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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好端端的药不见了

发表时间: 2024-12-20
薛氏去到小厨房时,发现炉子上的火早己灭了。

至于药,竟然也不见了?!

薛氏走到侧屋,掀开棉门帘。

里面炭火烧得很足,炉子上正在烧开水,冒着白雾,张嬷嬷和春兰秋菊三人各自忙着嗑瓜子,吃点心,做针线活儿。

“你们把皎皎的药,放哪里去了?”

薛氏温声问道,也不计较她们没煎药,只想问出药放在哪里,她自己去煎。

然而没人回答她,三个人就像没看见她一样。

过了会儿。

“这是问谁啊?

我可没碰过什么药。”

秋菊拍了拍手上的桂花糕屑,蛮不在意的回答。

春兰看了一眼张婆子,因为她知道,药被张婆子藏起来了。

张婆子家的男人前不久病了,她说这药里有几味药可以治她男人的病,所以就藏进了柜子里,也好省些银子。

张婆子这些年,没少拿好处回家,可惜家中有个赌鬼儿子。

不然,也不至于连药都要偷。

“我老婆子可没出这个屋子,没摸过什么药膏啊药粉的!

不信你问问这两个两个姑娘。

莫不是郎中没留下,许是收回去又忘了,夫人再去找郎中要几副吧!”

张婆子扯着嗓子大喊,一会儿拍拍大腿,一会儿摆手赶薛氏,摆明了仗着两个丫头帮自己说话,要抵赖。

“哎呀!

别站这,挡光了!

你去别处找找吧,别烦我们。”

春兰拿着绣了一半帕子,不耐烦地道。

娇粉的桃花样式,是她要送给三小姐的。

三人丝毫不慌,反正对薛氏不客气,将军府的主子里也没人会帮薛氏说一句话。

至于薛家会不会来人……薛家自从薛老死后,薛家势力凋敝,两个兄弟指望不上薛氏,自己都嫌弃这个姐姐无用,逢年过节都懒得看一眼,更别提这个寻常的日子了。

薛氏愣在门口,半晌不知道该怎么办。

心知郎中不会干这样的事,药不见了,大抵是她们做了不想认。

但也无可奈何。

唉……皎皎的身体还需吃药调理。

薛氏只好转身回去,打算重新去找郎中,另买几副药了。

徐皎皎听了一会儿,就默默回来烧铁了,手上的铁钳子刚烧出点火光……俗话说,软的怕硬的,硬的怕横的。

徐皎皎今天就要让她们知道知道,什么叫,做人不要太过分。

然而不等自己出手,窗外响起一道男人粗沉的声音。

“二姐!”

来人正是薛府的三爷,薛氏的弟弟。

“小弟……”薛氏赶忙用帕子将脸上的泪擦干,迎上去。

“姐姐这是要去哪儿?

你怎么哭了?

可是有谁欺负你?

当我们薛家男人都死光了吗!”

薛老三嚷嚷道。

他进来的时候,看到二姐是往门口的方向来的,脸上又挂着泪痕,神色立即难看起来。

“不是不是,只是皎皎吃的药不见了,我心急了些,正要要出去买罢了。”

薛氏不想让弟弟难得来一次,还要为这样的事烦心。

薛老三一听心里便料想了个大概,他这个二姐自小就是这样软弱好拿捏的性子,所以下人们也敢肆意顶撞捉弄她!

“好端端的药不见了,可见是家中有贼!”

薛老三咬着牙冷道。

在他眼皮子底下欺负他姐姐,他可不答应。

薛氏看向弟弟,张了张嘴,不知说什么。

“姐姐今日若是任由这贼人偷主人的药,改明天,贼就敢偷主人金子了,一味姑息只会养奸。”

薛老三拉着薛氏的手腕,就往院子里走,一副找人算账的架势。

薛氏只好被拉着走。

薛老三气势汹汹地道:“姐姐,今日有我在,你不必怕,带我去贼人的屋子!”

徐皎皎站在窗户旁,看着外面,若是有个男人这时候替薛氏出头,倒也省事儿。

但是……侧屋里的三个人早就听到薛家老三的嗓音,顿时就像老鼠听见猫叫,慌乱站起来。

藏糕点的藏糕点,藏碳火的藏碳火,藏衣裳的藏衣裳……凡是霸占主子份例得来的,对她们做奴婢的来说,被抓到一回便是罪责难逃。

薛氏看见了不敢吱声,可其他人看见,可就没那么容易的事了。

“不过年不过节的,薛家三爷怎么来了?”

春兰焦急的问忙着塞东西的两人。

“逢年过节也没见他来啊!

别问了,快点,快点藏吧!

帮我把劲儿……”秋菊正把一些好的野兽皮草挤进柜子里。

将军府虽然一向把大夫人当做透明人,可日常的一些开销却没有特意苛待,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都夸二夫人贤惠的原因。

然而这些东西,到薛氏和徐皎皎手上的不及十分之一,也没人想起从查过。

“两个好心丫头,待会儿可要为我老婆子遮掩些,日后老婆子必定不忘恩德,多多拜菩萨保佑两位嫁给称心如意的郎君……”张婆子素日贪得最狠,这时笑脸盈盈地给两位丫头行礼,但油嘴滑舌的话还未说完,只听“砰”一声!

大门被一脚踹开!

人高马大的薛三爷怒冲进来,气场威不可言,身后跟着木讷的薛氏。

三人立即不敢出声。

“见见……见过薛、薛三爷。”

结结巴巴行礼道。

“你们谁偷了我外甥女的药?

数三个数,赶紧交出来,再磕三个头!

不然我喊小厮即刻进来捆人,到时候,可都不留面子了!”

薛三爷冷眼横看这三个养得油头滑脑的奴才,尤其是肥婆子!

瞧着就知道平日里没少揩油。

三人谨小慎微,缩着身子站成一排,面色仓皇,尤其是春兰,焦急地用眼神示意张婆子。

她马上就能去三小姐的院子了,闹大了,传出手脚不干净的名声,会毁了她的前途!

张婆子哪能不知道这丫头担心什么,也怕她告发,于是心一横,壮起胆子,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

“薛三爷说的是哪里的话?

大小姐的药,这谁敢拿啊,再说药拿了还能给旁人吃不是?

这样的道理想必三爷是明白的。

兴许是大夫人记差了呢?

郎中就没给药也不一定啊。”

“再者,薛三爷毕竟姓薛,我们将军府可是姓徐的做主儿,这平白无故……三爷不好唤人进来拿人吧?”

薛老三不语,张婆子笑意愈加放开了。

“三爷难得来一回,可别叫将军和二夫人抹不开面子啊,您说呢?”

张婆子好歹活了这把岁数,场面也见过不少了,大家宅里的人情世故,也晓得个一二三。

要是薛家敢为薛氏得罪将军府,早得罪了,还等到今日?

薛老三心里承认被肥婆子说中了,但是他也是当主子的人,岂能叫一个奴才伶牙俐齿地反咬一口还忍着的。

“好刁的老奴才!

竟敢在主子间挑拨离间,看老子不给你点颜色瞧瞧!”

于是扬起一脚,狠狠朝张婆子一脚踹过去。

“啊!!!”

张婆子眨眼间飞出去两米远。

下一刻,便倒在地上有气出没气进,嘴里欧呦欧呦地惨叫着。

春兰和秋菊吓得抱在一起,她们在西院待了许多年安逸日子,哪曾见过这样的场面?

回过神来,赶紧哆哆嗦嗦走到张婆子身边。

薛三爷冷笑道:“这药,便当我二姐,赏你这刁婆子吃的了!”

说完拉着受惊的薛氏出了门,走向主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