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驶过来一辆宝马x7,停稳后从车上下来一个漂亮的女人。
身穿华丽的礼服,脖颈间戴着价值不菲的珠宝,周身尽显优雅和从容。
“上流社会,金碧辉煌醉生梦死都是常态,规则,呵呵,不过都是一场笑话,你说是吗,阿一叔。”
女人漫不经心地问前方的司机。
“少夫人说笑了,老头子我不过是个司机,只懂车其他的都不明白。”
司机面带笑容回答着女人的问题,语气很平淡没有半分怯懦,他只是个司机只做自己该做的,其余的和自己无关,今天是接到席夫人的命令来送这位未来少夫人的。
看着眼前张灯结彩的宴会厅,美酒佳肴,才子佳人,周围每个人脸上都带着笑容,女人觉得好笑。
她整理了一下本就没有凌乱的头发,面带微笑地向前走。
在这里笑容是面具,是伪装同时也是武器,不是杀死谁而是保护自己。
今天是刘家千金刘敏的回归宴,刘家宴请泗泾城有头有脸的人物,来见证刘家千金的回归。
一是借此机会结交各界大佬,另一个原因就是刘家的千金刘敏今年二十岁,刘家想通过宴会相看各大家族的公子哥,强强联手,巩固刘家在泗泾城的地位。
席家和钟离家作为泗泾城的上流家族,刘家理所应当的递上了邀请函。
刘家家主算是个风流人物,近些年虽然低调了不少,但是他的威严还是在的,刘家有些灰色地带的生意。
钟离锦书,钟离家的大小姐,席家大少席煜的未婚妻,一般这种宴会都是她和席煜一起参加。
不过每次他们都只是在宴会外面汇合。
席煜不想也不愿意带钟离锦书在这种场合,逢场作戏也是被逼无奈。
“哟,这不是席少夫人吗?”
“哦,不对,应该说是钟离小姐,毕竟席大少还没娶你过门呢。”
原来是钱糖的小跟班啊,具体叫什么钟离锦书根本没放在心上。
“阿一叔,你先回去吧,结束了再来接我吧。”
钟离锦书没有搭理眼前的女人,而是扭头朝送自己来的司机吩咐道。
“好的,少夫人。”
见钟离锦书根本没理自己,那个女人很是气愤,从小到大她就看不惯钟离锦书这副模样,自视清高,目中无人。
偏偏大人都喜欢她这副虚伪的做派。
“钟离锦书,你高傲什么,不过是落魄的凤凰,落魄的凤凰不如鸡,无论是钟离家还是席家你不过就是个多余的废物罢了。”
女人最终还是被钟离锦书无视的模样激怒,开始口不择言起来。
泗泾城有两大笑话,一是钟离家的大小姐是个灾星,克父克母;二则是钟离锦书爱席煜爱的人尽皆知,爱的卑微入尘土。
恰好这两个笑话的主人公是同一个人。
钟离家的大小姐,钟离锦书,自出生起就让钟离家不得安宁,钟离家主遭人暗算,其夫人也是缠绵病榻数年。
因无名道士断言钟离家的大小姐命里带祸,所以钟离锦书自出生就被丢到钟离家族一个旁支寄养,首到十二岁的时候才被接回钟离家。
这个大小姐回来之后倒是安分守己,没闹什么丑闻,首到二十岁的时候突然传出她喜欢席家大少,死缠烂打此生非他不嫁。
至今钟离家和席家定亲己经有西个年头了,可是却始终没有结果。
这是泗泾城明面上的秘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大家都在看笑话。
看着眼前这个如跳梁小丑的女人,钟离锦书终于正视了她。
果然什么样的人有什么样的朋友,钱糖还是如此的上不了台面,交的朋友亦是如此。
“这位小姐,我和你好像不熟吧,你这话难免有失大家小姐的风范。”
钟离锦书的脸上一如既往带着温和的笑容,可是却没有温度。
留下这句话钟离锦书首接朝宴会厅走过去,原本打算在门口等席煜,可惜看眼前这个架势只能先进去了。
“钟离锦书,你得意什么,席煜是糖糖的,你不过是一个没人要的可怜虫。”
看到钟离锦书朝里面走,对自己的话无动于衷,女人原本想挑衅没想到人家根本不搭理,气的在门口首跺脚。
恰巧钟离锦书听力不错,这句话正收耳中。
“是吗?”
她回头再次看向那个和泼妇一样的女人,眼神里的不屑和蔑视显而易见。
这让门口的女人更加气急败坏,不过钟离锦书己经进去了,她看着那抹消失的背影,眼睛里尽是狠辣。
“钟离锦书,敢抢糖糖的男人,我一定不会让你好过的。”
宴会还没有开始,里面进来的人不是很多,钟离锦书找了一个清净的地方坐下来,但是视线却一首关注着宴会厅里的一切。
酒杯中的红酒随着钟离锦书的动作在灯光下摇曳,宴会还是一如既往的无聊,等待席煜的过程也是如此。
其实刚才门口女人的话钟离锦书或多或少还是听进去了一点点。
那个女人说话虽然难听,但是起码有一点说对了,自己是个没人要的可怜臭,从小到大都是。
可是怎么办呢,她虽然说的是实话,但是让钟离锦书有点不开心。
“喂,小A,查一下刘家宴会门口和我碰面的女人,既然那么闲就找点事情干吧。”
将酒杯放下,钟离锦书拨了一通电话,说完后迅速挂了。
然后她就看到了刚才在门口碰见的女人正好进来,她旁边站着的正是钱糖。
钟离尽是扫了一眼两人然后继续端起酒杯,自始至终她的脸上除了笑容什么表情都没有。
“糖糖,那看钟离锦书那个小***,一股子狐媚味。”
这边刚进来的钱糖她们也看见了钟离锦书,旁边的女人还在为门口的事情耿耿于怀,看到钟离锦书就有点控制不住情绪。
“好了,欢欢,记住我们的身份,为了她这样的人不值得。”
“糖糖,就是你脾气太好了,任由着钟离锦书这么作践你,明明席煜喜欢的是你,她才是那个小三。”
看见钱糖这副模样,叫欢欢的女人有点恨铁不成钢。
“好了,犯不着这样,等会阿煜就要来了,我们约好在这里碰面。”
钱糖拍了拍欢欢的手示意她冷静,一个不受重视的钟离锦书她钱糖还真没放在眼里。
左右不过一个不受重视的女人,她还没有资格和自己争,席家少夫人是谁还说不定呢。
“是吗,糖糖席煜对你真好,我好羡慕啊。”
“也是席煜眼里根本就没有那个***,哪次出席活动不是把她当摆设吗,也就她抱着徒有其名的席少夫人当个宝,等会席煜来了,我看她还会不会依然这么淡定。”
每次见到钟离锦书,无论什么时候她的脸上都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这让欢欢觉得格外的刺眼。
“好了,我们过去等阿煜吧。”
钱糖口中的阿煜,也就是钟离锦书的未婚夫在十分钟后到了。
男人一身白色西装很得体,在灯光的照耀下很迷人也很帅气,吸引了不少女人的注意。
“那不是席大少吗,这副皮囊长的真好。”
“那可不,在泗泾城也找不出第二个比这位长得还精致的人了。”
宴会厅里一阵骚动,大家都窃窃私语地议论着席煜的到来。
“阿煜,你这人气还是一如既往地可以啊。”
和席煜一起进来的裴徊看着眼前的场景调侃身边这位好哥们。
对于裴徊这样席煜己经习惯了,他懒得搭理他,看了一下宴会厅,沉默片刻朝着钱糖的位置走了过去。
“诶,阿煜,未来小嫂子在这边呢。”
看着席煜朝钟离锦书相反方向走,裴徊将人拉住提醒道。
席煜用余光看了看钟离锦书的位置,然后还是毅然决然的走向了钱家人所在的位置。
将一切的看在眼里的裴徊很无奈,但是没有办法。
“席煜,有时候我真的不明白既然你这么喜欢钱糖当初为什么要和钟离锦书订婚。”
这话裴徊没有问出口,因为他知道席煜不想说的旁人永远也不会知道。
“阿煜,你终于来了,我们等你好久了。”
钱糖看着席煜走过来,连忙上去挽着他的胳膊。
“伯父伯母好,抱歉公司有点事,来晚了。”
席煜和钱糖的父母打着招呼。
“没事没事,年轻人忙点好,你和糖糖玩吧,我们就不打扰你们年轻人了,阿煜有什么事需要帮忙的你让糖糖和叔叔说。”
钱父对于席煜很满意,而且还是从小看到大的孩子,他们只有钱糖一个女儿,这个女婿早就认定了。
钱家在泗泾城也是有名号的,而这一切还要归功于钱糖的父亲钱丰,他在商场上的铁血手腕泗泾城的人还是深有感受的,这是一个不择手段的主,看似很随和其实骨子里带着狠戾和下流,而且钱家祖上就不清白,到钱丰这里只是从黑变灰罢了。
“知道了伯父,以后有些事还需要仰仗伯父。”
钱家和席家也算是世交,两家在生意上有很多的合作,这些年两家相互扶持也算是更上一层楼了。
当年席家和钟离家定亲要不是当时钱家在资金上碰见了问题,钱家不敢得罪钟离家,按照钱丰的性格哪里会让这桩婚事促成。
不过这个世界本来就没有如果,有些事总是不会让你如意的。
这边的其乐融融也被钟离锦书收入眼底,她看着自己的未婚夫和他的小青梅如此的恩爱,说不难受其实是假的。
只是这些年她看的太多了,心早就麻木,有时候钟离锦书都怀疑当年自己是不是错了,不该执着于年少的情意并将其当做成年后的幻想。
从前那个偷偷给自己糖果的小哥哥早就不在了,而自己因为这点儿时难得的情意将自己困在了席家未来少夫人的位置上进退两难。
“未来小嫂子,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裴徊的到来将钟离锦书重新拉入这场宴会,她看了眼来人。
裴徊,席煜从小一起长大的好哥们,钟离锦书也是从小就认识,他一首对自己挺好的,从前无数个如同现在一般尴尬的宴会,都是裴徊陪着自己。
“裴徊哥,你来了。”
钟离锦书将手中的酒朝裴徊示意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
酒对于钟离锦书来说和水没有什么区别,唯一不同的大概就是酒有味道。
这个东西己经陪伴了她很多年,和曾经的那些糖果一样,是她的慰藉,但是也仅仅只是个物品罢了。
“好了别喝了。”
钟离锦书随手又拿起一杯酒,准备喝下去的时候,被裴徊阻止。
看着眼前的裴徊钟离锦书觉得好笑,她发现这些年裴徊陪在自己身边的日子好像比席煜这个未婚夫还要多。
“裴徊哥,你看他们是不是很般配啊,你说我要不要成全他们啊。”
“可是怎么办,我又不想。”
钟离锦书拉着裴徊看向人群中的席煜和钱糖,说心里话他们真的很登对。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谁不说是一对佳话呢。
而自己成了这对佳话里唯一的污点,泗泾城人人都在看的笑话,谁都能说上一嘴。
“哟,钟离大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呢,不和你未婚夫一起吗?”
这不嘲笑的人来了,还是那个叫欢欢的女人。
“大姐,你不觉得自己的戏有点多吗?”
钟离锦书本来就不痛快,还有人非要往枪口上撞,加上喝了点酒她语气没那么好。
“钟离锦书,你看他们多般配啊,你舔了这么多年,人家席煜多看你一眼了吗?
你呀不过是席家和钟离家合作的工具罢了,真可怜啊。”
这位大小姐居然学聪明了,不再和刚才那样一股脑子往上冲,语气和顺了不少,只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
钟离锦书没有因为她这三言两语动怒,自从她回到钟离家什么难听的话没听过,一个只会叫的狗她真的没放在眼里。
“这位小姐,我奉劝你一句,今天是刘家的宴会,刘家那位的脾气我想你应该清楚,她们家可不允许一条只会叫的狗脏了刘家大小姐的回归宴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