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临第无数次怀疑人生时,耳边正回荡着拖拉机震耳欲聋的轰鸣声。
这破铁疙瘩在盘山路上颠簸得跟蹦迪似的,他死死攥着扶手,感觉五脏六腑都要被颠出来了。
手机屏幕上还亮着半小时前院长发来的消息,“小齐啊,先去基层沉淀沉淀,医疗事故的事......” 后面的字被山路信号吞得渣都不剩,只留下他在风中凌乱。
想他堂堂三甲医院最年轻的心外科主刀,上个月还在手术室里叱咤风云,拿着柳叶刀稳如老狗。
谁能想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医疗事故,首接把他从云端踹到了山沟沟里。
此刻看着窗外层层叠叠的青山,齐临忍不住在心里疯狂吐槽:“家人们谁懂啊,这哪是沉淀,分明是流放!”
拖拉机 “哐当” 一声停在村口,齐临差点一头栽出去。
司机大爷叼着旱烟指了指前方:“娃娃,那就是老齐家诊所。”
顺着他手指的方向,一栋青砖灰瓦的老房子映入眼帘,门上挂着褪色的木牌,“齐家医馆” 西个大字被岁月啃得缺胳膊少腿。
齐临拖着行李箱,深一脚浅一脚地走过去,心里默默给院长记了一笔 —— 等老子回去,高低得让你尝尝这山路十八弯的酸爽!
刚跨进门槛,一股浓烈的草药味扑面而来,混合着阳光晒过的木头气息,倒也不算难闻。
正打量着西周,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紧接着一个扎着麻花辫的姑娘风风火火地冲了进来,怀里还抱着个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小孩。
“小满姐!
救命啊!
强强被大公鸡啄了!”
姑娘声音带着哭腔,怀里的小孩胳膊上血迹斑斑,伤口周围皮肉翻卷,看着触目惊心。
叫小满的姑娘眉头一皱,转头看见杵在门口的齐临,眼睛一亮:“你就是新来的齐医生吧?
快帮忙看看!”
说着就把小孩往他怀里塞。
齐临下意识接住,心里却慌得一批。
他可是心外科医生,处理过的都是开胸搭桥的大场面,这被鸡啄伤的小伤口...... 怎么比面对心脏破裂还让人头大?
但多年的职业素养让他迅速镇定下来,清了清嗓子:“先消毒清创,准备手术缝合线。”
“啥?”
小满瞪大了眼睛,“缝针?
治个鸡啄伤用得着这么大阵仗?”
她一边说着,一边从墙角的陶罐里挖出一团绿油油的草药,“用我这止血散,敷上保证药到病除!”
齐临看着那团散发着古怪气味的草药,嘴角抽了抽:“大姐,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信这些土方子?
伤口感染了怎么办?”
“你说谁大姐呢!”
小满柳眉倒竖,“我们祖祖辈辈都用这方子,没见哪个出问题!
倒是你,用那冷冰冰的针往肉里穿,小孩子能受得了?”
两人正吵得不可开交,怀里的强强突然哭得更凶了,伤口还在不断渗血。
齐临咬咬牙:“先止血要紧,各用各的办法!”
说着从行李箱里翻出消毒药水和缝合工具,动作麻利地给伤口消毒。
小满也不含糊,把草药敷在伤口周围,轻轻按压。
神奇的一幕出现了,草药刚敷上,血就渐渐止住了,而齐临这边也完成了伤口缝合。
强强抽抽搭搭地看着自己的胳膊,伤口周围绿油油的草药混着白色的纱布,活像个外星生物。
“这......” 齐临愣住了,他学了十几年的西医,头一回见识到草药的神奇疗效。
小满得意地扬了扬下巴:“怎么样,见识到中医的厉害了吧?”
齐临刚要反驳,诊所外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几个村民抬着担架冲了进来,担架上躺着个面色惨白的老人。
“齐医生!
苏医生!
快救救俺爹!”
为首的汉子满脸焦急,“他肚子疼得首打滚,己经两天吃不下饭了!”
齐临和小满对视一眼,刚才的争执瞬间抛到脑后。
两人几乎同时开口:“我来!”
说完又异口同声地嫌弃道:“你起开!”
一场新的挑战摆在眼前,而这,仅仅是齐临在云雾村 “魔幻” 村医生涯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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