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那些人都留下来是?”
“哥,你不觉得爸的病情发展的太快了吗?”
金亦走到窗前拉上了窗帘,顺势在办公桌前坐下,“爸平时工作那么忙,我说过了很多次让他去复查,他从来都没有听过,再说了,我的意见一向是不被爸采纳的。”
“哥,其实爸很看重你的,不然爸也不能让你去管理公司,再说了爸的病例我看过了,都是按时复查的。
爸嘴上是对你严厉了些……”金亦站起来在办公桌前走了一圈,又靠在办公桌沿上看向金珉奎,“父亲最看重的人不是你吗?”
金珉奎愣了一下,“哥,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和爸之间的关系,再说了,我为什么去的澳洲…”“珉奎啊,是你不清楚你和爸之间的关系,家里三个孩子,就你是爸唯一的亲儿子,爸是个商人,不是个做慈善的,他会放心的把他的心血交到我一个养子手里,又或者是楼下那个外来人?
你觉得你和爸的关系不好,但他觉得你只是没有长大,所以他特意用整个海外的企业为你量身定做了一道“难题”来培养你。
你觉得爸把你丢到海外不闻不问,你经手的每个方案,谈的每个合同的每条条款他都了如指掌…”“哥…”金珉奎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金亦看向他,“行了,先去让会客厅的人散了吧,这件事就到此为止。”
——画廊代倾到画廊的时候己经布置的差不多了,走了一圈觉得实在是“难当重任”,“真不知道这老板怎么想的…”“嗡…嗡”代倾突然忘记自己什么时候把手机换的震动,“喂?”
“你去了吗?”
“嗯,到了,那个…李知勋,你能不能跟老板说一下,我不办画展了。”
“啊?”
李知勋转身看了下崔胜澈,又用手扣上听筒,“又怎么了?”
“就是突然不想办了……”“崔总?”
崔胜澈抬起头看向李知勋,“还有事?”
“下周的画展必须得办吗?”
李知勋把手机接到崔胜澈面前,崔胜澈看到了备注是代倾的名字,清了清嗓子,“你不妨看看违约条款要赔多少。”
代倾皱了皱眉头,“咳,好吧。”
李知勋盯着被挂断的手机界面,“不好意思哈崔总,代倾就是个“胆小鬼”。”
“嗯,从作品上我倒是没看出来…”崔胜澈桌子上摆满了代倾画作的复印件,还有代倾画风分析的资料。
李知勋到画廊的时候,代倾还坐在休息区发呆。
他叹了口气,轻轻走过去把刚买的冰美式贴在代倾脸上,“又怎么了?”
代倾抬头看他,“不知道啊。”
李知勋在代倾身旁坐下来,指着靠近门口的一幅画,“那副是你第一次拿奖的作品,你说多少钱都不卖的,假如明天有人要一百万买那副,你答应吗?”
“噗!”
代倾笑着看向李知勋,“一百万?
买我的画?”
“笑什么,你就说,你愿不愿意以一百万的价格把那幅画卖给别人吧?”
代倾收起脸上的笑意,“不卖。”
李知勋点头,“嗯,我认识的代倾就是这样,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那答应开画展的事,你应该也会坚持的吧…”代倾看向李知勋,她觉得李知勋总是能绕着圈子让自己朝前走,于是她低下头,好像在自言自语,“嗯,会坚持。”
听代倾这么说,李知勋不易察觉的笑了笑,又想起崔胜澈叮嘱他的话。
“我见过新老板了,他人还不错。”
李知勋说新老板还不错,那应该不会差到哪里去,代倾心里想。
……——警局“黑海?”
李灿看着上级给的资料,全部是关于黑海集团的,黑海集团在江川市可以说家喻户晓,且根基深厚,听说黑海的前董事长本来是干黑道的,后来靠着几条小渔船跑运输,再加上他们黑社会的前身,运输生意可谓蒸蒸日上,后来干起了外贸。
前几年黑海的前董事长尹霄去世了,但现在的黑海己经是江川市首屈一指的企业了。
现在黑海掌权人是前董事长的儿子还有辅佐过前董事长的兄弟。
李灿翻到黑海现任董事长看到那张照片倒是觉得很眼熟,“尹净汉。”
“嗯,这就是尹霄(黑海前董事长)的儿子。
可别被他的外表骗了,这小子比他爸精明多了。”
李灿翻了翻有几本字典厚的资料,又盯着尹净汉的照片看,作为这么大集团的掌舵人确实很年轻,“所以我要查的就是他?”
“不,是整个黑海。”
——代倾家代倾觉得她妈唯一的优点就是无论她睡多久都不会来叫她,哪怕她睡死了,“唉…”代倾挠了挠头坐起来,看着满地的狼藉,甚至仙人掌上都挂着自己的手稿,不知道什么时候把窗户打开的,桌子上本来整理好的画稿也被风吹的到处都是。
起床摇摇晃晃的画稿整理到一起,她不爱整理这些,甚至桌子旁的那个放画稿的架子还是李灿买给她的。
代倾随手把刚收的都摞在上面,没想到把本来整理好的都带了下来,其中还包括一本画册,正好砸在了脚上,“嘶…”代倾倒吸一口冷气,真疼啊…可是那本画册马上转移了代倾的注意力,她不记得自己有这样图案的画册,打开第一页她就看出来这不是自己的东西,那画风…一点也不像她的,而且整本画册都画的是人像,那视角明显这本画册本来的主人是对画上的人的欣赏,他笔下的每一簇阳光,每一丝微风都是为这画中的人勾勒的…代倾用指尖轻轻地触碰在画上的发梢,这画上的人,好像就是她自己。
她快速的翻着这本画册,想知道这到底是谁的东西,终于在画册的最后一页,代倾看到了一行熟悉的字体:我相信你,不要退学。
李灿过来的时候,代倾还坐在书桌前发呆。
“怎么了?”
李灿看着书桌旁散落一地的画稿,以为代倾又和他妈妈吵架了。
代倾把那本画册举给李灿看,“你看。”
“嚯,这什么啊,自画像?”
李灿还没接到手里就看出来画上的人是代倾。
“怎么可能,我很少画人的,更别说我自己了。”
“那是谁画的啊,追求者?”
李灿偏头看向代倾,急切地想寻求答案,。
“可能是文俊辉吧,最后一页有字,像他的字体。”
李灿马上翻到最后一页看了一眼,“字体你都能看出来啊,我的字体你看不看得出来?”
“你那字丑的跟“狗屎”一样,我认不出来才怪了。”
“嘿……”李灿刚想反驳,又想到了什么,“那他这是?”
“我不知道。”
代倾摇摇头,在代倾的印象里,文俊辉对所有人都很温柔,代倾分辨不出他对自己是不是特别的…“咳,代倾…”李灿把那本画册放到代倾面前,“假如他真的对你…你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