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家村的狗在戌时全部哑了嗓子。
陈玄蹲在村口烧纸钱，火舌舔舐着黄表纸上朱砂画的镇魂符。
老槐树上七十九枚铜铃无风自动，响声像极了婴儿夜啼。
树根盘踞的土包微微隆起，那是十年前爷爷亲手埋下的镇物——九枚浸过黑狗血的棺材钉，钉尖正对着北斗七星的方位。
"还剩三刻钟。
"他摸了摸右手腕的疤痕，烧灼的痛感如附骨之疽。
十年前那夜，爷爷剜开他皮肉将槐木钉烙进骨缝，青烟混着焦糊味弥漫祠堂："七星锁命格，见血封幽冥......"手机屏幕在夜色中泛起冷光，22岁生日倒计时跳动着归零。
火盆里突然窜起三尺高的青焰，纸灰凝聚成扭曲的人形，朝着村外方向不停叩首。
陈玄抓起一把糯米撒入火中，爆裂声里隐约传来女子啜泣。
刺耳的刹车声撕裂死寂。
五辆黑色迈巴赫碾过青石板路，车轮轧碎他刚洒的糯米阵。
陈玄眯起眼，见糯米碎屑里渗出沥青般的黑浆，顺着车辙蜿蜒成招魂幡的纹路。
第三辆车窗降下半寸，后视镜上挂着的五帝钱正在剧烈震颤。
"陈玄？
"高跟鞋踩碎最后一粒糯米，香奈儿五号香水混着尸油味扑面而来。
他抬头时，女人脖颈处的抓痕正渗出青玉碎屑。
月光镀在她耳垂的翡翠坠子上，雕工精致的送子观音面目狰狞——本该慈祥的面容布满尸斑，怀中婴孩长着尖牙。
"叶清雪。
"陈玄碾灭纸钱堆里最后一粒火星，"你迟了半个时辰。
"支票甩入将熄的火盆，九个零在余烬中泛着诡谲金光。
叶清雪摘下墨镜，眼尾的尸斑在月光下泛着幽绿："当年陈老鬼用婚约勒索叶家，真当我们会任人拿捏？
"陈玄用桃木枝拨开她衣领，锁骨下暗红胎记形如蜷缩的婴儿，脐带纹路直指心脏。
指尖触到黏腻的分泌物，他放在鼻端轻嗅："子时惊醒，呼吸困难，最近沐浴时总感觉后背发沉？
""装神弄鬼！
"叶清雪拍开他的手，真丝衬衫滑落肩头。
后背胎记在月光下缓慢膨胀，如同母体中转动的胎儿，脐带位置的血脉突突跳动。
她细高跟碾碎火盆边缘："这张支票足够买你闭嘴，再敢......"惊雷炸响。
陈玄突然抽出火盆里半张焦黑的婚书，血字在残纸上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