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某天一大早,老杜把我从床上拖起来。
“你没觉得老杨最近很反常吗?”
他煞有介事地说。
“有...吗?”
我用力揉着眼睛让自己强制开机,“身体倍棒,吃嘛嘛......不对,好几天没喊我吃宵夜了。”
“不止呢,这会儿已经出门运动去了,戴着我的耳机用的我的健身卡。”
老杜不咸不淡地说。
“所以他是在减肥?
那也没啥啊。”
我脱口而出,但很快回过味来,老杨减肥本身就是大问题。
“要不进去看看?”
我朝老杨卧室努努嘴。
“不太好吧......”老杜有些犹豫。
“哼,你想想换成他会怎么做?”
我冷笑道。
“开搜。”
老杜秒回。
老杨卧室跟平常一样乱,不同之处在于,原本他买回来就搁置了的,各种用来当晾衣架和猫爬架的运动器材上,都有了使用痕迹。
除此之外,我们还在衣柜里翻出件看上去价值不菲的西装。
综合身高和体重,工作室没一个人穿得上。
我和老杜猜了个大概,坐回客厅等老杨自投罗网。
他回来看到我俩三堂会审的架势,一股脑全招了。
今年是老杨他们高中毕业十周年,班级群里有好事者提议聚个大的。
本来老杨对这种需要自费的团建一向是能鸽就鸽,但聚个大的嘛,人喊的就比较齐,里面有一位女士,在他雷达波段里活跃了多年。
多年前让他心悸的那个光点,又一次引起滴答滴答的警报。
“所以你打算二十来天减三十多斤,把自己塞进这件衣服里?”
老杜拿着西服在老杨身上比划。
“不行吗!”
老杨梗着脖子嘴硬。
“行啊,你就这么减,别说西装了,小盒子你都塞得下去。
我抓一把留下来给你的白月光,剩下的全扬河里。”
老杜话难听了点,但道理是这个道理。
欲速不达,拼命减肥,肌溶解、韧带撕裂之类的伤病就会要你的命。
老杨泄了气,“那算了,你俩谁今天请个夜宵安慰一下我。”
“不是,你花个半年一年踏踏实实减不行吗?”
老杜再一次被老杨的脑回路梗到。
“那聚会咋办?”
我还是比较关心这个。
“鸽了呗,群里一句话的事。”
老杨拿起手机准备发微信,下一秒脸色惨白,颤颤巍巍地把手机面向我俩,“看来这次非去不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