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血色婚纱(倒叙)咸腥的海风裹挟着细碎的沙粒,谢昭棠的香槟色头纱在海崖边猎猎翻飞。
镜头前的她维持着得体的微笑,珍珠耳坠随着动作轻轻摇晃,却在裴栖川靠近时不自然地僵住——男人温热的指尖正抚过后颈,为她调整那条镶满碎钻的荆棘项链,冰凉的金属扣擦过皮肤,泛起细微的战栗。
"阿棠,看向镜头。
"裴栖川的声音裹着海风送来,温柔得像春日的晨雾。
谢昭棠却在镁光灯刺目的白光里,突然想起三天前的那个深夜。
书房的落地窗外暴雨如注,她端着醒酒茶推门而入,正撞见裴栖川的电脑屏保突然亮起——那是张病历单,患者姓名栏写着"江雾隐",诊断结果处"躁狂症"三个红字刺得她眼眶生疼。
当时男人笑着将屏幕关掉,解释说是病人资料,可如今回想,那份报告的日期,分明是江雾隐以贫困生身份接近她的三个月前。
"咔嗒"。
项链的金属扣突然收紧,谢昭棠脖颈传来尖锐的刺痛。
还未及反应,裴栖川的手掌己死死按住她肩头,海崖边缘嶙峋的礁石在眼前急速放大。
咸涩的海水灌入口鼻的瞬间,她听见身后传来熟悉的娇笑——江雾隐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鲜红的指甲勾住裴栖川的西装袖口:"姐姐,你知道吗?
栖川哥哥说,你的眼泪最适合浇灌他的标本。
"画面在坠入海水的剧痛中扭曲。
谢昭棠奋力睁开眼睛,却只能看见裴栖川俯身凝视她的模样——那双往日含情的桃花眼里,此刻翻涌着近乎痴迷的狂热,就像在欣赏一件即将完成的艺术品。
黑暗吞没意识前,最后涌入耳膜的,是男人轻声哼唱的安眠曲,那是他们初遇时,她在孤儿院唱给流浪猫听的调子。
三年后的今日,谢昭棠站在化妆镜前,指尖抚过眼尾新纹的朱砂痣。
人皮面具下的皮肤仍有些发痒,但这张精心重塑的面容足以骗过最先进的生物识别系统。
"Vera姐,裴氏集团的庆功宴到了。
"助理的声音从门外传来。
她对着镜子勾起唇角,将调制好的"忏悔者"香水轻轻喷在脉搏处——缬草与苦艾的气息里混着曼陀罗的毒,专门为长期服用抗抑郁药物的人量身定制。
手机屏幕亮起,首播镜头里,裴栖川正牵着江雾隐的手接受采访。
女人无名指上的婚戒闪着冷光,那是谢昭棠曾经在珠宝拍卖会上一眼相中的款式。
她关掉画面,将珍珠口罩戴好,黑色鱼尾裙扫过地面,在夜色中宛如一条蓄势待发的黑豹。
宴会厅的水晶灯晃得人眼花。
谢昭棠倚在雕花门框上,看着裴栖川突然变了脸色。
当合作商开始语无伦次地坦白商业贿赂时,男人的目光穿透人群,与她在空中相撞。
她摘下口罩,露出明艳的笑:"裴教授,久违了。
"这句话未落,江雾隐的尖叫己从另一头传来——药效开始发作了,而这场迟到三年的复仇,才刚刚拉开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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