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公子?
快醒醒,快醒醒。”
“唔...嗯...你,你是何人?”
“公子,你忘了?
我是元二啊,糟了,公子指不定是摔傻了。
要不然怎会连我都忘了?”
五天前,镇远城元家。
“炜儿,明天便是你祭灵之日了,万不可再与你爹爹生气,我元家是一个武学世家,你爹逼你学武是有道理的,家中就你一个独苗,他还想着让你继承他的衣钵呢,况且,你自小身子骨羸弱,他也想让你学武强身健体嘛。”
“我知道,娘亲,可我向来不喜习武,您是知道的,炜儿不喜舞弄刀枪,只想学文,做一名书生,好当一个先生。”
“你呀,那你也不能惹你爹生气吧?
乖,娘知道你的想法,你放心去学文好了,你爹那里让我来说。”
“多谢娘亲体谅,孩儿明日定不会惹爹生气。”
元家家主阁。
“隆升,炜儿你是知道的,他不愿习武,你又何必逼他呢?”
“哼,怎的是我逼他,我元家一个武学世家,怎么就生了一个学文的,要不是夫人身体有恙,我早就想着再生一个了,这小子。”
“唉,我的情况你也是知道,心脉有缺,谁曾想到炜儿竟是遗传了我的病,真是苦了这孩子了,夫君也是固执,我曾多次让你给我找个妹妹,你不听,现在啊,炜儿不学武,你可急吧。”
“夫人莫说此话,我这一生,只爱你一人,想当初不顾家里劝阻,与你来到这镇远城,倒是你,随我一起受了不少苦。”
“夫君的心思我又何尝不知,此生能伴随夫君左右,便足够了。”
却说这祭灵,是云上国的一大要事,男子年满十五岁,便要进行祭灵仪式,而云上国女子年满十三岁便要进行祭灵。
所谓祭灵,便是指沟通祭主灵魄,寻求保佑。
云上国凡满足年龄者,必进行祭灵,元炜身为元家独苗,祭灵仪式更是不可潦草,整个元家都在忙于为元炜祭灵做准备。
“公子,明日祭灵,你可有什么想法?”
“元二,你又不是不了解我,我这身体,祭灵又有什么用呢?
倒是你,明日也是你祭灵的时间吧,若你完成祭灵,我会让父亲教你武功的。”
“公子,何必如此,你我作伴多年,元二可没见过这样的公子。”
“罢了罢了,说这些烦心事作何,不如出去走走?”
“好的,公子。”
镇远城街上。
“这镇远城说是城,可怎会萧条至此?”
某路人。
“谁说不是呢?
可又能怎么样,当今云上国皇帝年幼,国师掌权,霖王不知所踪,朝中无人主张大局,国师又是贪欲无度,沉溺于长生仙法。
虽然我云上国贵为三大上国,可也架不住如此啊!
唉,这世道真乱。”
路人甲。
“不想活了啊?
这是你们能讨论的事啊?
话说,明天就是元家公子的祭灵礼了吧,也不知是何等场面。”
路人乙。
“是啊是啊,不过说来也是好笑,这元家乃武术大家,可这元炜公子却偏偏不爱习武,去学文。”
路人甲。
“唉,元家主怕是要被气坏咯。”
路人乙。
“喂!
你们说什么呢,我家公子不喜学武关你们什么事!”
元二在一旁听到这些话忍不住要上去理论。
“侮辱我元二可以,侮辱我家公子不行!”
“好了,好了,元二。
这么多年,公子我早就习惯了,我又不在乎他们的看法,学文还是学武不是权在我自己吗?
没有必要如此生气。”
虽说元炜不在意别人的看法,可云上国向来以武为尊,何况元家威名也是靠元隆升一双铁拳打出来的,说到底,他这元家少主多少还是有点尴尬。
“走吧,元二,去城西那家铺子看一下,也不知道有没有添些好货。”
“诺,公子。”
城西,有家铺子。
铺子名甚是奇怪,有家铺子,不过这铺子现任老板与元炜交好,这二人一见如故,都喜欢卖弄文采,故相交甚欢。
这老板也算是一个奇人,相交己久元炜却仍不知老板姓甚名谁,只知道人称霖公子。
一入铺子,就见一二十多岁男子酣睡在柜台旁八仙椅上,以一扇遮面,扇骨玉做,扇面画有鸟飞山林图,意境深远,内涵颇丰。
元炜轻敲了一下柜台,只见这霖公子陡然转醒,“你再不醒,我就打算偷你扇子了。”
“也就你小子能干出来这种事了,身子不好不在家里待着,跑我这里干什么?”
“老板,你家这铺名真的不想再改一改了吗?
公子我可是可以提供免费帮助的。”
“元公子说笑了,我这铺子是祖上所传,历经三代,铺名一首如此,这可不是我说改就能改的。”
“算了,算了,你不想改,公子我又能有什么办法呢?
话说,这么些天不见,不知道霖公子有没有弄点新奇玩意儿啊?”
“你还别说,我这里还真有一些好东西呢。”
“得了吧,不是我说,你那品味能好到什么地方,你说的好东西那能算好东西吗?
你可别忘了你之前可是用根破毛笔骗我说是王枕先生的遗物,这次你再哄我,我可跟你生气了。”
“你还看不出来我有没有好东西?
我这扇子你不是眼馋好久了?
况且,不说这天下,单说这云上国镇远城里,没有人识宝能比得过我。
那次我就是想逗你玩罢了,你看看你,至于记恨我这么久吗?
是不是好东西,你过来看看不就完了?”
“行啊,我倒要看看什么东西能被你霖公子称得上是好东西。”
说罢,只见霖公子变法儿一样从柜台下摸出一卷画卷,颇为古朴。
“就这一幅画?
怎么能算得上是好东西呢?
你真以为我还是当年那个小屁孩啊,明天我都要祭灵了,你还想着哄我。”
“你还没看怎么知道这画不是好东西?
我跟你说,那些个俗物可比不上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