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永远记得那个清晨。
推开教室门的瞬间，一股浓重的铁锈味扑面而来。
晨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斜斜地洒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道细长的光带。
小月的座位在第三排靠窗的位置，她的书包还好好地挂在椅背上，课本整整齐齐地摆在桌面上。
如果不去看那滩暗红色的液体，这不过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早晨。
我的目光顺着地板上的血迹往上移，看到她的手腕无力地垂在桌边，指尖还在往下滴着血。
她的头歪向一侧，长发遮住了半边脸，露出的那部分皮肤白得近乎透明。
"小月......"我的声音在颤抖。
教室里很安静，安静得能听见血滴落在地板上的声音。
滴答、滴答，像是某种倒计时。
我踉跄着后退，后背撞在门上发出"砰"的一声。
这声响仿佛惊醒了什么，小月的身体突然向前倾倒，重重地砸在课桌上。
她的课本被撞得散落一地，我看到了她压在手臂下的遗书。
那是一张皱巴巴的作业纸，上面歪歪扭扭地写着："我受不了了......"我的视线开始模糊，耳边嗡嗡作响。
那些画面不受控制地涌入脑海：张浩把她的课本扔进垃圾桶，李娜在她的椅子上倒胶水，王磊用打火机烧她的头发......还有那些不堪入耳的辱骂，那些恶毒的笑声。
最让我痛苦的是，我什么也没做。
我只是躲在角落里，像只懦弱的老鼠。
"你还好吗？
"班主任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我猛地转身，看到她正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
那眼神里没有惊讶，没有悲伤，只有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平静。
"老师......小月她......""我知道。
"她打断我的话，"我早就知道了。
"我愣住了。
她的语气太过平静，仿佛在说一件再平常不过的事。
她绕过我走进教室，轻轻地把小月的身体扶正，用纸巾擦拭她脸上的血迹。
"你知道吗？
"她一边擦一边说，"小月上周来找过我。
她说她受不了了，想转学。
我问她发生了什么，她只是哭。
"我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
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
"我告诉她，忍一忍就过去了。
"班主任的声音很轻，"毕竟，张浩的爸爸是校董，李娜的妈妈是教育局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