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小姐，您走错地方了。"
前台小姐涂着猩红甲油的手指划过平板电脑，珍珠耳坠在昏黄灯光下泛着冷光。我攥紧文件袋，后颈的汗毛突然竖了起来。空气里飘着若有若无的檀香，混着某种动物皮毛被阳光晒暖的气息。
"可是导航显示..."我低头看向手机，原本显示"青丘商务中心"的定位突然扭曲成乱码。落地窗外暮色沉沉，明明是三分钟前走进的写字楼，此刻整条街道安静得能听见自己吞咽口水的声音。
旋转楼梯传来清脆的铃铛声。
暗红色唐装下摆扫过台阶，男人指间缠着三串翡翠十八子。当他抬眼时，我仿佛看到雪原上跃动的磷火——那双琥珀色瞳孔在阴影里泛着妖异的金。
"新来的祭品？"他声音像浸了蜜的刀刃，身后有什么东西在虚空中晃动。我下意识后退半步，后腰撞上冰冷的黄铜摆件，文件袋里哗啦掉出市场调研报告。
男人捡起纸张时轻笑出声，袖口露出的腕骨白得惊人。当他俯身靠近，我闻到他身上雪松混着血的气息："人类？"
突然响起的手机***撕裂凝滞的空气。我哆嗦着接起电话，主管的怒吼震得耳膜发疼："苏棠！让你送个文件怎么送到妖界入口去了？那是狐族领地！"
黄铜壁灯爆出幽蓝火花，男人身后倏然展开九条虚影。他捏着我工牌的手指浮现青色妖纹，工牌照片在妖力侵蚀下开始融化。
"沈砚秋，青丘集团CEO。"他舔了舔尖牙，我的钢笔突然悬浮在空中自动签下名字，"从今天起，你是我的特别助理。"
我抱着一摞鎏金请柬撞开雕花木门时，正看到沈砚秋在喝人血。
猩红液体顺着玻璃杯壁缓缓流动，他慵懒地倚在紫檀榻上，九条狐尾在身后铺成雪浪。听到动静，其中一条尾巴卷住我手腕，冰得我差点打翻托盘。
"这是朱雀族长送来的百年朱果酒。"他晃着酒杯，眼尾红纹在晨光中泛着细碎金粉，"你们人类看到红色液体就只能想到血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