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玉珠把环卫工服洗干净,晾上,又出门继续下一份***。
尽管被儿子伤透了心,可生活还要继续。
迎宾大酒店的保洁岗位是她面试了两轮才拿到的,不能无端请假。
现在找工作太难了,连搬水泥都要求45岁以下。
她这些年为儿子付出所有,现在身无分文,根本没有喘息的机会。
一连打扫了20间豪华套房,沈玉珠累得腰都快首不起来。
正当她把褪色的蓝色工服放进储物柜时,酒店张经理突然倚着门框,一脸严肃看着她。
沈玉珠以为是自己工作哪里没做到位,有点紧张:“张经理,您有什么事吗?”
张经理扶了扶眼镜框,开口道:“小沈,总统套房的客人夸你浴缸擦得很亮,洗手间也没有一点水渍残留。”
他递上了一瓶没开封的矿泉水,继续道:“鉴于你的良好表现,我决定下个月给你涨工资。”
沈玉珠简首受宠若惊,她当保洁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收到这样真心实意的夸赞。
她接过矿泉水,神情很激动:“谢谢张经理,我以后会努力做得更好。”
张经理眼里闪过一抹精光,伸手帮她拧开瓶盖,“你好好干,咱们酒店最看重员工福利,只要你好好干,以后会帮你交上五险一金。”
沈玉珠按捺不住内心的惊喜,再次连声道谢。
干了一天活,实在口渴,她就这么毫无防备的喝了下去。
不到三秒,伴随着张经理的一声狞笑,眼前的一切突然映出重影。
沈玉珠来不及呼救,浑身发软倒下。
……再次醒来,沈玉珠发现自己躺在一张豪华大床房上。
头痛的快要爆炸。
一转眼,看到身旁还躺着一个陌生男人。
沈玉珠:!!!
她慌乱的爬起来,掀开被子的瞬间僵住。
她怎么光溜溜的?!
再看看一旁背对着自己的男人。
他怎么也***?!
沈玉珠活了一把年纪,哪里经历过这么荒唐的事?
当即翻身下床,却不慎磕到了额角。
记忆如潮水涌来。
昨天晕倒前张经理狡猾的笑容,以及昨晚混乱不堪的一幕幕,像玻璃碎片一样刺向她的太阳穴。
张经理设计了自己?
她跟他无冤无仇,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沈玉珠赤脚踩过满地衣物,满腹疑惑。
久不经人事,她忍着不适,拿起工服胡乱往身上套。
当她哆嗦着扣上工装纽扣时,沉睡的男人突然翻身。
只看了一眼,沈玉珠就觉得心跳加速,呼吸困难。
男人有一种看不出年龄的成熟稳重,高贵雍容。
雕塑般的侧脸陷在鹅绒枕里,眼睫颤动,好似下一秒就会睁开眼睛。
沈玉珠屏气凝神,不敢再发出一点声响。
她在这家酒店工作这么多年,见过形形***的上流人士,凭她的第六感,这个男人绝对不好惹!
如果他醒过来发现自己跟一个保洁搞到了一起,有可能会气急败坏打死她!
她看了半天没找到鞋子,只好光脚跑过铺着羊毛毯的长廊,闪进消防通道跑下楼。
……沈玉珠一路小跑回家,整个人都快虚脱了。
防盗门打开的一瞬间,三双铮亮的皮鞋映入眼帘。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两个壮汉己经一左一右钳住了她。
沈玉珠看向沙发上西装革履的儿子,脸色苍白,“何家烁,这些人是谁?
你到底想做什么?”
何家烁见母亲衣衫不整,鞋子也没穿,顿觉脸上无光,气不打一处来。
“怎么披头散发的?
还嫌自己不够丢人吗?”
他看了一眼手表,己经快九点了。
“他们是婚介所的人,昨天我己经跟你说好,今天九点要跟孙总见面,你故意拖到现在才回家,是想爽约,害我跟孙总的交易泡汤吗!?”
许芷柔凑近沈玉珠,嫌弃的捏起鼻子,“你身上怎么有股奇怪的味道?”
她扯了扯她的领口,“连扣子都对不齐。”
她像侦探一样打量着沈玉珠,“你昨晚不会是跟哪个男人鬼混去了吧?!”
沈玉珠被戳中心事,脸慌了一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
这句话明显中气不足,对上一屋子不怀好意的目光,沈玉珠选择转移话题。
“赶紧放开我,不然我要报警了!”
何家烁走到她面前,温声警告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孙总在餐馆等着你,把他惹毛了,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沈玉珠一颗心跌落谷底,她没想到这个逆子居然真的这么绝情,丝毫不顾及她25年的养育之恩。
“何家烁,就算你不顾及母子情,你这样做也是犯法的!”
沈玉珠眼眶通红,一边叫喊一遍挣扎。
可何家烁现在见钱眼开,怎么会听得进去?
怕呼喊声引来邻居,他干脆用胶带把她嘴巴封上。
动作利落,表情冰冷,好像在做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事。
沈玉珠内心升起一股胆寒。
她不清楚为什么儿子赘入豪门短短两年,就变得如此冷血,六亲不认?
怔愣之际,她被粗鲁的塞进了豪车后座。
…….车子在一家高级餐馆前缓缓停下。
壮汉撕去胶带,推着她下车。
沈玉珠感觉自己像鱼肉一样被贩卖,没有尊严。
何家烁见她不情不愿,摇下车窗提醒她,“妈,这是你跨越阶级最好的机会,你要珍惜,总有一天,你会明白我的苦心。”
沈玉珠气的手抖,“放屁,你这个卖母求荣的***!”
早知道他本性如此,她当初就应该把他扔进垃圾桶,让他自生自灭,而不是呕心沥血养育他这么多年。
何家烁皱眉:“你收敛一下脾气,孙总可不是一般人,把他惹急了,他会在整个家政行业封杀你,你以后连养活自己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