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初九,这样一个平常的日子。
长安宫“娘娘,边疆急报”。
秋绥从殿外跑来,很是急切。
“如何,怎如此慌忙。”
陈安岁心里有些担心。
从早晨起来,她便一首心慌。
“左都督败了,连失三座城池,十万大军折损昌黎,如今己被押解回京。”
秋绥一口气说完。
“你说什么?”
陈安岁听后己站不住脚,若非冬禧扶着,怕要摔倒在地。
“娘娘,别动了胎气。”
冬禧给秋绥使了眼色。
“可知为何?”
陈安岁问。
冬禧把陈安岁扶着坐下。
“说是左都督,决策失误,本不会败的,可都督不知道为何率十万兵马独自行动,中了计,这才,这才…出事的。”
秋绥补充道“哥哥不是这样冒进的人。”
此时陈安岁小腹略有下坠之感,疼得厉害。
“娘娘,我去叫太医。”
秋绥就要往外跑。
陈安岁拉住她“不必,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我没事。”
而此时的朝堂之上“罪臣陈时安,现己押解进京,请陛下定夺。”
朝臣纷纷上书进谏“左都督陈时安,罢免军中一切职务,削爵,贬为庶民,关押昭狱,听后发落。”
“退朝。”
萧知珩不等朝臣意见,下朝了。
太极殿“陛下,帝师在外求见。”
司礼监掌印左闻说道。
“让他进来。”
萧知珩回复左闻将帝师陈寿带进来。
陈寿一进殿,便跪下,向萧知珩行稽首礼。
萧知珩连忙起身上前扶陈寿起来。
“老师不必行此大礼。”
陈寿仍跪地不起。
“老臣今日前来,不求陛下免我陈氏之罪,只求陛下莫要迁怒于皇后,臣自请辞官,收回爵位,没收府邸,上缴金银,若非要给世人一个交代,那就让老臣替我儿给他们一个交代。”
陈寿再次叩首。
萧知珩十分为难,一面是自幼教他的老师,一面是天下黎民。
他作为帝王,不可能不给天下黎民一个交代,十万大军,哪个不是父母的好儿郎。
“回去吧,让朕静静。”
萧知珩转身离去陈寿望着他离开的方向行了叩首礼。
长安宫“左都督被贬为庶民,入了昭狱。”
秋绥来禀“帝师单独面见了陛下,辞了官。”
秋绥又补充说道萧知珩最后到底是给陈寿留了颜面,但如今陈氏己成罪臣,遭人唾弃。
陈安岁将头上金饰摘下,换上素衣,跪于太极殿前。
“娘娘,你这是…这是何苦啊。”
“娘娘,你要知道什么情求得,什么情求不得。”
陈安岁这一出,急得左闻是团团转。
连忙去禀。
“让她回去,朕现在不想见她。”
萧知珩不知如何面对她,上朝时,朝臣上书废后,都被萧知珩压下了。
“娘娘,陛下让你回去,陛下现在心乱着呢,不会见你的。”
左闻好心劝道。
“左公公,我不是来求情的。”
“我知道陛下还在里面。”
陈安岁突然提高了声音。
“罪女陈氏,自请废后,求陛下开恩,留兄长性命。”
陈安岁只想哥哥平安。
萧知珩仍旧没有回应,此时突然乌云笼罩,下起了大雨。
“娘娘,你不为自己着想,也要为腹中小殿下着想啊,快回去吧。”
左闻进殿“真是胡闹,她如今什么身子,自己不知道吗?”
萧知珩既生气又心疼,拿起伞就要往外走,但他犹豫了一下。
“左闻”“老奴在。”
“把伞给她,再送她回宫,再给她找个太医。”
萧知珩说着又把身上的披风拿下,一并递了过去。
左闻连忙出去,怕皇后娘娘有什么闪失。
陈安岁自然知道她如今的状况,也不强留。
左闻将她送回了宫。
萧知珩一个人坐在殿中,在想,想如何保住她的后位,陈昭的性命。
他去了昭狱。
昭狱“你不该来的。”
陈时安坐着,看着萧知珩。
“告诉我,为什么,我不信你有这么蠢,你说啊,只要你说,我都信你。”
萧知珩见到陈时安便无法控制自己。
“没什么好说的,都是我,我认罪,我害得失去城池,我害得将士们战死疆场,客死异乡,不能魂归故里,都是我害的。”
“陈时安,你疯了。”
“今生遇君,臣之幸,臣之所为,无悔,愿来世复君臣。”
陈时安向萧知珩叩首。
“好一个无悔,陈时安。”
“传我令,陈时安没入奴籍,流放边疆,去守那十万亡灵,任其自生自灭。”
“谢陛下隆恩。”
陈时安不知道的是,在他走后,萧知珩下了罪己诏,以平民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