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女孩缓缓闭上眼，似乎并没有挣扎的意思，任由自己慢慢沉底。
她很瘦，说是纸片人也不为过。
程桉看着远处的女孩，想要救人，她努力摆动手臂，身体却被一股无形的力拖着，犹如灌了千斤重的铅，移动不了分毫。
女孩的身体持续下沉，她的脸渐渐清晰：***的脸在江水的衬托下泛着点绿，乌黑的头发被水浸湿，如海藻般飘散开来，鼻子和嘴里的水泡不断冒出，嘴角挂着笑，没有一丝痛苦的神色，有的只是轻松和解脱。
程桉猛地一惊！
这张脸！
为何与自己的一般无二！
在她惊讶之余，一个男孩以极快的速度向女孩游去，他似乎看不见程桉，只是抱紧女孩，奋力向上游。
男孩的脸，却仍是模糊不清的。
程桉猛地惊醒，是梦。
“又是这个梦。
第三次了。
不过这次至少看到了女生的脸，怎么会是我？
难道是那次落水的后遗症？
那个男孩又是谁？”
程桉揉揉头，她心中好像有无数个疑问。
程桉随意绑起头发，瞄了一眼镜中的自己：白皙的皮肤，隐隐可见血管，睫毛很长，鼻梁上的一颗小痣衬得这张脸更加立体，即使是素颜也依然明艳动人。
“还不错。”
程桉对镜子里的自己莞尔一笑，拎起书包出门。
门外。
隔壁402一首没有人住，了今日不知怎的，竟堆了几个纸箱子在门口，程桉见状只是在门口顿了顿，只觉得有些奇怪，但也没多想，便下了楼。
随着脚步声渐渐远去，402的门被人推开，走出一个戴口罩的男孩，鸭舌帽下被遮住的眼睛好像眯了眯。
随即利落地纸箱搬了进去。
再次走出来时，俨然一副翩翩少年模样。
程桉照常来到小卖部。
店主奶奶亲昵地招呼道：“是桉桉啊！
吃东西了没啊！”
程桉如实回答：“还没呢奶奶，我要几盒黑莓味薄荷！”
她俏皮地吐吐舌头。
“你不能总吃糖啊，对牙不好，反正你也是一个人住，不如来奶奶这吃吧，就多双筷子的事，”奶奶在货架上翻找着，“我听老杨说你爸爸要回来了？
说起来我也好久没见他了……”爸爸？
自从那次落水后，程桉总感觉忘了什么，但又完全记不起之前的事，而爸爸，还是他落水后第一次听人提到。
“爸爸吗？”
程桉小声嘀咕。
奶奶把糖递给程桉，顺便塞了个面包给她，程桉笑着跟奶奶道谢，挥手离开了。
奶奶看着程桉远去的身影，眼泛着泪光。
程桉前脚刚走，一道清瘦的背影走了进来。
奶奶擦擦眼泪，恢复往日温和，见来人陌生的面孔，有些诧异。
“我也要几盒黑莓味薄荷糖。”
男孩有些热切。
奶奶翻出两盒薄荷糖，递给他。
“十块钱”很平常的语气。
男孩掏出一张百元大钞放在桌上，拿起糖，待奶奶找出退的钱，己不见了人影。
奶奶从底下带锁的柜子里掏出一个本子，很旧，封面己有些褪色，只能勉强看出“规则”二字，面色沉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