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酷暑,烈日炎炎!
知鸟蝉躲在枣树上肆意鸣叫,河沟子旁的老柿子树上盘旋着几只老黑鸦嘎、嘎、嘎的好似在唱着难听至极的歌!
不远处有座被几棵茂密的桑枣树包裹住的小石桥。
远远看去桥面上铺盖的水泥预制板被这盛夏灼热的太阳光照出了一缕缕烟幕......石桥下头有好大一处树荫处被人搁了张小竹床,竹床实在太小,实在是躺不下两个成年的大男人,以至于邹自建和王大乐二人不得不侧着身子躺在小竹床上面。
这二人正在此处乘凉午睡。
只见王大乐的前胸紧紧贴着邹自建的后背,两个大男人光着膀子皮挨皮肉挨肉挤在一张小竹床上面,这画面属实有些辣眼睛。
忽然王大乐用手扣了扣被腚沟子夹住一截的的确良面料短裤头,随后又将扣腚沟子的那只手伸进鼻孔里搅了搅适才满意的将手搭在了身前邹自建的身上,嘴里还时不时的发出嘎吱嘎吱的磨牙声。
此时的邹自建并没有睡着,只见他一只手端着一本带有插图映画的破旧《金瓶梅》的书看得正入迷,另一只手则藏在裤裆里倒腾着什么。
这本己经被翻得面目全非的绝世佳作可谓是他邹自建的心肝宝贝,这可是他花了大功夫才从废品站里头翻出来的。
他一首视如珍宝!
突然察觉到身后王大乐伸过来耷拉在他身上的手后,邹自建猛地抽出藏在裤裆里的那只手极其厌烦的将王大乐的手从自己身上拿开并甩到了身后,用脚跟同时在身后王大乐的小腿肚子上重重的磕了一下。
嘴里还不甘心的骂着:“***!
大乐?
你个大***!
滚远些,别挨劳资这么近!
再敢耽误你建爷看书劳资把你丢河沟子里喂泥鳅!”
噗~~噗~~王大乐很合时宜放了两声响屁以示回应!
草~~~邹自建捂住鼻子嘴巴继续看他的《金瓶梅》!
突然之间蝉鸣和鸟叫都停止了,只能听见旁边小河沟子里传来的潺潺流水声!
只听见***!
的一声。
邹自建猛地从小竹床上蹦了起来。
看向躺在身后的王大乐。
踏马的...他怒不可遏的骂着朝熟睡中的王大乐咵咵就是两个大嘴巴子。
“咋了?
咋了?
咋了嘛自建哥?”
王大乐触电般的惊醒,迅速坐起身来吃痛的捂着被扇的脸,委屈巴巴的看向站在他身前的邹自建。
“咋了咋了咋了?
你说咋了?
你是***的泰迪啊?
劳资动作要是再慢点还不被你个瘪犊子玩意儿给进去了?”
邹自建一边骂一边抬起手作势又要扇向王大乐。
王大乐一边做出格挡动作一边歪着脑袋又问道:“啥玩意儿就进去了?
自建哥我真不知道你在说啥啊。”
邹自建愈发愤怒,指着王大乐被撑起来帐篷的短裤吼道:“你自己看看?
裤子都快被撑破了,你TM脑袋里一天到晚都在想些啥?
晴天大白日的,你把你那玩意儿收敛收敛行不行?”
王大乐听完他说的话后朝自己身下瞅了瞅,又看了看仍有余怒的邹自建忽然猛地一拍脑门道:“哎呀~~~原来是做梦啊,我说呢,咋眼瞅着那柳菊花撅着个大腚就在我跟前扭啊扭啊的,我正准备提枪上马可谁知道怎么扎都扎不准,我往左边扎她就往右边扭,我再往右边扎她又往左边扭,我往前,她也往前,我后退,她还往前,就是扎不到,自建哥!
你是不知道,把我给急的......”啊?
等会儿、等会儿你刚才说扎谁?
邹自建从穿开裆裤的时候就老是喜欢找柳菊花一起玩,柳菊花比邹自建大十多岁,十八岁便嫁到了王家庄,婚后没过上两年好日子她男人就得了坏病一命呜呼了!
成了寡妇。
这倒也给了邹自建机会,他曾穿着开裆裤拍着胸脯的说过:“等他长大了要和柳菊花结婚!”
从那时候起,柳菊花就成了邹自建心里的女神!
一副非她不娶的架势...如今邹自建32岁,柳菊花42岁,他俩终究没有走到一起,柳菊花也没在嫁人,还是寡妇,只不过会三天两头的往自建家里跑,经常是大半夜才回家,有时候甚至一整晚都没回家。
他俩的苟合是村里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秘密。
自建姓邹本不是王家庄土生土长的人,他姥爷那辈逃荒逃到大乐他们王家庄,不知怎么的最后就在此安了家落了户...整个王家庄七十七户人家,只有邹自建一家是外姓。
打小邹自建家里就穷,当真是穷得叮当响的那种,这也导致他八岁的时候还穿着开裆裤。
由于他是外姓,村里一般大的小孩都有些排挤他,时不时的会欺负他,打那时候起他就在心里暗暗发誓,一定要降服那群小娃娃,当他们的孩子王.......可事到如今他都32岁多了,也没能当上那个王,倒是当上了个收破烂大王,附近几个村庄一些老头老太太攒下来的纸壳子饮料瓶啥的都会卖给邹自建,自建再装上三轮摩托车送到镇上的废品站里头赚个差价。
虽说赚不着啥大钱,自顾自的解决温饱还是不成问题。
时不时的还能救济点柳菊花,还别说他俩还真有点苦命鸳鸯的意思!
“王大乐你个瘪犊子玩意儿,皮痒痒了是不是?
柳菊花是你叫的吗?
你TM也配?
你还想扎她?
我看你小子是活腻歪了?”
邹自建说罢一把箍起竹床上坐着的王大乐作势就要往小河沟子扔。
“别...别别别...别啊建哥!
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
下回肯定不敢了。
建哥饶命啊!”
王大乐一边求饶一边极力挣脱着邹自建的那双大手。
显然己经来不及了,邹自建猛地将他抛出,伴随着啊~~的一声惨叫,小河沟里原本平静的水面瞬间被激起两三米高的水花...水里的王大乐踉踉跄跄的站起身来,用手拂去脸上的水渍,沮丧个脸说道:“我说自建哥,你也太莽了吧?
我都没咋地你的女神,我做个梦还不行吗?”
呵忒,邹自建往水里吐了口唾沫接着说道:“不行,你玷污了她,我嫌你脏。”
说罢转身扛起小竹床准备离去。
只见王大乐用力拍打了一下水面冲着邹自建喊到:“我说自建哥,你那么在意她咋就不娶了她咧?
名正言顺的在一起不好吗?
非要惹村里人瞎说闲话!”
扛着小竹床的邹自建停下脚上的动作,定身回过头说了句:“要你管?
劳资有劳资的贱法。”
然后迈着六亲不认的步伐潇洒的离去。
水沟里的王大乐见他走远后又小声嘀咕着:“啊对对对,你有你自己的贱法,因为你是自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