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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 略闻

发表时间: 2025-05-24
自那日戏院初见后,张裔尘的心便似被堇肆的倩影所掳获。

每日清晨,第一缕阳光艰难地穿透民国那弥漫着硝烟与尘土的晨雾,洒在大帅府的庭院中。

张裔尘于卧房中早早转醒,往日对军务的热忱此刻被一种莫名的情愫所冲淡。

他坐在雕花的床沿,眼神有些迷离,望着窗外朦胧的景色,心中思绪万千,皆是那戏台上舞动的戏子。

“大帅,这文件签错地儿了。”

副官林韵间战战兢兢地提醒着,目光偷偷瞥向心不在焉的张裔尘。

只见张裔尘眉头微皱,手中的笔在文件上游移不定,原本该在落款处的签名,竟歪歪斜斜地跑到了文件中间。

他猛地回过神,不耐烦地将签错的文件揉成一团,丢到一旁,“重拿一份来!”

那声音带着一丝懊恼与急切,仿佛被这繁务耽搁了去见堇肆的时间,是莫大的罪过。

处理完军务,张裔尘便迫不及待地奔向戏院。

他的脚步急切而又带着一丝兴奋,身后的护卫们气喘吁吁地跟着,却不敢有丝毫懈怠。

此时的街头,人来人往,黄包车夫拉着车在人群中穿梭,嘴里不时吆喝着“让一让嘞”。

小摊贩们在街边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货品,叫卖声此起彼伏。

但张裔尘对这一切视若无睹,他的眼中只有那戏院的方向。

戏院老板见张裔尘对堇肆如此上心,自是不敢怠慢,将堇肆的戏安排得愈发频繁。

而堇肆在台上唱戏时,目光也总会有意无意地扫向台下的张裔尘。

那眼神交汇间似有火花在跳跃,堇肆的眼眸里波光潋滟,嘴角微微上扬,带着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唱戏的嗓音愈发婉转悠扬,仿佛每一个音符都是为张裔尘而吟唱。

戏院的大厅里,烛光摇曳,光影在墙壁上晃荡。

台下的观众们沉浸在堇肆的表演中,不时发出阵阵喝彩声。

然而,张裔尘的频繁到访,却引来了旁人的侧目。

在这民国乱世,各方势力错综复杂。

其他军阀势力听闻张裔尘为了一个戏子神魂颠倒,不禁蠢蠢欲动,欲借此事大做文章,削弱张裔尘的威望。

一日,张裔尘如往常一样坐在戏院的前排,正沉浸在堇肆的歌声中时,一名副官匆匆赶来,在他耳边低语:“大帅,外面有一些流言蜚语,说您因一个戏子荒废军务,其他几位大帅似乎也在暗中商议,恐对您不利。”

那副官眉头紧皱,眼神中满是忧虑,说话的声音压得极低,生怕被旁人听了去。

张裔尘眉头微微一皱,眼神中闪过一丝不悦,那原本带着些许陶醉的面容瞬间冷峻下来。

“本帅的事,何时轮到他们来指手画脚。”

他的声音低沉而又充满威严,仿若一头被挑衅的雄狮,可心中也明白,此事若不妥善处理,恐会引发一场风波。

他的拳头不自觉地握紧,关节处泛出微微的白色,心中暗自思忖着应对之策,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凝重与不甘。

此时,戏院里的空气仿佛都凝固了几分,台上堇肆的歌声依旧,可台下却暗流涌动。

而堇肆在台上也察觉到了台下气氛的异样,心中隐隐不安。

他深知自己只是一个戏子,卷入军阀纷争之中,犹如置身于狂风暴雨中的一叶扁舟,随时可能覆灭。

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被掩饰住,手中的水袖仍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只是那弧线相较以往,似乎多了一丝颤抖。

戏毕,张裔尘来到后台找堇肆。

堇肆看着张裔尘,轻声道:“军爷,近日外面风声鹤唳,您还是少来为妙,莫要因小生坏了大事。”

他的眼神里满是担忧,眉头微微蹙起,那柔弱的模样仿佛一阵风就能吹倒。

张裔尘安慰性的抚摸着堇肆的脸颊,动作柔和,霸道地说:“本帅的字典里没有退缩二字,你只需安心唱戏,其他的事本帅自会处理。”

他的手臂猛然间紧紧箍着堇肆的腰,眼神坚定而炽热,仿佛只要他抱紧堇肆,就能为其抵挡一切风雨。

但堇肆心中清楚,事情远没有那么简单。

他开始有意无意地与张裔尘保持距离,减少见面的次数。

每次张裔尘派人来接他去唱戏,堇肆总是推脱身体不适,或是戏院己有安排。

他独自坐在戏院的化妆间里,眼神空洞地望着镜子中的自己,心中五味杂陈。

“我不过是个戏子,怎能连累军爷,可这乱世之中,我又该何去何从?”

他喃喃自语,双手无力地垂在身侧,往日的灵动与妩媚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时的化妆间里,光线昏暗,只有一盏油灯在角落里闪烁,将堇肆孤独的身影拉得长长的。

与此同时,其他军阀的阴谋也在悄然展开。

他们暗中买通了戏院的一些人,准备在堇肆的戏服上动手脚,让他在台上出丑,从而让张裔尘颜面扫地。

在一场重要的演出前,堇肆像往常一样准备着装,他轻轻拿起那件绣着精美图案的戏服,眼神中满是喜爱。

他的手指轻轻抚过戏服上的每一针每一线,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默默想着今日定要好好唱戏。

却未察觉危险正在逼近。

后台有些嘈杂,演员们来来往往,脚步声和说话声交织在一起。

而张裔尘也满心欢喜地坐在台下,等待着堇肆的登场,浑然不知一场针对他们的风暴即将来临……张裔尘坐在台下,翘着二郎腿,手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扶手,眼神中满是期待。

他的嘴角带着一抹淡淡的笑意,心中想着即将见到堇肆在台上的风姿,不禁有些心猿意马。

周围的看客们也都在窃窃私语,谈论着堇肆今日会唱哪出戏。

戏院里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茶香和人们身上的脂粉味。

堇肆在后台最后整理了一下妆容,深吸一口气,准备登台。

就在他迈出后台的那一刻,突然感觉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扑去。

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双手下意识地护住身体,却还是重重地摔倒在地。

头发有些凌乱,他狼狈地抬起头,眼神中满是疑惑与惊慌。

“怎么回事?”

他低声问道,却无人应答。

后台的地面有些潮湿,堇肆摔倒时溅起了一些灰尘。

台上的锣鼓声己经敲响,堇肆知道自己不能耽误太久,他咬咬牙,挣扎着站起身来,匆匆走上台去。

台下的观众看到堇肆这副模样,顿时一片哗然。

张裔尘也猛地站起身来,眼神中满是惊讶与愤怒,他紧紧盯着台上的堇肆,拳头紧握,似乎想要冲上台去。

此时戏院里的气氛变得异常紧张,观众们的议论声嗡嗡作响。

堇肆强忍着心中的委屈与不安,开始唱戏。

可他发现戏服的袖子不知何时被缝住了,根本无法舞动水袖。

他的心中一阵绝望,但仍努力地唱着,声音却不自觉地有些颤抖。

台下的观众开始喝倒彩,张裔尘再也忍不住了,他大喝一声:“都给我闭嘴!”

那声音如雷鸣般响起,震得戏院的屋顶似乎都在颤抖。

他转身冲向后台,眼神中带着杀意。

后台的道具东倒西歪,似乎也在这紧张的氛围中瑟瑟发抖。

在后台,张裔尘揪出了那个被买通的戏园子伙计。

那伙计吓得脸色苍白,双腿发软,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大帅,饶命啊!

是有人指使我这么做的,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他哭着求饶,眼神中满是恐惧。

张裔尘一脚踢在他身上,“说,是谁?”

他的声音冰冷而恐怖,仿佛来自地狱的修罗。

伙计哆哆嗦嗦地说出了几个军阀的名字,张裔尘的眼神越发阴沉。

他知道,这是他们对自己的挑衅,而堇肆只是无辜的受害者。

他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转身走向台上的堇肆。

此时的后台弥漫着一股压抑的气息,仿佛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

此时的堇肆站在台上,孤立无援,眼神中满是泪水。

他看到张裔尘走来,心中一阵愧疚。

“军爷,是小生连累了您。”

他哽咽着说。

张裔尘走上前,俯下身看了看堇肆的手掌,有着那时绊倒而擦伤的伤口,白皙的皮肤中多了一抹不该出现的鲜红。

“疼吗?”

张裔尘轻声问道,眼神里满是心疼与温柔。

堇肆笑着摇了摇头,“小生没事。”

一时间也低头看了看手掌上的伤口,“只是皮外伤,小生在初学戏的时候就己经体会多次了。”

堇肆还想说些什么时,张裔尘不管不顾的将堇肆的手掌放在自己嘴边,自己的嘴唇贴到伤口上,轻轻舔舐着伤口止血。

堇肆微微愣住,眼里又闪过一丝惊讶,堇肆并没有拒绝,偶然间露出一丝不易观察的微笑,默默看着张裔尘,张裔尘的眼神温柔而坚定,仿佛在这一刻,整个世界都只剩下他们两人。

张裔尘带着堇肆回到自己的府邸,他安排堇肆住在最舒适的房间里,派了专人照顾。

他坐在书房里,思考着如何应对其他军阀的阴谋。

他知道,这一次不能轻易放过他们,否则后患无穷。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股决绝与狠辣。

书房里的灯光昏暗而安静,只有张裔尘的呼吸声和笔尖在纸上划过的沙沙声。

堇肆在房间里,望着陌生的环境,心中有些不安。

他知道自己己经卷入了一场无法脱身的纷争,但看着张裔尘为自己所做的一切,心中又涌起一股暖流。

“军爷,为何要对小生如此好?”

他轻声自问,眼神中满是迷茫与感动。

他走到窗前,望着窗外的庭院,庭院里的树木在微风中轻轻摇曳,他心中默默祈祷着这场风波能够早日平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