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年,家里无米下锅,夫君将我典给别的男人。
前后两次,因我肚子迟迟没有动静,均被退回。
眼看儿子到了读书的年纪,要准备一份束脩。
女儿的布裙也再难缝补。
我只得找到牙婆。
以五两银子的价格,主动签下典妻的契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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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费了力气才给你找到这户人家,虽条件比不得之前,夫妻二人倒十分宽厚。
说来也巧,他们瞧不上那等子强买强卖,只要自愿的女子。
牙婆在纸上写好王月娘三个字,让我照着誊抄到契书上。
这是我第一次写名字,也是我第一次决定自己的命运。
我握笔的手腕很抖,最后落下墨点。
牙婆并不在意,她拿起契书,吹着墨迹。
眼神若有若无地落在我身上。
月娘,这次你肚子要是再不争气,咱们可就没有下次生意了。
我抿着唇,露出一抹苦笑。
成亲第一年,我就生下龙凤胎。
外人都道我命好,就是典妻,银子都比别人拿得多。
他们却不知我生产时九死一生,伤了身子,曾三年没来月事。
不过也好。
生孩子从来不是件美妙的事,更何况单单是为了银子。
那种撕裂般的剧痛,多年以后回想起来,仍旧令人发怵。
回去一炷香的路程,我走了约莫两个时辰。
光典妻那张契书,我就拿出来看了三回。
薄薄一张纸,就决定了我两年的人生。
想到又要抛下夫君和孩子,住到别人的家里,名义上给人当妻生儿育女,实际为奴为婢,我就希望这条路怎么也走不到头。
等到家,天已黑了大半。
听见女儿巧云在哭,我心一揪。
出去大半天,孩子连午饭都还没吃。
我正要进屋,夫君张平一声怒喝压住了哭声。
哭什么哭
长生,明天你就跟着师傅去学打猎,这书本就不是我们这样的人家能读出来的。
就这么定了
定什么了?我这个做娘的还没发话呢。
推开门,就看到长生梗着脖子,一言不发却眼眶通红。
巧云挂着鼻涕扑到我怀里,委屈地喊饿。
我摸着她发黄的发梢,有些心疼,赶忙从怀里拿出纸包。
打开来,肉馒头香气扑鼻,还温热着。
这些年朝局动荡,物价猛涨,白面馒头已算奢侈。
恐怕孩子们都不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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