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是圣上亲点的榜眼,新上任的翰林院编修,而虞家是谋反的大罪!
趁圣旨未到,我劝你识趣点,先退了这门亲,否则今夜,我便让人提前送你上路!”
刚醒来的虞岁安听到这话,抓住对方推搡的胳膊一拧。
对方惨叫出声,连退了好几步。
虞岁安抬眼看去,男人一袭青色的锦缎长袍,身形单薄,文弱不堪。
就是他推的自己吧,就这细狗样,谁给他的胆子?
正在气头上的虞岁安上前一步就是踹,把男人踹了个仰倒。
旁边一穿红戴绿的妇人诶哟诶哟的叫唤着,连忙去扶被虞岁安踹倒在地的男人,并破口大骂,“虞岁安!
你这小贱蹄子!
竟然敢踹我儿!”
看着地上面目狰狞,骂骂咧咧的母子俩。
以及周围古香古色的摆设。
虞岁安微微挑眉,后知后觉的想,她好像,穿书了。
而眼前这个细狗男人,名为陆清源。
是与原主定了亲,互换了婚书的未婚夫婿。
西年前虞父从乱葬岗死人堆里救回来的孤儿寡母。
在虞家一住就是西年。
前几日考上榜眼,才以筹备婚事为由搬出了虞府。
今日一早,身为镇国大将军的虞父入宫被扣押。
不久后,宫里传出虞父谋反的流言来。
紧接着,陆清源便带着母亲上门退婚来了。
知道剧情的虞岁安很清楚,虞父谋反虽是被诬陷的,但明日一早,皇上便会下旨让虞家抄家流放。
原主己经死了,刚刚被陆清源一把推到柱子上撞死的。
多丑陋的嘴脸啊。
虞岁安露齿一笑,“要退婚,是吗?
也不是不可以。”
她面容苍白如纸,额头上的伤口还渗着血,触目惊心,衬的那笑有几分毛骨悚然。
被扶起来的陆清源浑然不觉,用着一副施舍的嘴脸道:“算你识相!
那就快快将婚书与定亲信物还回来吧。”
仿佛他来退婚是对虞家最大的恩赐。
虞岁安微笑着,假意掏袖子靠近陆清源,然后一个闪身到了他身后,照着他的腿弯就是一脚。
没站稳多久的陆清源又被踹的扑倒地上。
陆母又骂骂咧咧要去扶,虞岁安就一***坐到了陆清源的背上,将他整个给坐趴地上了,“既然要退婚,那咱们是不是也应该算算清楚,我爹救了你们母子,以及你母子在我虞家白吃白喝白住西年的账?”
“哦,你身上这件衣裳,可都是我虞家裁的。”
可不止如此,他还是构陷虞父谋反的参与者。
这种狼心狗肺的玩意儿,虞岁安会让他后悔这辈子投胎做人!
陆母往地上淬了一口,声音尖酸刻薄,“小贱蹄子!
少往自己脸上贴金。”
“我们母子能活下来,那是我们母子的本事!
与你虞家有什么关系!
又不是我们母子求着你们虞家帮忙的。”
说着还要来挠虞岁安。
虞岁安后仰,***都不带挪的。
抓住陆母的手腕往身侧一拽一拧,再往她***上来一脚,就让她摔了个狗吃屎。
被坐在地上的陆清源见自己的老母亲被踹,像乌龟划水似的挣扎着也咒骂道:“虞岁安,你还真是不要脸,分明就是你虞家知我才华横溢,妄图给点小恩小惠好挟恩图报!
你还怎么敢算什么账。”
听听,这是人能说出来的话?
虞岁安很不客气给他后脑勺来了一拳头,“面子给多了,你还真当自己是个人了?”
“养只狗都知道摇尾巴,养你这么个畜生不如的玩意儿只会招笑。”
陆清源拔高声音,那叫一个振振有词,“难道我说错了不成?”
“说小恩小惠都抬举你虞家了,你们分明打心底里就看不起我们母子俩,时常赏些上好的笔墨纸砚,吃食衣裳,羞辱我们母子。”
“什么帮助,其实就是想看我母子笑话,在我母子面前显摆罢了!”
陆清源的语气越来越气愤,看虞岁安的眼神满是仇恨,“若非如此,我何至于委曲求全,与你定亲?”
“什么大将军之女,如今你给我提鞋都不配!”
人无语的时候是真的会笑。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斗米养恩,石米养仇了。
虞岁安首接将陆清源的脸摁在地上摩擦,“***出气也就图一乐,真放屁还得看你。
“你这么有骨气怎么还在我虞家动不动便伸手要钱,一赖就是西年?”
“与我定亲是委曲求全?
别人顶多就是个不要脸,我看你是左脸撕下来贴右脸皮上,一遍厚脸皮,一边不要脸!”
爬起来的陆母见自己宝贝儿子被这么欺负,张牙舞爪的又朝着虞岁安扑来,“敢打我儿,我和你拼了!”
虞岁安拔下头上的簪子反手怼在陆清源的脖颈处,冷声道:“那感情好,我只想让你们偿债,但你们想偿命,我也是不会拒绝的。”
陆母连忙停住脚步,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气,脸皱的和风干的老橘皮似的,“你……你想如何?”
虞岁安露齿一笑,“五百两黄金。”
“钱到了,这婚自然退。”
“若不然,就让你儿与我去做那黄泉夫妻!”
陆母坐地上一拍大腿,两条腿胡乱一蹬就撒泼似的扯着嗓子嚎,“你个黑心黑废烂心肝的小***!
那可是五百两黄金!
我去哪找啊!
你分明就是想要我儿的命!”
陆清源确实是个穷鬼,要不然也不能在虞府一赖就是西年。
但他绝对有五百两黄金!
别人用来收买他诬陷虞父谋反的!
虞岁安穿越的时机不好,抄家流放是阻止不了了。
不过她在末世的空间异能被带过来了。
她得在圣旨下来之前囤积足够多的物资,确保虞家人能熬过三千里的流放。
现在就从陆清源手里的这五百两黄金开始。
陆清源心头一紧,虞岁安怎么知道自己有五百两黄金?
他试探着问:“岁安,我哪来的五百两黄金,你知道的,我向来拮据。”
虞岁安还不打算拆穿他,所以只是微微勾唇,皮笑肉不笑的道:“我当然知道啦,但你老娘说的对,我就是想你死呀。”
陆清源瞳孔微缩,只觉得眼前的虞岁安像索命的恶鬼。
他怕死极了,一点嚣张气焰都没有了,抻着脖子不敢动。
他还放软了声音道,“岁安,是我口不择言了。”
“我也是没办法。”
“那可是谋反的大罪,我刚任翰林院编修,前途无量,不能被此事连累。”
“岁安,你也理解理解我。”
虞岁安不为所动,簪子还又往陆清源的脖子处压了压,眉宇间尽是狠意,“你敦煌来的,壁画那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