”这怎么能怪你呢,是云霓太不懂事了。”
说完,伸手过来拉云霓:
“你跟我回去!”
秦族长也适时开口:“云霓,墨南都不计较你任性了,你还拿乔就太不识好歹了。
刚刚宗主也说了,冰玉筑基事大,婚礼可以重新办一场,这次宗主会腾出时间,亲自为你们主持婚礼。”
有了宗主出面,云霓想挣脱秦家?
不可能!
他嘴角含着冷笑,看向云霓,以及云如归和李婉晴。
只不过,当他看到云父云母年轻了许多的面容时,眉头皱了皱。
果然不能让云霓和这两个凡人在一块,浪费了多少丹药!
等云霓和墨南重新办了婚礼,他得早点儿出手,将这两个只会浪费丹药的凡人,早点儿处理掉。
花长老进了大殿后,直接在萧海潮下方坐了,开门见山道:
“宗主,云霓已经拜我为师了,她这个婚事,我、不、同、意。”
不同意几个字,咬字特别重。
高位上,萧海潮皱起了眉头:
“她拜你为师?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刚刚。”
花长老讽刺地看着秦族长等人:“秦墨南和李冰玉纠缠不休,秦母更是说她只认李冰玉这个儿媳妇,宗主难道要棒打鸳鸯?”
花千树瞪圆了眼睛,刘翠柔说过这话?
云霓嘴角弯了弯。
上辈子,刘翠柔和秦淙可不就说过这话,还不止一次。
花长老没说瞎话。
“宗主,我和冰玉是义兄妹,绝没有花长老说的那种关系。”
秦墨南立刻为自己申辩。
李冰玉也开始抽泣,噗通一声跪了下了:
“宗主,义兄只是念着我救过他的情谊,才为我护法,花长老和云霓姐误会了。“
秦族长也说道:“宗主明鉴,墨南的母亲绝没有说过这话啊。”
三个人都极力否认。
云如归和李婉晴二人进来大殿后,就被宗主散发的气势所迫,连大气都不敢喘。
这会儿听到几人睁眼说瞎话,又欺负自己女儿,顶住萧海潮极强的压迫感,跪下磕头道:
“萧宗主,秦家欺我云家是凡人出身,连婚礼这种人生大事,都能随口糊弄。我们作为云霓的父母,绝不答应,还望宗主帮我家云霓主持公道。”
花长老双手抱胸,睨着一言不发的宗主:
“宗主,云家父母、云霓本人、还有我这个师父,都不同意这桩婚事,你还要强行将云霓绑在秦家吗?”
语气懒洋洋的,冰冷的眸子看向秦墨南和李冰玉的眼神,让他们不寒而栗。
特别是李冰玉,感受到花长老眼神中的杀意,身体不由自主瑟缩了一下。
她连忙低头掩饰自己怨毒的眼神。
萧海潮虽说看重秦墨南,但云霓拜了花长老为师,这事就不是那么简单两句,就能解决了。
他笑着走下台阶,在云霓面前站定,一双锐利的眼睛似乎要将她看透:
“你确定要和秦墨南退婚?”
“确定。”
云霓回望过去,一点儿没被这眼神吓退,斩钉截铁道。
她又将父母扶起来,摘下脖子上的一块鱼形玉佩递过去:“这是当年秦家给我的聘礼,就此奉还。”
萧海潮扫了一眼玉佩,见只是一块玉质普通,雕工粗糙的玉佩,不由得皱了皱眉。
秦家怎么说都是修真家族,用这么一块劣质玉佩当聘礼,对云霓也太轻视了吧。
还有秦墨南这个弟子,这几年自己也给了他不少好东西。
难道一点儿都舍不得花在自己未婚妻身上?
他不经意往秦墨南的方向瞥去,余光注意到李冰玉的腰间,悬着一块流光溢彩的灵玉佩。
这块灵玉玉佩,是一个二阶防御法器,对于筑基期修士来说,很是珍贵。
他记得这是自己给秦墨南和云霓定下婚期之后,赏给他,说是给云霓的见面礼。
如今,竟然系在李冰玉的腰间。
看来,刚刚秦族长说的话,未必是真的。
萧海潮眯了眯眼,看向秦墨南。
秦墨南一脸惊愕,不相信云霓是真的要退婚。
直到鱼形玉佩飞到自己面前,他猛然看向云霓,生气质问:
“云霓,你非要退婚?你不顾我们这么多年的情谊了?”
他眼眸中有泪光闪烁,如同点漆一般的眼眸,盛满了深情,正死死盯着云霓。
好似她是负心汉一般。
“什么情谊?是我每日殚精竭虑为你秦家炼制丹药,为你家挣灵石的情谊吗?”云霓语带讥讽。
“就是,你对云霓有什么情谊,你的情谊都给了李冰玉。”
花千树插了一嘴,鄙夷道。
“你闭嘴!”
秦墨南冲着花千树吼了一句。
又受伤地看向云霓,温声祈求:“云霓,别闹了,这次是我的错,不该没有按照约定回去跟你成亲。”
“你放心,我以后会好好待你,你跟我回去好不好?我们明日重新办一场婚礼,比昨日那一场更盛大,好不好?”
云霓听得有些恍惚。
秦墨南有多久没有这么温声和她说话了?
好像,是从他突破筑基之后,看向自己的眼神,就有了轻慢。
一年前李冰玉出现后,对自己的不耐烦更是不曾掩饰。
见云霓不说话,秦墨南拿起鱼形玉佩摩挲,深情款款道:
“你不记得了吗,当初为了这块玉佩,我亲自去山里挖来玉石,学习了一个多月的玉雕,才雕出这块玉佩。
你当时还说这是最珍贵的礼物。
云霓,我对你的心,你都忘了吗?”
萧海潮面色和缓下来,心道差点儿错怪徒弟了,他亲手做的玉雕,当然比灵玉玉佩更珍贵。
正要说话,忽然有人重重出声:
“呸!”
李婉晴将发呆的云霓扯在身后,跟护着小鸡的老母子似的,嗤笑一声:
“你还好意思说学习玉雕!”
“当初你雕完这块玉佩,就找云霓要了灵石,买了灵玉玉胚,逼着云霓学雕刻。
可怜我家云霓手指上伤痕累累,连续三四个月也没有好好休息,终于雕刻好一座灵禽法器,你就拿去换灵石。
美其名曰换灵药回来给云霓学习炼丹术。”
“等云霓炼制成功丹药,你又全部拿走了,说是宗门配发的灵药不够用,你急需提升修为,又哄着云霓边刻灵玉,边炼制丹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