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怀民走进屋内,他一把胡须的脸上涨得通红,几道皱纹歪斜在额头上,嘴里时不时传来几个吭哧的不明音节。乔楚天倚在卧室里的书桌旁,他自然不敢去看他,眼角的余光快速地撇去一下,又飞快地回转到身旁的书堆上。
他原以为会和往常一样。
“楚天啊——”乔怀民没有径直坐在沙发上,他朝他的房间走来。
“父亲,怎么了?”乔楚天应声,他不得不看向眼前的庞大身躯,微微抬起头,从这个距离,一股浓厚的酒精味在他鼻腔内爆裂开来。
“收拾收拾行李,我们搬回北境去。你母亲那边我已经说了,她现在正在知会学校。”
“去了那边,我还可以念书吗?”
“到时再说。”
“什么时候走?”
“明天就走,明早的票我都已经买好了。”
惨淡的神色在乔楚天心中挂起,他脸上没有一丝情绪,只是望着自己的父亲,然后声音不大不小的说了句,“好的。”
“晚上的时间你自己安排,我就不打扰你了。”
随着命定般的声音响起又消散,乔楚天迎来了短暂的自由。
这片温暖的海域——巨浪沙滩是雷瑟卢人休闲的好去处。前雷瑟卢学院天才学子兼前雷瑟卢学院图书馆管理员站在这里,聆听落日沉入海面。紧挨着他的是雷瑟卢出版社董事长的亲女儿,同样身为雷瑟卢学院天才学子的诺语凝。
气候总是多端,中午时分的沙滩,分明令人蹦跶且喜笑颜开。而到了日落见晚霞时,清凉的海风卷卷吹来,直叫人要留住这转瞬即逝的光景。至于一切都沉寂后,沙滩上几乎没有人了,刻薄的冷风呼啸而过,誓要将人送走。
在太阳跌进海平线时,她拿出一个信封,是雷瑟卢出版社定制的信封。乔楚天一手接过这薄得简直只有一张纸的信封,显然里面装的不是钱。她说,如果撑不下去了,就打开它。
乔楚天并不好奇里面是什么,或者说他干脆忘了去好奇。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