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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通风管道里的心跳

发表时间: 2025-06-13
坠落的眩晕感持续了很久,王尘摔在潮湿的水泥地上,膝盖传来刺骨的痛。

他摸索着掏出打火机,火苗窜起的瞬间,整面墙的玻璃罐在火光中闪烁 —— 里面浸泡着畸形的器官,每具标本都贴着标签:“实验体 99 号,铊中毒第 47 天,脑髓液化”。

“别怕。”

沙哑的女声从头顶传来。

王尘抬头,看见穿红裙的女人倒挂在生锈的通风管道上,铁丝勒进脖颈的伤口正在滴血,却诡异地朝他微笑。

那是母亲二十年前的模样,却比照片里多了份森冷的陌生。

“你是谁?”

王尘往后缩,后背抵在冰凉的铁柜上。

铁柜门把手挂着串钥匙,其中一枚与爷爷怀表链上的缺口完全吻合。

女人从管道滑下,裙摆扫过地面时,青灰色泥块竟在砖缝里开出红色小花。

“我是你妈妈,又不是你妈妈。”

她蹲下身,指尖掠过王尘膝盖的伤口,血珠瞬间凝固,“1930 年,我在这间地下室出生。

他们叫我‘实验体 001’,用铊元素培育能听懂毒气频率的耳朵。”

王尘浑身发抖,女人说话时,通风口正传出与衣橱里相同的童谣声。

他看见她脖颈的伤口里卡着半张纸片,扯出来时发现是爷爷日记的残页:“1945 年 8 月,默克尔别墅地下室发现存活实验体,编号 001,性别女,具备毒气频率共振能力……”“他们用我的哭声当毒气开关。”

女人指了指头顶的铁栅,“只要我哼起《莉莉玛莲》,整栋楼的通风系统就会释放铊毒。

你爷爷当年是日军翻译,他给我取了中文名字 —— 周红梅。”

打火机突然熄灭,黑暗中响起金属摩擦声。

王尘听见女人急促的呼吸:“躲到铁柜里!

陈卫国的父亲是当年的军医,他来销毁所有活口!”

柜门被粗暴拉开时,王尘正蜷缩在标本瓶之间。

陈卫国的手电筒光束扫过他的脸,警服下露出的手臂布满樱花刺青 —— 与地下室墙壁上的日军标志完全一致。

“找到你了。”

陈卫国的枪口泛着冷光,“你爷爷破译了通风系统的密码,你妈妈想用童谣重启毒气杀死我们。”

他踢翻脚边的玻璃罐,福尔马林混着血水在王尘脚边蔓延,“可惜她不知道,当年活下来的实验体不止她一个。”

通风口突然涌出浓烟,童谣声变得震耳欲聋。

王尘看见陈卫国的影子在墙上分裂成两个,其中一个穿着日军白大褂,手里举着注射器。

怀表在口袋里发烫,他摸出那半枚钥匙,钥匙孔在铁柜内侧发出蓝光。

“打开它!”

红裙女人的声音从西面八方传来。

王尘将钥匙插入锁孔,整面铁柜突然翻转,他坠入一条布满管道的隧道。

身后传来陈卫国的咒骂和枪声,子弹擦过他的发梢,在管道上溅出火花。

隧道尽头是间圆形实验室,墙面上挂满泛黄的 X 光片 —— 所有实验体的胸腔里都嵌着金属片,形状与怀表链上的缺口完全吻合。

王尘认出其中一张片子上的名字:“王铁山,实验体 88 号,铊抗性测试中”。

“原来爷爷也是实验体……” 王尘的声音被突然响起的心跳声淹没。

那是从地底传来的轰鸣,像有什么巨大的生物在管道里爬行。

红裙女人不知何时站在他身后,指尖划过 X 光片上的金属片:“这是毒气共振器,能让我们听见 1930 年的声音。”

她转身指向中央的石棺,棺盖缝隙里渗出青灰色气体:“里面是我的‘父亲’,默克尔医生。

他把自己改造成毒气容器,心脏跳动时就会释放铊毒。

你妈妈当年划破锁骨,就是为了取出体内的共振器。”

王尘凑近石棺,棺盖上的德文刻着:“1945 年 9 月 2 日,大东亚圣战终章,我将在毒气中永生。”

当他的手掌贴上石棺时,怀表突然开始倒转,通风管道里传来无数孩童的哭声。

“他们一首在管道里。”

红裙女人的声音变得空洞,“731 部队撤退时封死了所有出口,我们这些实验体就靠毒气活着。

你闻到的霉味,是腐烂二十年的人肉味。”

远处传来陈卫国的脚步声,混着金属碰撞的叮当声。

王尘看见他举着日军军刀冲进实验室,刀刃上刻着 “武运长久”。

红裙女人突然推开他,军刀划破她的腹部,却没有鲜血流出 —— 她的身体像烟雾般渐渐透明。

“带着共振器离开!”

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用《莉莉玛莲》的频率敲击通风口,就能回到 1988 年!”

说完,她的身影消失在毒气中,只留下半枚带血的金属片落在王尘脚边。

陈卫国的刀尖抵住王尘咽喉的瞬间,怀表发出刺耳的鸣响。

王尘抓起金属片砸向墙上的通风口,童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

整间实验室剧烈震动,石棺盖缓缓打开,露出一具布满金属管线的尸体 —— 他的心脏还在跳动,每一次搏动都喷出淡绿色毒气。

“不!”

陈卫国惊恐地后退,“他本该在 1945 年就死了!”

王尘趁机冲向通风管道,金属片在他手中发烫。

当他钻进管道的瞬间,听见身后传来肉体撕裂的声响,以及陈卫国绝望的惨叫:“父亲!

原来你真的……”管道里的童谣声突然变调,变成了爷爷王铁山的呼喊:“尘儿!

抓住通风口的铁环!”

王尘抬头,看见上方的铁栅透出 1988 年的月光,而下方的黑暗中,无数泛着绿光的眼睛正在逼近 —— 那是被困在 1930 年的实验体们,他们的皮肤早己溃烂,胸腔里的金属片在毒气中闪烁。

他咬着牙攀爬,指甲在铁管上刮出火星。

当指尖触到铁栅的瞬间,怀表突然停摆,整个世界陷入寂静。

王尘跌落在默克尔别墅的草坪上,清晨的阳光刺痛双眼,而手中的金属片不知何时变成了母亲红裙上的纽扣。

“尘儿!”

爷爷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王尘转身,看见浑身是血的王铁山扶着铁门,胸前的伤口正在渗出青灰色液体。

老人手中握着陈卫国的配枪,枪口还在冒烟。

“对不起,爷爷骗了你。”

王铁山跪下,将王尘拥入怀中,“你妈妈不是普通人,她是用日军毒气培育的‘活体开关’。

1988 年的白银案,凶手是陈卫国的父亲,他一首在用当年的铊毒杀人……”话未说完,王铁山突然剧烈抽搐,眼中泛起诡异的青色。

他推开王尘,从口袋里掏出完整的日军实验日记:“最后一页…… 有青岛鬼楼的通风密码。

记住,永远不要在月圆之夜打开衣橱……”王尘接过日记,最后一页画着复杂的五线谱 —— 正是《莉莉玛莲》的毒气频率。

当他抬头时,爷爷己经倒在草地上,胸前的伤口里露出半截金属片,与他在地下室捡到的一模一样。

远处传来警车的鸣笛,王尘擦去眼泪,将日记和金属片塞进怀里。

他望向默克尔别墅的阁楼,红裙女人的身影一闪而过,裙摆扫过的地方,青灰色的泥土正在迅速枯萎。

“妈妈,你到底是谁?”

王尘轻声问。

回应他的,是从别墅地下室传来的、越来越清晰的心跳声。

那声音与他怀中的怀表共振,仿佛在诉说着跨越五十八年的、未被埋葬的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