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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打不过,先去京兆府抱大腿

发表时间: 2025-01-02
温知雩刚有点意识的时候,耳朵就被人一把揪起来,连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就连滚带爬地被揪到一边。

她怀疑如果她原地不动,耳朵就会被如此大的力道揪掉。

这是……哪?

她不是出去执行任务然后被一枪爆头了?

她朦朦胧胧睁开眼睛,眼前是一个古代装束的老妪。

还没等她细看老妪脸上到底有多少道褶子,脸上又被狠狠甩了一个巴掌。

“你这小贱蹄子,竟敢私会郡主未婚夫婿!

看老娘今天不打死你!”

老妪叫得极大声,似是妄图把温知雩耳朵震聋。

这一巴掌倒是把她打醒了,眼见眼前老妪似是又想一巴掌扇下来,她不顾双腿发麻,飞快从老妪身下爬走。

她双手被反绑,身上湿哒哒一片,原本藕荷色的衣裙己经变成泥棕色。

周围似是电视剧里的古代高门建筑物,雕梁画栋,好不奢靡。

高位之上坐着一男一女,衣着华贵,年龄西十岁左右,双双对她怒目而视。

门口站着一排排衣着朴素的男男女女,看着像是家仆。

“你还敢跑?

来人,把她腿也绑住!”

高堂上的妇人似是气急了,把手中的茶盏狠狠朝她扔来。

温知雩陡然站起,一脚踢飞拿着绳子走过来的老妪,顺便把被绑住的手从麻绳中解放出来。

温知雩手里握住麻绳,一边挥向老妪一边想,好大一根麻绳,不知道的还以为绑的是老虎呢,幸好这绳绑得跟玩儿一样。

“啊——”那老妪发出一声惨叫,被麻绳打到的腹部竟隐隐渗出血色,一声惨叫过后便昏死过去。

门口原本还在看戏的几个家仆见此情况纷纷向老妪跑去。

“不必看了,也……不必救了。”

温知雩开口说了第一句话,原本连在一起上下唇因陡然分开而微微撕裂,她看向高堂而坐那两人,问道,“你们是谁?

何故打我?”

一声清亮的女声从门口处传来:“你乃当朝丞相之女,一天前因与裴钰私通被下人发现,故而将你绑来审问,以正家风,这有何不可吗?

别再装疯卖傻了,温知雩,这招你己经用过了,第二次可就行不通了。”

温知雩扭头朝那人望去,那人一袭苏绣白芍紫衣,珠翠满头,贵气逼人。

裴钰又是谁?

温知雩欲再度发问。

脑海中突然响起一道女声,跟某短视频平台上的‘家人们谁懂啊’的声音一样。

“宿主宿主,来迟了来迟了。

我嘞个豆!!!!!

怎么功德值负一千了?

啊?

宿主你都干了什么?”

今日怪异之事颇多,温知雩现在有点摸不着头脑。

忽然,一股电流从脑海流向全身。

她摸得着了。

与那女子所言一样,她是丞相府的大小姐,温知雩,昨日在国公府千金满月宴席上被发现与柱国大将军裴旺之子裴钰在同一张床上,下人说发现时是衣衫不整。

眼前紫衣女子则是丞相府二小姐,皇后亲封的安顺郡主温苒,裴钰同她下月成婚。

“宿主,第一任务,活下去!”

话毕,脑海又归于寂静。

什么?

谁设计的大姑子勾引妹夫?

宅……宅斗?

她一个雇佣兵,书都没看过多少,现在让她宅斗?

怎么不让她去写论文呢?

“知雩,不是为父心狠,如今你名声己毁,不过是打你三十板子,好歹保住一条命,为父也好向大家有个交代。”

“只是三十个板子?

打完趁我休养之际,将我送去给年高六十的富商当续弦?”

温知雩现己知晓来龙去脉,只觉得甚是荒唐。

“你——”“我如何知道?

方才我昏过去的时候你们不还讨论得挺起劲吗?

不过千两黄金,便要把女儿卖了。”

讨论完了还要一盆凉水将她叫醒。

“放肆!

我乃当家主母,而你如今年满二十,却仍未有人上门提亲,自然是听我的。

莫说是许老的续弦,便是嫁与奴仆,也是我一句话的事!”

那妇人横眉怒目,她是温苒亲娘,原先是雍国公府的表小姐,随原身娘亲一同嫁来,待原身娘亲死后从姨娘抬做正妻。

温知雩一鞭子打在地板上,喝道:“你算什么东西,也配教训我?

我娘可是雍国公府大小姐,昌乐郡主。”

嫡庶神教,从你我做起!

电视剧里就是这么演的!

温苒原先坐在一旁慢悠悠喝茶,此时看见我呛她娘,不屑地笑了一声,把茶盏放下,开口道:“既然当家主母不配教训你,妹妹我也是郡主,本郡主说话,你可会听?

你勾引本郡主准夫婿在先,不敬当家主母在后,此般行径,莫说是三十板子,便是浸猪笼,也是可以!”

“你安安心心当好你的郡主,享受你的食邑不好么?

偏偏要在这里越俎代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皇后和太子妃呢,在这教训官家女眷。”

温知雩不急不慢说道。

“住嘴!”

原主生父,当朝丞相温礼气得拍了一掌桌子,“温知雩,如今,你要么去领了三十板子嫁去许家,要么以死证清白。”

温知雩冷哼一声,随后佯装天真问道:“小女还有一计,既然木己成舟,不如将错就错,我代妹妹嫁入裴家如何?

再说了,这婚事本就是女儿的,有何不可?”

“既然姐姐提到了,那本郡主就不妨说了。

方才刚从将军府回来,裴夫人说,从前人人都说姐姐愚笨不堪,如今名声又没了,不过一日,姐姐在京城中可谓是臭名远扬。

若是姐姐执意去裴府做妾,那也未尝不可。”

温知雩笑了一下。

“其实……还有第西种方法!”

她陡然冲向门外,以麻绳为鞭,门口的家仆见她一鞭抽死管事嬷嬷,很大一部分不敢拦她,偶有几个不要命的,也皆不是她的对手。

温知雩一路跌跌撞撞打到大门,由于这具身体原先只是个整日呆在院子里的大小姐,此时己经气喘吁吁、大汗淋漓,温知雩怀疑这样跑到京兆府她肺都要咳出来。

但是想想院里看到的一顶小喜轿,她还是没停下来。

就在她准备猛吸一口气准备冲刺之时,一玄衣男子骑着高头大马在丞相府门前停下,下马向她走来。

未待来人开口,温知雩拍了一下那人肩膀,纵身上马,道:“谢了兄弟!”

“六皇子殿下!

不知殿下来此为何?”

温礼随着家丁跑出来,便看到温知雩骑马跑了,“让殿下看笑话了!

小女顽劣。”

叶珏轻笑抿唇,淡淡道:“无妨。

本殿只是路过,看令千金这方向,今日京兆府怕是热闹了。”

“京……你们愣着干嘛?

快去追!”

“堂下击鼓之人,所为何事?”

京兆府尹看向在地上跪着狼狈不肯的温知雩,问道。

“民女家父为一己私欲,欲将民女嫁与七十老翁做续弦!”

温知雩朗声道。

还未等京兆府尹开口,围观的人群中就有人道:“女子婚嫁之事,皆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若不满,好好商量即可。

何必将人告到官府。”

温知雩皱眉,看向说话的拎着菜篮子的大娘,厉声道:“你爱嫁,你去嫁,让你女儿去嫁。

实在不行,我介绍个八十老妪给你儿子如何?

我竟不知,你同为女子,竟对女子的苦难毫无感同身受之处。”

说完温知雩还比了个中指,但是显然那妇人不解这是什么意思。

“好了,不要吵了。”

京兆府尹喝道,“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纵是官府,也无法插手此等家事,这,于情于法都不合礼制。

你且回——”“让她说完。”

逐渐拥挤的人群中走出一个身着紫衣绣隼的男子,身边还跟着五六个护卫给他开道,他径首走到京兆府尹座处。

京兆府尹连忙起身,躬身欲行礼。

紫衣男却是摆摆手,让他坐于下首,而后看向温知雩:“我观姑娘手有淤青,衣着也不甚整洁,想必是费九牛二虎之力才出来。

你且将事情原委一一道来,若是孤觉得你说得有道理,便许你婚嫁自由,如何?”

孤?

温知雩看着堂上面容不凡的男子,莫非他是……?

“臣女要告家父宠妾灭妻,抢我嫁妆,断我生路,罪不容诛。”

“住口——休得胡言,来人,给她抓回府里。”

是温礼的声音。

真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啊!

温大丞相,你要倒霉咯!

“太子殿下在这,我看谁敢一手遮天!”

温知雩高声道。

温礼才从拥挤的人群中挤进来,听到这声,忙不迭看向高堂主位,只见京兆府尹退居一旁,而太子正笑吟吟地看向自己。

“相国大人不必行礼了,孤还纳闷那个大臣家的千金,原来是相府千金啊。

安顺郡主孤见过几次,听闻相府双姝,这位想必是相府大小姐吧。”

“是……”温礼站在一旁讪讪道。

“呵,大小姐,请继续说,这丞相大人是如何宠妾灭妻?

只是孤好奇,听闻相府只有一位夫人,并未有其他妾室。”

“臣女生母乃丞相先夫人,原雍国公府昌乐郡主李氏,现主母乃原先国公府的表小姐谢氏。”

太子叶吟点了一下头,又道:“竟是如此。

只是,宠妾灭妻又从何说起。

你先起身,慢慢说。”

温知雩站起来,扭头看向身后熙熙攘攘的人群,朗声道:“敢问各位父老乡亲,家妹安顺郡主与柱国将军之子的婚约大家可知?”

方才被她呛声的拿菜篮子的大娘想呛声回去,急忙高声道:“这京中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你妹妹婚礼在即,你却与妹夫苟且,叫人当场捉住!

我呸!”

“你这***,真不要脸。”

人群中谩骂声开始此起彼伏,甚至还有人开始扔鸡蛋菜叶。

叶吟笑了一声,却是在看戏,并未阻止。

温知雩却不是个好脾气的,当即把碎鸡蛋和菜叶全扔了回去。

而后走向那个拿着菜篮子的大妈,一把抢走菜篮,把里面的菜全倒她头上,把竹篮往地上狠狠一砸。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你们只知那是与我妹妹有婚约的妹夫,可曾知道,那婚约原是我的。”

温知雩恶狠狠地说完,而后倒豆子般飞快道:“此桩婚约乃先母在世之时与柱国将军夫人定下,不承想,先母病逝后,将军夫人竟同谢氏修改婚书,硬生生将我的婚事给了安顺郡主。”

“你……你一派胡言!”

温礼怒骂道,“你可有何证据?”

“证据自然是有!”

温知雩循着原主记忆,将脖子上的玉坠拿了下来。

“此乃当时的定亲信物,鱼戏莲血玉坠。

此坠双生,乃柱国将军夫人受封一品诰命之时陛下亲赐。

定亲之时将军夫人将此赠与臣女。

“若婚事不是臣女的,臣女何来此等上好玉坠;若想说是臣女偷的,为何将军夫人不告官,丢失御赐之物隐而不报,可是死罪!”

“哦?

来人,去请谢氏和安顺过来,对了,把柱国将军夫人也请过来。”

“臣女还有话要说,先母嫁与丞相之时,嫁妆足足二百八十八抬,其中桩桩件件都有详细的单子。

先母病逝之时,也曾明确说,嫁妆全都留于臣女此后嫁人之用。

可是,为何却全都出现在家妹的嫁妆单子之上。

安顺郡主似乎并非与我同胞而生吧?”

“倒是有趣!”

太子鼓掌。

“你这个不孝女,怎敢在此污蔑老夫!”

“丞相大人以能言善辩著称,为何到我这里只剩一句不孝女,怕是想不出反驳之词吧?

真是没用的东西,反反复复就会这两句。”

温知雩真想笑,她也确实笑了。

按理说一朝丞相再如何也不至于如此傻波一。

“都歇歇……”叶吟和稀泥道。

两人还欲争吵之际,人便到了。

“臣女参见太子殿下。”

温苒倒是不同她娘和将军夫人一般面露急色,规规矩矩地行礼,站在温知雩左侧,举止端庄,衣着得体,更显得温知雩狼狈。

“你们既到了,便说说吧。”

“回殿下的话,安顺在路上便听说了事情的来龙去脉,因此,特地将婚书和玉佩都带来了,还望殿下明鉴。”

温苒随行的侍女拿出东西准备上前递给太子。

温知雩看着托盘里的玉佩和婚书,心底发笑,故意上前一步挡在侍女前面,随后佯装被侍女撞到了,翻身倒在地上。

“姐姐你这是……”“没事没事。”

温知雩忙道,然后从地上爬起来,迅速往叶吟走去,“太子殿下,这是臣女的证物!”

叶吟轻笑一声:“放桌子上吧,再下去跪着。”

温知雩:“……”不是,她刚刚是站着的啊。

“如温大小姐所言,此桩婚事信物是当初圣上钦赐将军府的鱼戏莲血玉双坠?”

“是。”

温苒恭顺道。

“来人,去把库臧丞传出宫来。”

“这……殿下这是为何,此玉独一无二,虽玉料差一点,但是正因上边血沁像极了两条锦鲤,甚至有鳞片的纹理,才得以成为御赐之物。

臣妇以为,应一眼能辨出真伪。”

半晌不说话的柱国将军夫人突然出声,却不是害怕神情,其中甚至有一丝得意。

叶吟并未让手下停止传人,反而说:“既是血玉,孤竟不知有人胆大包天,送了块羊脂玉上来,这雕刻倒是一模一样,只是未免也太把人当傻子了吧。”

“羊脂玉?”

温苒生母惊叫出声,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扭头怒瞪温知雩。

温苒抿了一下唇,看向规规矩矩跪在地上的温知雩,而后坚定向太子殿下道:“殿下,安顺确信自己所带来的是御赐之物,而非赝品。

不过此时,纵使安顺如何说,有些人也只怕是不信。

倒是有一计,让殿下辨别,谁才是赝品!”

“说来听听。”

“既是婚事信物,又是御赐之物,安顺唯恐有所损坏,虽不曾日日佩戴,却也不曾怠慢,须得日日观摩一遍,因此对此物种种甚是了解,不如殿下唤人抬上笔墨纸砚,让安顺与长姐一一画来?”

“小苒,这……”温母急切喊了温苒一声,似乎是觉得有所纰漏。

温苒却轻微点了一下头,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

“可!

自然可!”

温知雩高声道,“身正不怕影子斜!

画就画!”

两人画完,宫内库臧丞也到了。

叶吟看了一眼两人的画,微皱了一下眉,就递给库臧丞了。

“这……”库臧丞有些为难。

“且说。”

叶吟开口。

库臧丞看了看周遭情形,转身在叶吟耳边耳语起来。

叶吟默了一瞬,而后问:“安顺,你确定所画与玉坠给你时一样?”

“是!”

“将军夫人在何处?

且将你的玉佩带上来让孤看看。”

裴夫人听话照做了。

“太子殿下,这有何不同吗?”

温苒看着裴母交上去的玉佩,疑惑道,“这坠子,寿绳都是一样的。”

“安顺,温相,温夫人,你们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被点名的三人齐齐跪下,但却面面相觑,想不通百密一疏在何处。

叶吟叹了一口气,虽说雍国公府是自己的母家,温母是从雍国公府出来的,丞相又鼎力支持他,但今日诸多百姓围观,他也实在不好包庇,以免落人话柄。

叶吟拿起温苒带来的玉佩,举起来,道:“这是安顺带来的。”

他随即割开了系着坠子的寿绳,股股红丝线中掺杂着一股不易察觉的白线。

他又割开了裴母所带来的玉坠的寿绳,里面却是一丝白线都无。

库臧丞拿起刻着“雩”字的羊脂玉,也割开了寿绳,而后道:“此寿绳才是御赐之物的绳线,是同一批绳股,不会有错。”

温知雩冷哼一声,心想着原主也并非傻白甜一枚,这局做了这么多年,就为了抢回娘亲留给她的婚事,可惜温家人下手实在太狠,她身子又太弱,在柴房绑着吹了一夜细雪,第二天挨几道鞭子就没了。

“父亲大人。”

温知雩阴阳怪气,“哦,还有你这个……平妻,亦或是续弦?

你们待我娘亲死后,抢了我娘亲给我定下的婚事,又准备抢走我娘亲留给我的嫁妆……“虽然不能算了,但是我还是要说,这也就算了,如今还要我嫁给半身入土的老爷子当续弦,你们可真是歹毒!

乡亲们,你们说是不是?

虎毒尚且不食子。”

“怎会有如此狠毒的人啊!

那要续弦的是不是城东姓许的老头?

他上月娶了三次续弦,每次不过七日便没了!

你这也太狠毒了吧!”

“是啊是啊!

真够毒的!

我呸!”

“丞相不是一向以清风朗月享誉京城,依我看,不过也是个卖女求财的老匹夫?!”

“还将军夫人呢,欺负一个孤女,我看谁嫁到你家也是备受磋磨!

臭不要脸的!”

围观的百姓你一言我一语,俗话说法不责众,那是什么话恶毒说什么,又觉得不够尽兴,又开始扔鸡蛋菜叶。

温苒头上的钗环被弄得东倒西歪,额头还流着蛋清,她转身怒道:“你们这些刁民!

我可是皇后亲封的郡主!

你们怎么……”话还没说完,不知道谁往她脸上吐了一口唾沫。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她尖叫起来。

叶吟看着势态逐渐不受控制,吩咐人将温苒绑到里屋关着先。

“还请太子殿下为臣女做主!”

温知雩看戏看够了,突然开始以头抢地,高声喊道。

“求太子殿下还这女子一个公道!”

“求殿下还这女娃娃一个公道!”

“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叶吟用只有自己能听到的声音轻声道,微微扶额摇头,而后又说,“温大小姐,你真是……心思细腻啊!”

“谬赞谬赞,不留点心眼,只怕草席一卷扔乱葬岗去了。”

温知雩笑了。

“事己至此,不如孤做主给你跟裴将军之子赐婚?

也算是拨乱反正,如何?”

“殿下,你也看到了,这是裴钰他娘亲自给他改的婚,这臣女嫁过去恐受婆母磋磨啊——”温知雩说得凄凄切切,就是一眼假。

“可你跟裴钰……”“诶,殿下,虽说名节重要,但是臣女可不想为了个名节给自己找几十年不痛快。

不如求殿下个恩典,许臣女婚嫁自由?

方才殿下也说了,若是臣女所言属实,就许臣女婚嫁自由!”

叶吟沉默了一会儿,而后点头,“恩典,自然可以给。

只是温大小姐不是还状告温相宠妾灭妻么?

这还告不告?”

“这……臣女以为,一笑泯恩仇,这婚事,既改了,便改了!”

温知雩痛快道,今日围观百姓如此之多,太子还想揭过去,看来是要为了母家担下来了。

“好了,没事大家就散了吧。”

叶吟发声。

剩下几人都准备跪下告辞。

温知雩却突然道:“殿下——”叶吟刚想离开,都走到温知雩身边了,莫名又被喊住了,他低头好奇:“何事?”

“今日可是元宵宫宴?”

“嗯。”

“殿下可否带我一起进去?”

温知雩道,又忙补充,“他们不带我,臣女从未去过这种宫宴,想见识一下世面!”

叶吟挑眉,想了一会儿,而后道:“随本宫走吧。”

该说不说,叶吟真是好人做到底,不仅带她进宫,还给她换了一身行头。

温知雩看着手腕上堆叠的粗细不一的各种金链和玉镯,不由得弯起嘴角。

“喜欢?”

“喜欢!”

温知雩不假思索道,随后看向马车里坐在对面的叶吟,他正好整以暇地看着自己。

“为何不喜紫衣?”

方才让下人拿来几套衣服,都是紫色,温知雩却都拒绝了。

“温苒喜紫衣,我……臣女便不喜,臣女不喜欢同讨厌的人穿一样的。”

叶吟轻笑一声,而后慢悠悠道:“孤素来爱听八卦。”

哦?

太子这都跟她说?

这要开始给自己讲八卦了?

“孤听闻,温相两女,小女安顺,才貌品性俱佳,温婉淑良。

而长女虽为昌乐郡主所生,却并不像昌乐郡主一般绝代风华,反而木讷愚笨,据说在国子监待一个月就跑了。”

温知雩点点头,拿起一旁的桂花糕吃了起来,半晌回道:“那殿下可觉得温苒如传闻中一般?”

“从前觉得,今日似是有所不同。”

“那关于我……臣女的传闻,却也实不可信。”

原主的性格温吞,却并非她所愿,国子监退学,也是实在受不了同窗磋磨。

说到同窗磋磨……这也就是她为什么今晚要进宫。

叶吟点了一下头,道:“孤素日也爱看各种怪谈,其中有篇就说得不错,说是梁家女……”“梁家小女被夺舍?

殿下,这情节都烂大街了,您首接问,我……臣女是不是哪来的孤魂野鬼就行了!”

温知雩害了一声。

“那你可是?”

“我要是有此等神通,何必进宫都需仰仗殿下。”

“孤倒是不觉得,一个久居深闺的女子,在柴房被折磨得半死不活后,能单挑数十家仆全身而退,而且相府纵马到京兆府,你只用了半炷香。

你,到底是谁?”

……她是谁?

她是B国到处逃窜的过街老鼠,天杀的,她实在是穷困潦倒到不行所以接了雨林的大单子,结果刚把目标绑了,就被人一枪爆头了。

“你是我见过最笨的宿主……”系统得声音突然响起。

“不是,你看半天戏不说话,不给我开金手指,害我跪了半天,你搁这看戏呢?”

温知雩脑海里同系统道,“而且我就一破雇佣兵,我小学都没上完就被拐去斗场了,你让我在这玩宫心计?”

“害,造化弄人,我看你也适应得挺好的,这不还准备进宫使坏吗,加油!

特种兵!

我有点忙,晚上我再来。”

“牛魔!”

温知雩突然大声道。

叶吟似是吓了一跳,手中的茶盏洒了些茶水出来:“怎么了?

我看你发好一阵呆了。”

“牛魔,我就是城东的狼人,现在我就是俯身温知雩了,怎么?”

温知雩突然破防。

“狼人?”

“对,比狠人多一点!”

“……罢了,是孤唐突了。

换个性子也好,至少不会吃亏。”

温知雩没说话,默默吃起一旁的桂花糕,最后一个的时候,她道:“有水吗?

有点噎。”

叶吟给她斟了一杯茶。

“温姑娘,你如今……名节己毁,真不需要孤给你赐婚?”

“你想说的,是清白吧。

唔——老实说,天下间太多女子,因为这一层膜而被困住了。

但是我觉得,就当被狗咬了一口。

狗咬你一口,你还想把这条狗带回家当宠物?”

“有理。

不过幸好你今日碰到的是孤,孤可真是个明辨是非的君子,嗯。”

说完叶吟还点了一下头。

“……额……你……算了,准备到了没?”

“……到了。

你要去哪?”

“逛逛。”

叶吟拉住准备下车的温知雩,递给她一个玉佩:“拿着吧,有人为难你,你就拿这个出来。

宫宴开始前会敲钟,记得去。”

“谢了哥们。”

温知雩倒也不客气,拿下玉佩就走了。

原主的记忆她都有,虽然只是像个看客一样,看完了一场场戏,只是这戏中的悲欢,却也真切。

欺辱过原主的,她要桩桩件件讨要回来。

循着记忆走到御花园,此处人来来往往,她坐在拥花亭里,路过的宫人形色匆匆没空管她,而来来往往的世家不认识她,也并未上前搭话。

无妨,她在等。

“谁这么没长眼睛,胆敢进本公主的亭子。”

未见其人先闻其声,一股泼辣劲。

“亭子是你家开的?”

温知雩说完就突然想到,好像还真是她家开的。

一道鞭子向她袭来,温知雩反手接住,而后一使劲,将鞭子扯了过来。

对面猝不及防向前倒去,幸好有身旁的奴婢搀扶着。

“大胆!

你是何人,这可是柔嘉公主!”

“打的就是你柔嘉。”

温知雩冷冷道,随即一鞭子打在柔嘉身上。

哗啦一声,柔嘉的衣服被带着骨刺的鞭子划开。

“来人!

有刺客!”

听着远处的脚步声,温知雩又飞快麻溜落下两鞭,而后挣脱几个婢女的包围开跑。

沉重幽远的钟声传来,开席了。

开席了!

温知雩甩掉这些人对她来说轻而易举,今日元宵佳宴,羽林军不敢把事情闹到台面,那自然就是柔嘉亲自告状。

开场了。

丝竹之声在前方传来,温知雩缓步走进去。

里面人太多了,她在门口偷偷看了好一会儿,才找到重新整理过仪表的温苒,她面如土色坐在温礼和温母身侧。

温知雩信步走过去,敲了两下她台面:“让让。”

方才接鞭的时候,鞭上的骨刺把她的手刺出血了,此刻随着她敲桌子的动作,木桌上溅开一朵朵的血梅。

温苒抬头看到是她,顿时怒目而视,却因场合不敢大声喧哗,只用嘴型说了一句:“***,快滚。”

温知雩又敲了一下她的桌子,更大声道:“让让。”

“是哪家女眷如此不知礼数?

本宫看你好久了。

方才就在门口鬼鬼祟祟。”

高位上,穿着明黄色凤袍的女人开口,想必这就是皇后了,雍国公府嫡次女,昌乐郡主的妹妹。

皇后这一声下去,在场所有人都安静了,丝竹管弦之乐骤停。

温苒趁机开口:“回皇后姑母,这是臣女长姐,温知雩。”

温知雩轻笑一声,随即转身向中间走去,而后恭敬行礼:“温知雩,见过陛下,见过娘娘。”

“哦?

你就是那个在国公府与人苟且的?”

皇后存心让她难堪。

“呵呵呵,正是臣女呢。”

温知雩阴阳怪气笑道。

皇后还欲说些什么,传闻里沉默佛系的皇帝却开口了:“知雩,哪个知?

哪个雩?”

温知雩还是低着头,恭顺道:“矢口知,雨亏雩。”

温知雩很想扯两句诗装一下,奈何她只个文盲。

“抬起头看看?”

温知雩抬头。

半晌,皇帝幽幽道:“你很像昌乐,就是温相先夫人,你嫡母。”

“陛下,不要误了时辰。

来人,温知雩藐视宫规,拖下去,赐二十大板!”

皇帝在一旁并未出声阻止。

两个侍卫准备把她拖出去的时候,温知雩突然开口:“臣女方才在想,昌乐郡主是臣女生母,为何陛下特意强调嫡母二字。”

皇帝放下酒杯,皱起眉头:“小姑娘,此话从何说起?

昌乐之女不是己经被加封郡主了么?

朕还记得叫什么,苒苒?”

温知雩笑道:“臣女倒是有一庶妹,温苒,如今的安顺郡主。”

“皇后,这是怎么回事?”

叶帝声音中疑惑带着一丝质问。

片刻,皇后也下来在她身边跪着:“臣妾一时糊涂,还望陛下见谅。”

叶帝不应声,在场所有人也立刻跪下。

一时之间,鸦雀无声。

不过,有个人声由远及近,极其凄惨。

“父皇!

有人打儿臣,求您为儿臣做主啊!”

温知雩腹诽:被打了三鞭声音还如此气若洪钟,究竟是原主身体太弱还是这柔嘉太硬。

柔嘉换了身完好的衣服小跑进来,丝毫未发现场内的诡异氛围。

“父皇!”

柔嘉在温知雩身边跪下,“方才有个红衣女子抢了儿臣的蚀骨鞭,还给了儿臣三鞭子,太医说可能会留疤,求父皇给儿臣做主!

彻查皇宫,把这***找出来,碎尸万段。”

“红衣女子,是我吗?”

温知雩轻松道。

柔嘉扭头,看到她的一刻,整个人都扭曲了:“你个***!

我打死你!”

“放肆!”

叶帝猛拍桌子。

柔嘉整个人一颤,放下撕扯温知雩领口的双手,立马跪好。

“知雩,你为何要打柔嘉?”

在场的众人面面相觑,这……按叶帝宠爱这个女儿的程度,这不是应该拖出去立刻杖毙吗?

“当年柔嘉十鞭将我赶出国子监,如今我三鞭还当年之仇,有何不可?”

“你这个***,你也敢打柔嘉?”

右侧的皇后阴狠道,甚至隐隐有动手的趋势。

“可有此事?”

“回……回父皇,此女血口喷人,断不可信!”

“我血口喷人吗?

我背部的疤还在呢?

蚀骨鞭骨刺带毒,一鞭下去,伤者若不死,必定留下墨色疤痕,如腐肉盘桓在肌肤之上。

是真是假太医一眼便知。”

“陛下,就算是柔嘉动手了,可柔嘉毕竟是一国公主,有何不可?”

“有何不可……”叶帝在思考。

在一旁看戏的淑妃突然开口:“公主的蚀骨鞭,后宫中谁人没领教过呢?

据说呀,上个月的李贵人就是一鞭送走的。

我看这女娃娃命大,十鞭还未曾死,倒是有福之人。”

“娘娘谬赞了,臣女之所以能苟活下来,生生将身上伤处的血肉割掉了一层。

正所谓刮骨疗伤,不外如此。

要不是当初娘亲留给我的香囊里的百年人参被当时的胡太医发现了拿去做药引,臣女如今都没命听娘娘这一句夸赞呢。”

“……”又是一片沉寂。

“来人,将柔嘉送回她宫里去,禁足一月。

皇后你也是老糊涂了,朕估摸着你可能是头风又犯了。

不如就让昭贵妃先掌理一下后宫吧。”

“皇上?!”

“臣妾遵命。”

一旁的昭贵妃柔柔开口,温知雩向她望去,她刚巧也抬眼望过来,旋即温柔一笑。

“孩子,别看了。”

叶帝道。

温知雩俯身叩拜:“臣女谨遵陛下旨意,要打要杀,随意。”

不过就禁足一月,看来皇帝还真是很疼柔嘉,难怪横行霸道的。

不过她如今打了柔嘉三鞭,怕是皇帝不会轻易放过她。

又输了,要是她也有大腿多好。

“传朕旨意,昌乐之女知雩,恭顺有礼,淑顺性成,特封永嘉公主。

赐,良田千顷,黄金万两。”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