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清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梦里竟然看到陈老头被一群黑漆漆的怪物给吃了,后来竟然还把她也给吃了。
可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又没死成,还听到陈老头在自己耳边絮絮叨叨了好些话,一定要她记住什么事。
突然发现什么时候竟然下雨了,冰冰的雨淋在了自己脸上,让她猛的睁开眼睛。
这才发现,竟然好好的躺在自己的床上,心里松了一口气,果然是做梦。
此时婶婶马翠兰,正左手端着碗不知名的鲜血,右手拿着一根鸡毛,严肃着脸静静站在安清床边。
这幅场景怎么看怎么让人心惊。
马翠兰见安终于清醒了,眼眶突然发红,更是平添了几分诡异!
安清动动嘴唇,想要打破这股诡异。
就叫马翠兰脸色一变,嘴里恨声骂道!
“你个死丫头,要你大晚上别出去跑,你非不听!
竟然还跑去人家陈老头的坟前,结果还睡在那里了。
你是真不知道怕字怎么写是吧?
还以为人活着跟死了还一样还能陪你玩呢,人死如灯灭知不知道,他肯定不记得你了!”
安清被马翠兰的话给惊到了,一时也忘记了现在的氛围让人惊涑不惊涑了。
昏倒在陈老头的坟前,难道自己做的梦竟然是真的不成?
马翠兰见安清又迷糊起来,顿时吓了一跳。
心里暗暗后悔不应该在她刚醒来的时候骂她,以至于又受惊了。
快速举起手里的鸡毛从碗里沾了点血,往安清的头上劈头盖脸的甩去。
嘴里还不停的碎碎念,“陈老头,你就看在我们安清以前经常陪你玩的份上,放过他吧!
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莫要留恋!
莫要徘徊!
去去去!”
安清猛的就这么被马翠兰给浇了满头满脸的血,不禁了然,原来梦里的雨是这么来的。
开小差的后果就是,忘记躲避马翠兰洒来的血,然后被甩进嘴里了。
瞬间一股腥味充斥整个口腔,连带着味觉都增强了许多,只觉得自己徜徉在一片血海里。
赶紧呸呸呸吐出嘴里的血,不禁脸都皱成了一朵喇叭花。
“婶婶,这什么血啊!
好腥啊!”
“腥什么腥,这是能救命的宝贝!”
马翠兰一看到安清恢复了活力,脸上就在没有之前的担心,有的只是满脸的不耐烦。
安清自然知道,马翠兰一向都是刀子嘴豆腐心的。
因此也不在意,顶着一张血迹斑斑的大花脸,硬扯出一个笑容哄着她。
“婶婶别担心,我没事了。”
“你还没事!
就这么一觉不醒的,要不是老娘用了雄鸡血,你能这么快醒来!”
安清瞥了一眼马翠兰手里的碗跟鸡毛,原来是雄鸡血跟公鸡毛。
然后又闻到自己身上传出一股血腥味,实在忍不住呕了一下,猛的跳了起来。
“婶婶,我先去洗澡了!
这也太腥了!”
马翠兰呲着牙满脸的不屑,“你从小就是属狗鼻子的!
能救命你还管它腥不腥了!”
安清嘴里念个不停,“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快速翻了一套干净衣服,就去了后院洗漱间。
马翠兰气的差点没把碗扣她头上。
安清进到洗漱间,抬手去打沐浴露,这才发现是个手指头的皮竟然都破了。
虽然没有血肉翻飞的,但也能看到红红的肉了。
顿时昨晚的梦又都原原本本的印入脑海。
倒也不是害怕,可就觉得这梦是不是太过真实了点?
想来想去的也想不出个什么头绪,只得暂时放弃。
用沐浴露从头到脚搓洗了整整三遍,首到确认闻不到那股血腥味才罢休。
边出来边擦头发,马翠兰就己经端了一大碗鸡汤出来了。
恨恨地把碗扔桌上,“快点过来吃饭了,记得多喝几口汤!
别一副老娘虐待了你的样,一碰就倒的,等你爷爷奶奶回来再找我算账!”
鸡汤里的鸡肉,自然就是那只倒霉放血的大公鸡了。
安清咬着碗里的两个大鸡腿,吃的津津有味。
以前堂弟在家的时候,她只能吃一个。
现在堂弟跟着爷爷奶奶去姑姑家了,大鸡腿都是她独享。
安清叼着大鸡腿,这才注意到饭桌上没有叔叔安大河的身影。
不禁差异,“婶婶,我叔叔呢?”
马翠兰把一大块鸡血夹到安清碗里。
“你以为现在还早呢,都大中午了,他早就跟着你青山叔去隔壁镇上干活去了。”
安清“哦”了一声没再问,只看着鸡血皱起了眉头。
一时间,刚刚嘴里的血腥味好像还在。
“婶婶,我不想吃鸡血。”
马翠兰根本就不跟她讲道理,“闭嘴,快点吃,这可是雄鸡血呢!”
安清皱着眉头,视死如归把把那块鸡血塞进嘴里,也不敢嚼打算就这么囫囵咽下去。
结果刚咽下就给卡在嗓子眼,上不去下不来的。
气得马翠兰又骂骂咧咧。
“个死丫头,吃个饭都吃不好。”
骂完赶紧给倒了了一杯水递到安清嘴边。
“快快快,快喝口水顺下去。”
安清好不容易才把鸡血咽下去,眼泪都呛出来了。
歇了好一会儿,又拿起碗,闷头继续吃。
马翠兰也不在意,这死丫头从小就这样。
也不知道什么原因,从小就比别人能吃。
身体也一首很好,这么多年就没有生过病什么的。
这次昏睡这么久还是头一遭。
她还以为是那陈老头没玩伴,想把死丫头带过去了。
还幸好自己灵机一动,用雄鸡血将她压住了。
马翠兰看着埋头苦吃的安清,心里深深叹了口气,还是老生常谈了一句。
“以后晚上别再去那山岗了,你看你这次连手指头都摔破了,得有多疼。”
安清看了看十个都破皮的手指头,再想到那个梦。
不再像以往的沉默以对,这次安清竟然回答的挺干脆。
“好!”
马翠兰诧异的看了安清一眼,不知道为什么她今天竟然这么听话,难道真是昨晚给吓着了?
不过不出去更好,这样自己也不用每次都提心吊胆的。
也不知道死丫头怎么长的,胆子天大,从小就爱往那坟地里钻。
等吃过饭,马翠兰边收拾碗筷边吩咐安清。
“我要去地里除草,你给我自己回房间躺着去。”
“要不我还是也去帮忙吧?”
以前安清放假,也会时常去地里帮忙的。
“不差你一个!”
马翠兰嘴里回答的硬邦邦,眼里却透着隐晦的关心。
昨晚着实是吓到他们俩了,要不是发现这死丫头确实是真的睡着了还打小呼噜,昨晚她叔叔就连夜送去医院了。
安大河出门前还交代,要是再不醒来就一定要去医院了。
安清也没再过多的纠缠,昨晚梦里头的好些事情,她都记得清清楚楚。
得好好的理一理,分清那些到底是真的还是梦境才行。
等马翠兰出去,安清关上房门,坐在床上回忆那个梦。
想到梦里自己只要眨眨眼睛,就能大杀西方的样。
立马试着眨眨眼睛,却发现并没有出现昨晚的光芒。
不禁怀疑,是不是只有晚上才会有?
那就放下,等晚上再试。
又想起了陈老头的话。
“安清,记住我以前跟你说的话!
还有那根送你的木簪,可千万别弄丢了!”
不禁紧锁眉头,这糟老头子坏得狠!
以前他说过那么多的话,谁知道要我记哪句。
又想到他说的那根木簪,于是快速起身打开自己的百宝箱。
里面都是一些从小到大自认为珍贵的宝贝。
有她爸安大河留下来的一张存折,里面有安大河一辈子的积蓄,跟后来矿上给的抚恤金。
还有千多块钱的现金,那是每年爷爷奶奶跟叔叔婶婶给的压岁钱,被她用掉一些,也还剩下许多。
有从河边捡来像动物的石头,也有上小学时候,老师带着大家做的树叶书签。
还有奶奶跟婶婶给买的各种头饰,这个是最多的。
婶婶虽然每次都对自己不耐烦,但看到村里谁的头上有个新头饰,过几天一定会出现在自己头上。
翻开这些,在最底下有一根黑漆漆的木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