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潭水汽氤氲，谢凛白玉般的指尖搭在腰封上，玄色外袍顺着肩头滑落。他垂眸望着水面倒影，眉间朱砂在月光下红得妖异。
"谁在那里？"
霜雪般的声音惊得江无涯险些摔下树梢。他慌忙捂住口鼻，却见那袭素白中衣已如流云般卷至眼前。冷香扑面，剑锋抵住喉结的刹那，他看清了来人的脸。
"玄天宗的规矩都喂狗了？"谢凛眼底凝着寒冰，"偷窥同门沐浴，该当何罪？"
江无涯喉结滚动，剑刃在皮肤上压出血线。他忽然勾起嘴角，沾着草屑的碎发垂在眼前："师兄要治我的罪，总得容我解释。"尾音未落，藏在袖中的爆破符突然炸开，烟雾中他翻身跃入寒潭。
水花四溅。
谢凛的剑追着破空声刺来，却在看清水下景象时骤然凝滞。少年湿透的衣衫紧贴着劲瘦腰身，锁骨处妖异的红莲纹身在月光下若隐若现。最要命的是那双眼睛，琥珀色瞳仁里跳动着狡黠的光，像极了后山豢养的那只火狐。
"师兄的剑怎么抖了？"江无涯舔去唇边水珠，"莫不是...怕伤着我？"
剑锋蓦地偏转三寸，削断他鬓边一缕黑发。谢凛耳尖泛红，剑气却越发凌厉："***之徒！"
"哎，师兄这就冤枉人了。"江无涯踩着潭底青石步步后退，指尖悄悄掐诀，"我不过是来找师尊要的凝露草..."话音未落，数十道藤蔓破水而出，缠住谢凛脚踝猛地一拽。
两道身影重重跌进温泉。
水雾朦胧了视线，谢凛的手掌按在对方胸口，掌心传来剧烈心跳。江无涯的呼吸拂过他颈侧，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灼热："师兄身上好香，用的什么熏香？"
"放肆！"谢凛并指为剑，却在对上那双笑眼时失了准头。剑气擦着江无涯耳畔掠过，削断的藤蔓簌簌落入水中。他突然发现这混账师弟的睫毛长得过分，沾着水珠轻轻颤动时，竟像是要扫进人心里。
寒潭突然剧烈震荡。
无数萤火从潭底升起，在两人周身织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