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似月轮终皎洁,不辞冰雪为卿热。”
沈之淮身着状元红袍,以殿试第一为聘,以诗为诺,便让我动了心。
可我忘了,才子多情又无情,我只看到春风面,却没辨出蛇蝎心。
重来一世,当沈之淮再次笑意盈盈站在我面前时,我接过他递来的玉牌,轻笑:“蝶恋花,不知状元郎恋的是哪朵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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素縞麻衣,我跪在父母灵前。
灵堂冷清,天子一句德不配位,便无人敢来祭拜。
父亲说得极对,他们百年之后,我的确既无父母做主,又无兄弟撑腰。
而他们为我精心挑选的夫婿......是将他们逼上绝路的刽子手。
“小姐,姑......沈大人来了,门房上正拦着。”
“无妨,他该来祭拜的,让他进来吧。”
我起身点燃三炷香,青烟袅袅。
我再次跪下,额头轻触手背。
父母仙逝后,沈之淮便欲纳我为妾,冠冕堂皇,说是要护我。
众人皆道,状元郎有情有义,不昔得罪圣上纳罪臣之女,都说我是烧了高香才遇到如此好的儿郎,就连翠竹,都在劝我。
所有人都沈之淮被骗了,就和当初的我一样,满心欢喜的踏入他为我精心编织的陷阱,落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情义二字是他沈之淮最看不上的东西。他来,无非是我于他还有用。
从会试崭露头角,殿试被钦点为状元与太傅独女定亲,到为皇帝揪出逆王成为皇帝新宠。
他这一路过得太顺遂。
当下他是皇上面前的红人,可难保这件事过后皇上不会多想。
一个官途坦荡没有污点的人在朝堂上活跃,这是皇上不愿意看到的。
所有想要受重用的人,都要心甘情愿给上位者一个把柄。
他需要我,或者说他需要一个让皇帝信服能让皇帝拿捏的污点,而我这个与他相爱的罪臣之女,最合适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