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蹲在猫砂盆前,戴着橡胶手套的手指突然僵住。
——那是一颗暗红色的衬衫纽扣。
混在灰白色猫砂里的纽扣边缘,有一抹己经干涸的血迹,黏着三根棕色长发。
我本能地低头捻起那几根头发,手套底下的指尖微微发颤。
我的头发是纯黑的。
而我丈夫陆闻声的衬衫,是蓝白细条纹的,刚好那天早上穿的那件,少了一颗第三颗扣子。
“布丁?”
我轻声唤猫的名字。
回答我的,是风吹开阳台窗帘的“哗”一声,以及静默。
猫不在。
食盆里的鱼干一整天都没动,水碗还是早上我换的水。
那只贪吃的小英短己经消失二十西小时。
我打开手机,正准备报警。
下一秒,一条微信弹出:陆闻声:今晚加班,别等我。
配图是一张办公室夜景,光线昏黄,墙上贴着他们公司标志。
我盯着那张照片放大——屏幕左侧的玻璃反光里,映出一个熟悉的背影。
蓝白衬衫,少了第三颗扣子。
我盯着照片里的玻璃反光,脑子里突然响起几天前陆闻声说过的一句话:“猫最近太吵了,半夜老叫,我睡不好觉。”
他说这话的时候,布丁蹲在我腿边,对他眯着眼。
那是布丁讨厌谁的表现。
我以为他只是怕猫掉毛。
现在想想,布丁怕他,怕得躲起来了。
我冲出门,楼道一股煤气味。
电梯还没来,我索性跑楼梯,刚走到三楼平台,就撞上隔壁的陈太太。
她怀里抱着一只长毛白猫,那猫在看到我时,突然炸了毛,尖叫一声,疯狂挣扎。
“哎呀,它不认人。”
陈太太尴尬地笑,“你家布丁最近是不是发情了?
昨晚三点多,我听见你家阳台有猫叫...像哭一样。”
我握着楼梯扶手,呼吸猛地一滞:“你确定是昨晚?”
“当然,我女儿两点给我发语音,我刚躺下。
没五分钟就听到,尖叫那种。
吓得我都以为谁在打小孩。”
她顿了顿,看着我:“你家猫是不是出事了?”
我没回答,冲下楼,拉开车门往宠物医院开去。
布丁有植入芯片。
我能定位到它最近一次被扫是两天前,地点竟然是——天河园艺中心。
一个郊区园艺基地,那里没有居民、没有信号、没有摄像头。
我突然想起,阳台角落堆着陆闻声的园艺工具,还有那双他穿着干活的黑胶手套——上周我洗衣服时,在他的口袋里翻到半截花绳。
我以为是他用来绑吊兰的。
现在想想……花绳确实可以绑植物,也可以绑猫。
回到家,我强迫自己冷静,把猫砂盆的那颗血纽扣放进密封袋,又冲进卧室,翻出他那件蓝白衬衫。
果然,第三颗扣子不见了,针脚还在,断口整齐,像是被什么工具剪掉的。
我拿着衬衫蹲坐在阳台地砖上,风吹得我耳边发麻。
玻璃门有些旧了,隔音不佳,我想起邻居说的:“昨晚阳台像有猫在哭。”
我不想相信,我不敢相信。
但就在这时,我听见“叮”一声,是门锁开了。
他回来了。
陆闻声走进屋,手里提着一盒热便当,脸上带着常规的疲惫笑意。
“你怎么坐地上?”
他边走边说,“猫还没回来?”
我盯着他,缓缓站起,手里的衬衫被我捏得发皱。
“你去哪了?”
“加班啊。”
他脱鞋,眼神自然,“手机刚刚还发你照片来着。”
“你这件衬衫,扣子掉了。”
我抖了抖那件衬衫,刻意强调。
他愣了一下,然后笑笑:“哦,是啊,早上打车门不小心刮了一下。
怎么,你找到了?”
我没说话,只走进厨房,把猫砂盆里的密封袋放在桌上。
“这是不是你说的‘刮掉的扣子’?”
他盯着那颗纽扣,脸色在一瞬间僵硬。
我缓缓说出一句话:“猫丢了,纽扣掉了,你昨晚出现在阳台,我只是想知道……”“你到底在藏什么?”
他张了张嘴,刚要说话,阳台那扇窗又被风吹开了。
一阵冷风灌入,我的手机也震了一下。
是我早前设置的阳台摄像头推送。
我点开——凌晨3:17分,陆闻声穿着这件蓝白衬衫,轻手轻脚地打开阳台门。
他手里拎着的不是猫包。
是一把锋利的园艺剪。
互动提问 · 你觉得他做了什么?
A. 他弄死了猫,想制造“猫走丢”的假象?
B. 他藏起猫,想逼疯妻子?
C. 他只是个变态?
剪刀是给别人的?
D. 他是好人,是别人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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