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高烧与退园通知我抱着小宝冲进急诊室的时候，他整张小脸已经烧得通红，呼吸急促得像只小猫。
护士看了一眼体温计，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39度8，怎么现在才送来？”
我张了张嘴，嗓子眼像塞了团棉花。
难道要我说，因为上个月刚交完5800的托费，这个月第三次请病假，幼儿园老师已经在群里点名批评我家孩子出勤率太低？
“先打退烧针。”
医生麻利地开单子，“最近支原体肺炎高发，建议住院观察。”
住院单上的数字让我眼前一黑——预交3000。
我摸出手机看了眼余额：2876.42。
这是留着交下周托费的钱。
“医生……能不能先开点药回家观察？”
医生抬头看了我一眼，目光扫过我起球的毛衣袖口：“孩子都烧抽搐了，你这当妈的……”后面的话被电话铃声打断。
来电显示“育英幼儿园王老师”，我手一抖直接按了免提。
“小宝妈妈，园长让我通知您，如果明天再不能提供痊愈证明，按照合同我们要做退园处理。”
王老师的声音像AI客服一样标准，“您知道的，传染病期间我们要对其他家长负责。”
我盯着小宝手背上青色的血管，突然想起上周家长群里的闲聊——李太太说她家双胞胎从没请过病假，配图是孩子在幼儿园过生日的九宫格。
照片角落里，我家小宝孤零零坐在小椅子上啃手指。
“王老师，您看能不能……”“还有，本月出勤不足十天，餐费不退哦。”
电话挂得干脆利落。
护士推着治疗车过来，针头在灯光下闪着冷光。
小宝突然惊醒，撕心裂肺地哭起来：“妈妈我不要打针！
我要爸爸！”
我死死按住他乱蹬的小腿，眼泪砸在他汗湿的额头上。
是啊，你爸爸现在在哪呢？
是在酒桌上吹嘘今年签了多大单子，还是躺在小三的出租屋里刷短视频？
扎完针已经晚上九点。
我背着昏睡的小宝站在医院门口打车，手机突然弹出周明的微信：“这月生活费转了。”
2000块。
比约定的少了整整三千。
我咬着牙打字：“小宝高烧住院，钱不够。”
对方正在输入显示了五分钟，最后发来一条语音。
周明带着醉意的声音混着KTV背景音：“苏芸你烦不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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