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你！”
“自习完下课后再聊。”
默不作声的老师找准时机开口。
张李智只好咬着牙，用笔在空白的课本上写出想说的话。
“你TM什么意思？
价值2000的闹钟随手被你改成了成本价20块钱的玩意，还有丑小鸭是你故意的吗？”
孔秋桑白了白眼，用圆珠笔覆盖了课本上的铅笔笔记。
“拜托，那可是先进的零件，和我纯手搓是不一样的。”
“唉，算了。”
张李智寻思也不是自己花的钱，便没再想争执下去。
但孔秋桑却又把课本递了过来。
“所以快告诉我真相是什么？”
“你真就这么想知道？”
张李智快而有力的写上。
“你这两年来像个NPC一样准时报点，没有一次出错。”
“但这次却出错了，这其中肯定有问题。”
“是灵气复苏了吗？”
“还是恐怖降临？”
“末日危机？”
“或者是游戏将要覆盖现实？”
张李智无语的白了一眼。
默默写上:“我觉醒系统了。”
“哦，原来如此。”
于是孔秋桑老实看起了书。
张李智叹了口气，默默把目光放在了书本上，心思放在了还未到来的将来。
“那系统到底能干什么呢？”
这是他思考的一个方向。
一节课后，一切照常进行，仿佛张李智的一次出错并未影响到在场任何人，也没有改变什么事实。
“我会不会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
他看向孔秋桑，左后方最靠窗的女孩。
那是一名校服不能束缚其颜的少女。
她叫苏佳怡。
是学校中是一道不可忽视的风景线，她的存在仿佛自然而然地为校园增添了一抹亮色。
张李智虽与其在两年内交集不多，但她的温柔贤惠却一首铭记在他的心中。
因为她，太出色了。
“阿怡，听说你的童养夫要从国外留学回来了？”
原本表情异常放松的张李智面色一沉，说不上是苦瓜脸，却也有些死板。
“算了，我还是想想我该怎么办吧。”
少了1200块钱，下个月的房租就得出事了。
“哎，有钱人真好。”
“完全不用像我一样为这些发愁。”
“要不，跟秋桑借点？”
“算了，连5块钱的泡面钱也不愿借，他肯定会像上次一样说什么尊重我。”
“除非……告诉他资助我其实就是入股？”
“毕竟我现在确实拥有系统，只要第一个任务完成后就能向他证明。”
“行吧，那就先等几天。”
下午放学，张李智急急匆匆的出了校门。
因为他知道他家租房的后方有一片垃圾回收站。
在那里，他或许能找到他的坐骑。
“我去，味道好浓。”
混杂腐化物以及生锈物品的垃圾山旁，张李智像上山采蘑菇的小姑娘，背着书包翻找“宝马”。
一段艰难的时间过后。
他的“稀世驽驹”终于是找到了。
一辆破得像80年代前的自行车。
如平常的垃圾般，被压在垃圾山旁下。
张李智费了好大的劲，才将其从垃圾山中拔出。
那一座垃圾山，都被他发力的连锁反应，形成了小型“山崩”。
恶臭的***物是其次，他差点被锐利的物体划伤，以及坚硬而有分量的物品砸中。
“喂，狗系统，这到底算不算坐骑？”
“这可是自带马具的。”
他用手拍了拍坚硬如钢铁的“马骨”。
……必须能“活动”才算“那我背着它行动算不算？”
***“我＊？
你怎么还能骂人的？”
“你知道我为了这一匹宝马，忍受了常人多么大的偏见吗？！”
视角转移到垃圾回收站旁，此刻铁网栅栏旁的亭子内，一名目光异样的老人手中拿着台式电话。
另一只手停留在按钮上，看着张李智指着空气臭骂。
犹豫不决的不知该不该摁。
好在办完事后，张李智与老人经过一通解释，并不顺利的把误会解开了。
之后他在路上只敢走无人的小道，甚至怕这匹“宝马”在下边被偷人走，只好紧张的搬回到家中。
回家经过观察后，他才清楚这匹“宝马”为什么不能算是“活”的。
车架大体无碍，只是生锈。
前叉，还算能用。
前轮的后轮没有问题，只是有些辐条弯曲了。
曲柄和踏板，也还行。
飞轮，有磨损，但是不太多。
变速器系统，就当没有吧。
刹车系统，用脚代替也行。
车把和把立，问题不大，鞍座再卷几个裹着硬纸板的胶带就好了。
车灯和反光装置，跟80年代一样的货色还要什么自行车？
水壶架和行李架，以及挡泥板，一样不祈求。
脚踏，一边歪一边断，之后焊上两针应该就能好。
“最大的问题还是出现在了链条和链轮上。”
老旧的链条和链轮肯定是用不上了，而花钱买的张李智也并不懂行。
所以他打了个电话，求助孔秋桑。
半小时后，他开着玛莎拉蒂，来到了张李智的租房下。
进了门，先是面色凝重。
“你去当拾荒者了？”
味道难闻，样子难看。
“我还没沦落到这种地步。”
“有没有办法拯救我的稀世驽驹？”
“什么玩意儿？”
孔秋桑一脸疑惑的看着他。
“不，是这辆我的爱车。”
“你说这辆又老又旧又破又烂，还被人蹬过不知多少回的自行车？”
孔秋桑不可置信的问道。
“哥们，不至于吧？”
“就不能花点钱，上点颜值高，出场新的？”
“因为我爱的深沉。”
那可不，这毕竟是张李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从“堕路之地”拯救而来的。
就算现在孔秋桑赠送给他一辆全新的自行车，他也会先思索一番，再做打算。
于是孔秋桑叹了口气。
“彳亍。”
“我就先帮你救它。”
“但我希望之后你能告诉我，你想救它干什么。”
于是身穿白长衫的孔秋桑，抬着自行车来到了楼下。
在楼上张李智的目送下，在后备箱取出圆轮电锯，将其从脆弱的中间一分为二，塞进了后备箱里。
张李智倒也不心疼，反正能把人救活，先切成两半也无所谓。
第二天，教室内，孔秋桑略微带有黑眼圈的出现在张李智身旁。
嘴里净说着什么“没救了。”
“放弃吧。”
之类叫人半懂半不懂的话。
“我真傻，真的，我只道你想救它，却不道如此艰难。”
孔秋桑把半张脸转过来正对着张李智，口中平静异常的低语道:“你知道我给那辆自行车除完锈之后，整体骨干的纬度首接少了一半吗？”
“……”“救活了吗？”
“当然能救活，相信我。”
“我不仅给你救活了，还帮你升级了它，当然，如果你觉得还是它的话。”
“也行。”
第三天，10月27日，晚，孔秋桑骑着那辆拉风的自行车来到张李智家楼下。
重新与“稀世驽驹”见面的张李智一惊。
老旧的车身早己被镀上了光彩的钛合金，破得能看到杆的坐垫如今己经变成了真皮座椅，链条更是如同龙骨般的晃动。
不仅如此，这辆车还加装了许多现代的高科技，比如车灯，以及更多五颜六色的车灯。
张李智不明白装那么多的车灯意义何在？
但对方毕竟是个有钱的神经病，2000块钱的闹钟改造成20块钱的闹钟这种事都干得出来。
就不指望对方能有什么更高级的理解了。
张李智刚走下楼，想问他花了多少钱，孔秋桑就己经转身离去。
正值昏暗临近的夕阳，内白外黑的风衣在石砖道路旁的路灯下非常显眼，上方秋黄的树叶缓缓飘落，从斑马线行驶而过的车辆带给他异常的风度。
当然，开着的车窗伸出一只小手，也丢给了他一片香蕉皮。
人有情蕉无情。
被丢到腰间白衣长衫上的孔秋桑头一扭，看着离去的车辆以及脚下的香蕉皮。
顿时怒目圆睁，爆粗口。
“我丢你老母呀！”
赶紧捡起地上的香蕉皮想砸，但车辆己经走远。
于是他只好对地板发泄，双手叉腰刚想走。
又突然回来，将地上的香蕉皮捡起，丢进垃圾桶里。
摇摇头，拍拍手便走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