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司在刺骨的寒意中苏醒。
他的后背紧贴着冰层，右眼被某种金属装置压迫着。
当他抬手触碰那冰冷的黄铜目镜时，记忆如雪崩般倾泻——最后的画面是办公室天花板的LED灯，以及键盘上凝固的血渍。
"欢迎来到存在主义危机纪元，林司先生。
"带着电流杂音的男声从头顶传来。
他勉强撑起身子，看见一只机械黑猫蹲在三米高的蒸汽管道上。
那生物的脊椎***着晶体管，尾巴分叉成三条光纤接入阀门，齿轮状瞳孔正缩放分析他的生命体征。
"你们绑架测试员还搞角色扮演？
"林司的质问被自己的声音惊住——清冽的女声带着维多利亚腔调的优雅。
他低头看去，黑色蕾丝衬裙下延伸出机械结构的左腿，关节处渗出冰蓝冷却液。
黑猫弹出全息投影，画面里穿燕尾服的机械管家正在宣读协议："《意识上传知情同意书》第7.2条：若测试员在实验过程中猝死，其意识将永久载入……"记忆开始拼合：他连续加班72小时修改"蒸汽纪元"的复活代码，鼻腔突然涌血染红了"commit"键。
此刻的机械义体，正是那款被砍掉的游戏里NPC爱丽丝·利德尔的设定。
"所以这是数字来世？
""更准确地说，是存在主义危机纪元。
"黑猫的尾巴扫过虚空，光屏在锈蚀的管道间展开，"当人类对某个历史时期的集体记忆模糊到临界点，该时空就会坍缩成量子泡沫——比如我们所在的19世纪伦敦。
"画面中的大本钟正化作二进制瀑布，马车夫头顶飘着HP状态栏，开膛手杰克的手术刀刻着"DEBUG"字样。
警报声突然炸响，黑猫的晶体管脊椎迸出火花："检测到存在抹除程序，距离接触还有120秒。
"冰原尽头泛起银色浪潮。
林司扒着废弃车厢的窗框望去，数以亿计的纳米机械虫正吞噬一切：铁轨熔解成液态像素，餐车的烤鸡扑棱金属翅膀逃窜，连雪花都被编译成三角暗器。
"被它们触碰会怎样？
""从分子层面解构成基础代码。
"黑猫撞开变形的车门，"就像你硬盘里被格式化的项目。
"林司踉跄跌入暴风雪，机械义肢在冰面擦出火星。
突然有重物砸中后背——是个半人高的青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