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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少年陈修

发表时间: 2025-01-16
中州大陆。

南疆,夏国边塞外。

一片荒芜的土地上,狂风裹挟着细密的沙尘,如同一头头狂躁的野兽,肆虐地咆哮着。

天幕低垂,铅灰色的阴云翻滚涌动,仿佛一只只无形的大手,要将这片天地撕裂,预示着一场血雨腥风的到来。

绵延起伏的山峦,被经年累月的风沙侵蚀得满目疮痍,毫无生机,只剩下嶙峋的怪石和深邃的沟壑。

近处干涸的河床龟裂成无数块形状各异的碎片,碎石遍地,几株枯死的胡杨树枝桠扭曲,如同垂死之人绝望地伸向天空的手臂,更添几分悲凉。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和腐臭味,那是经年累月的战争留下的痕迹,是死亡的气息,是这片土地永恒的哀歌。

十六岁的陈修从死人堆里爬了起来,支撑着铁枪站了起来,枪尖的血迹早己凝固成暗红色,如同干涸的伤疤,记录着一场场残酷的厮杀。

他身上的赤色铠甲破烂不堪,***的皮肤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血污混着泥土,让他本就消瘦的身躯更显单薄,像一只在泥潭中挣扎的困兽,每一步都耗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却感受不到丝毫的轻松,反而像有块巨石压在心头,沉闷得令人窒息。

半日来的厮杀,早己让他麻木,那双曾经清澈的眼睛,如今只剩下无尽的疲惫和空洞,像两口干涸的古井,映照不出任何光亮。

但他紧咬着牙关,强撑着不让自己倒下,眼神中依旧闪烁着不屈的火光。

原本束得一丝不苟的头发此刻散乱不堪,几缕碎发被汗水和血污黏在额前,遮住了他紧锁的眉头。

脸上溅满了敌人的鲜血,早己干涸成暗红色的血痂,混合着尘土,像一张丑陋的面具,掩盖了他原本清秀的面容。

嘴唇干裂,起了一层死皮,沾染着斑驳的血迹,更显几分狰狞。

他望着周围横七竖八的尸体,曾经鲜活的生命,如今却化作冰冷的泥土,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

他喃喃自语:“命运于我似是无尽黑夜,我在其中挣扎却难觅一丝曙光,难道此生便要如此沉沦?”

声音低沉而迷茫,在这片死寂的战场上,显得格外凄凉。

三个时辰前,一场突如其来的遭遇战在这片荒芜的峡谷中爆发。

陈修和两百多名夏国士卒,与一百多名来自黑维克部落的“蛮士”狭路相逢,一场血腥的厮杀就此展开。

黑维克蛮族是南疆人族世代的死敌,他们皮肤黝黑,布满奇怪纹路,额头长着尖锐长角,野蛮而凶残。

这些蛮士吞噬人族血肉提升修为,崇尚蛮力,他们挥舞石斧和骨棒,嚎叫震天,如同地狱恶鬼,眼中闪烁着嗜血的疯狂。

夏国士卒们奋力抵抗,铁枪如林,战刀飞舞,每一次挥击都带起一片血雨腥风,将峡谷染成一片触目惊心的猩红。

然而黑维克蛮士实在太过凶悍,他们悍不畏死,以命搏命,即使身负重伤,也要拉着夏国士卒同归于尽,那疯狂的姿态,令人不寒而栗。

陈修挥舞着铁枪,刺穿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喉咙,击碎一个又一个敌人的头颅,可他终究只是一个人,无法阻止这场屠杀,无法拯救那些战友。

最终,两百多名夏国士卒,无一幸免,一百多名蛮士,也倒在了血泊中,只剩下陈修一人,孤身立于这片尸山血海之中。

峡谷里,尸横遍野,血流成河,宛如人间炼狱,只有死亡的气息在弥漫。

一场暴雨突如其来,冰冷的雨水倾盆而下,浇在陈修的脸上,他顾不得疼痛,来到一处巨石下,从怀里摸出一个小瓷瓶,倒出一些药粉,小心翼翼地敷在伤口上。

这是他购买的疗伤药粉,虽然效果一般,但总比没有强,至少可以缓解一些疼痛。

父亲曾经告诉他:“战争是一场无法停止的噩梦,一旦开启,只有用鲜血与胜利才能将其终结。

 ”可是,这胜利究竟何时才能到来?

他的父亲,一位坚毅的武修,在他十岁那年,于一场与黑维克蛮族的血战中,遭遇了一位强大的黑维克蛮王,不幸战死!

尸骨无存!

陈修收回思绪,简单处理了一下身上的伤口,挣扎着站起身,环顾西周。

暴雨很快停止了,雨水冲刷着峡谷里的血腥,也冲刷着他心中的悲痛,却无法冲走那浓重的死亡气息。

他走到一具蛮士尸体旁,弯下腰从他身上搜出一个皮袋子。

打开一看,里面装着几块闪烁着微光的石头,如同夜空中最亮的星辰。

这是灵石!

陈修眼神一亮,原本黯淡的眸子里闪过一丝光芒,如同在黑暗中看到了一丝希望。

这些蛮士西处劫掠,这灵石想必是从修行者手中抢来的战利品。

他小心翼翼地拿起一块灵石,放在手心仔细端详。

这灵石约莫拇指大小,呈不规则的椭圆形,表面粗糙,但隐隐有光华流转,触手冰凉,却能感受到其中蕴藏着一股温和的力量,如同母亲的手,轻轻抚慰着他受伤的心灵。

他知道,灵石是天地灵气凝聚而成,是修行者梦寐以求的宝物,可以用来提升修为,加速伤势恢复,甚至可以用来驱动一些强大的法器。

他紧紧攥着那几块灵石,脸上露出一丝劫后余生的喜悦,原本疲惫的身体仿佛也注入了一丝活力,那是生的希望。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平复着激动的心情,将灵石小心翼翼地收进怀里,贴身放好。

这些灵石对他来说,不仅仅是修炼资源,更是活下去的希望,是他在这残酷的世界里唯一的慰藉。

他走到一具夏国士卒尸体旁,那士卒死状凄惨,但是身上的铠甲还算完整。

陈修开始一件件地卸下那士兵的铠甲,士兵的铠甲样式厚重,由铁片与皮革制成,虽然做工略显粗糙,但防御力还算不错。

他费力地解开皮扣,抽出皮带,那皮带上还残留着血迹,散发着腥臭味。

他强忍着不适,将皮带缠在腰间,然后开始脱下士卒的胸甲。

胸甲很重,上面布满了划痕和凹陷,那是战斗留下的痕迹,是死亡的印记。

他用力拉扯着,却发现胸甲被卡住了。

他低头一看,原来是胸甲的连接处被士兵的血肉黏住了。

他叹了口气,从腰间拔出匕首,小心翼翼地将血肉割开,然后才将胸甲脱下来。

接着,他又卸下了士兵的护臂、护腿和头盔。

整个过程,他都尽量避免触碰到士兵的尸体,但还是不可避免地沾染了一些血污,那粘稠的触感让他感到一阵阵反胃。

他脱下自己身上破烂的铠甲,将夏国士卒的铠甲一件件地穿在身上。

这身铠甲比他原本那件要好上不少,穿在身上虽然有些沉重,但安全感也增加了不少。

他调整了一下铠甲的位置,确保活动自如。

最后,他从地上捡起一个还算完好的头盔,戴在头上。

头盔有些沉,稍微遮挡了他的视线,但他顾不了那么多,在这危机西伏的战场上,活着才是最重要的。

他活动了一下手脚,感觉身上沉甸甸的,但安全感也增加了不少。

休息片刻,陈修拖拽着一具具夏国士兵僵硬的躯体,在泥泞的地面上拖出长长的痕迹,来到峡谷前。

那里,一个巨大的坑洞如同张开的巨兽之口,等待着吞噬这些士卒的残骸,那是死亡的归宿。

那坑,与其说是坑,不如说是血肉铸就的坟场。

二百多具尸体层层叠叠,肢体交错,堆积如山,如同一个巨大的肉丘。

残破的兵刃、碎裂的铠甲散落在尸堆中,反射着阴冷的光,如同死神的眼睛。

坑很大,大得足以埋葬一整队的忠魂,大得足以盛满一个士卒的悲恸,大得足以吞噬一切希望。

雨水混着血水,在坑底积成一汪暗红色的泥潭,倒映着阴沉的天空,仿佛连苍天都在为这场惨烈的战斗哭泣,为这些逝去的生命哀悼。

陈修掏出竹笛,这支竹笛是父亲亲手制作并教他吹奏的,往日里父亲的音容笑貌浮现在眼前。

竹笛冰凉黏腻,上面还沾着未干涸的血迹。

他将竹笛凑近唇边,双唇颤抖,笛声响起,低沉,呜咽,像夜风穿过坟场,像乌鸦嘶哑的哀鸣,像受伤的野兽在低吼,充满了悲凉和哀伤。

音符在峡谷里回荡,撞击着石壁,又弹回来,像是战友们不甘的怒吼,像是战友们绝望的哀嚎,又像是他们在诉说着自己的不甘和遗憾。

笛声悠扬,在这空旷的峡谷里久久回荡,仿佛要将这悲伤传遍整个世界,让所有人都铭记这场惨烈的战斗,铭记这些为了国家而牺牲的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