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我死？”
慕容世兰喃喃重复了一遍，眼角闪过一抹凌厉。
“甄嬛，我己经在冷宫了，你还有什么好怕的，是怕本宫东山再起么？”
甄嬛被慕容世兰戳中了心事，也不躲避，坦然道：“是，本宫不能让你有一丝活着的机会！”
“你害死我孩儿，你不死，难消我心头之恨！”
“是么，甄嬛？”
“本宫即便立刻撞死在你跟前，本宫认为你也没什么好高兴的！”
“你以为抱着皇后的大腿便可安枕无忧了？！”
“那你可是大错特错了！”
“贵嫔冷静下来可有仔细想过，你不过在本宫宫里头跪了半个时辰。”
“哪怕真有欢宜香的作用。”
“可欢宜香也没点在你鼻尖下。”
“何况当时是在殿外，场地空旷。”
“贵嫔你其实吸不到太多欢宜香。”
慕容世兰斜睨了一眼甄嬛，见甄嬛眉眼微蹙，一副低头沉思的模样。
又接着道：“贵嫔可有想过若是你的小产除了本宫，还有别的缘故，你只揪着本宫不放，岂不是放过了真正的凶手。”
“这样，你可对得起你那孩子的在天之灵！”
孩子，我的孩子......甄嬛脑海里忽得闪过玄凌曾经对她说过的话。
玄凌说慕容世兰的那碗堕胎药是皇后亲自调配的。
“皇后？”
甄嬛将心中的疑虑脱口而出。
“甄嬛，你别说，那个老妇还真有这个手段！”
“怎会？”
甄嬛早知皇后并非人前表现的那般贤德，心中将信将疑，嘴上却下意识反驳了慕容世兰的话。
“皇后娘娘一向宽厚。”
“不管是哪个嫔妃所生的孩子，她以后可都是母后皇太后！”
“她又何必多此一举！”
“这个本宫就不得而知了！”
“甄嬛，你是个聪明人，本宫向来与那老妇不和，我死了，她只会比你更高兴。”
“贵嫔学识渊博，想必对于螳螂捕蝉黄雀在后这一句，比本宫更能明白其中的深意！”
“贵嫔还是请回吧，本宫是生是死，全在皇上一念之间。”
“皇上想让本宫死，本宫便活不过今夜。”
“皇上若是能念在往日一星半点的情分上，让我在冷宫多活几日，对于贵嫔你也没什么坏处。”
“毕竟一颗坏了的钉子，在皇后眼中它依然是一颗碍眼的钉子。”
“贵嫔你也可多一个喘息的机会！”
甄嬛此刻的内心是无比纠结的，为了孩子，她必须要慕容世兰死。
可慕容世兰的话细细想来也并非一点道理都没有。
她的心开始左右摇摆起来。
这一丢丢的摇摆让她的内心里多了几层负罪感。
一层是因为孩子，一层是因为眉庄。
还有一层是因为淳儿。
慕容世兰不死，她如何对得起这些人！
在孩子这件事情中，慕容世兰若真没有说谎，做了他人的替罪羔羊，让主谋逍遥法外，又非她所愿。
甄嬛默然半晌，亦还举棋不定之时，李长去而复返。
跟进来的除了几个端着托盘的小内监之外，还有神色忧虑的小连子。
小连子悄悄走至甄嬛近旁，将手炉递给甄嬛，在她耳边轻声嘀咕道：“娘娘，坏事了！”
甄嬛心中咯噔一下，抬头望向李长，果见李长也正满脸尴尬地冲她微微一笑。
随即毕恭毕敬地朝慕容世兰行了个礼道：“慕容小主，皇上说寒月刃乃是杀敌的宝物，用小主生祭此物，非明君所为。”
“皇上特意赐下几卷经书与一套木鱼，望小主从此后在冷宫诵经念佛，好好忏悔，为亡者超度。”
“另皇上还特赐笔墨纸砚，供小主抄录佛经，奴才会让小夏子每月过来取一次，皇上意思是要拿到通明殿请法师颂念烧化，以慰亡灵。”
事己至此，甄嬛见没有留下去的必要，扶了小连子的手，匆匆离开了冷宫。
慕容世兰心头提着的一块大石沉沉落了地。
她赌赢了！
皇上对她终究还算没有绝情到底！
李长回到御书房复命，见皇上仍旧拿着寒月刃反复摩挲，一时到不好上前打扰。
恰巧净事房的总领内监徐进良端了绿头牌走进来：“皇上，到了翻牌子的时候了。”
见玄凌不动，徐进良只好又加重了声音再次提醒：“皇上，您该翻牌子了。”
玄凌仍旧一声不吭，徐进良心里泛起了嘀咕，皇上今日又是怎么了？
他只好求助地望向李长。
李长冲他轻轻摇头，使了个眼色，示意徐进良先出去。
徐进良会意，只得躬身退了出去。
李长奉了一盏茶递于玄凌：“皇上，慕容小主让奴才转告皇上，她定会好好在冷宫诵经念佛，好好反省自己以前做过的错事。”
“也会日日为皇上与太后祈福，祈祷皇上与太后身体康健，国泰民安！”
玄凌点点头，放下手中的寒月刃，接过李长递过来的茶，轻轻拿起杯盖缓缓拨弄着。
热气氤氲而起，慕容世兰妖艳的身姿在雾蒙中若隐若现。
玄凌的思绪一下被拉回了世兰侍寝的那个夜晚。
慕容世兰原本就比别的嫔妃放得开。
在床上也从不扭扭捏捏！
那夜侍寝，他寻了一个新的姿势与她欢好。
动作太大，慕容世兰那小妮子又太调皮，翻滚间触碰到了床边的一个机关，打开了藏着寒月刃的匣子。
小妮子向来胆大，打开匣子取出寒月刃来：“皇上，今晚你挑的姿势这样难，臣妾都闪着腰了，这把匕首就赐给臣妾做奖励吧。”
玄凌一边动作，一边宠溺的刮了刮慕容世兰的鼻尖，“小妮子，又调皮了，事情还没办完，你就开小差，看朕今晚如何罚你！”
“嗯，待会定要再挑个更难的花样，哈哈哈.....”“皇上，你就饶了臣妾吧，臣妾.....”玄凌俯身贴唇于慕容世兰娇艳欲滴的红唇上，唇齿交战间，两人渐渐冲上了云霄。
雨止风歇，慕容世兰再次向玄凌讨要寒月刃：“皇上，看在臣妾今晚如此卖力的份上，您把匕首赏了臣妾吧？”
“小妮子，讨了便宜还卖乖，这匕首朕是万万不能给你的！”
玄凌气息未平还有些微微发喘，但难掩的愉悦之情让慕容世兰更加来了劲，扭着身子继续撒娇：“给嘛，皇上你就给了臣妾吧！”
玄凌笑着摇头：“还是不行！
这可是朕寻遍天下得来的宝物，是朕收在床边防身用的。”
“皇上可真是小气，这不过是一把匕首而己，臣妾让哥哥给皇上寻一车来都有！”
“小妮子，此刃天下可是仅此一把，你哥哥断断寻不来第二把。”
“这可是靳柯刺秦所用的寒月刃！”
慕容世兰听了更加来了兴趣，她撑起身子，欲要***细看，玄凌赶忙压住慕容世兰的手：“小妮子，任你如何调皮，这匕首可拔不得！”
“臣妾堂堂将门之后，臣妾才不怕呢！”
“此刃有剧毒，见血封喉！”
“看看也不行么？”
“不行！”
“好吧。”
慕容世兰乖乖将匕首还给了玄凌，靠在他胸口上嘟着嘴喃喃道：“皇上，若是有一日臣妾犯了什么大错，您要处死臣妾，记得一定要赐臣妾寒月刃了结自己。”
“临死前还能一睹其风采，臣妾即便是死也可瞑目了！”
“小妮子，说什么呢！
你可真是什么都敢说，永远都不会有那一天！”
“瞧皇上紧张的，臣妾和皇上闹着玩呢，臣妾的脖子这么白皙娇嫩，皇上舍得么？”
“朕自然舍不得。”
“舍不得，皇上还不收了那匕首，好好.....享用一番。”
慕容世兰薄纱一滑，媚眼一抛，露出脖颈处如雪一般的肌肤。
玄凌哪里还忍得住，一个翻身将慕容世兰压在身下，顺手将匕首藏回机关内，腾出手来，决定再次将这调皮的小妮子好好收拾一顿。
一时间红罗帐内，明黄云龙纹锦被在烛光的照耀下一起一伏。
帐角流苏轻晃，殿内龙涎香淡淡的气息夹杂着断断续续的娇喘，惹得殿中的红烛都爆了几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