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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初遇

发表时间: 2025-05-23
晨光像被精心调制的橘子果酱,缓缓地涂抹在清疏阁斑驳的窗棂上,又顺着玻璃的纹路,在满是划痕的柜台上流淌出一片片暖融融的光影。

林疏桐趴在褪色的账本上,睡得正香,嘴角溢出的口水眼看就要把 “本月结余” 几个字泡得模糊不清。

一阵惊天动地的拍门声如惊雷般炸响,“哐哐哐” 的声响震得门框上挂着的五帝钱叮当作响,连墙角积灰的符咒都微微颤动。

林疏桐像被踩了尾巴的猫,猛地从桌面上弹起,脑袋 “咚” 地撞上了上方的置物架。

一时间,符咒、铜钱、泛黄的古籍如雪花般纷纷扬扬地洒落下来,糊了她满头满脸。

“小林!

小林!

快开门!”

王阿姨那标志性的大嗓门穿透门板,中气十足的声音里带着藏不住的喜悦,“是我,王阿姨!”

林疏桐揉着撞得生疼的额头,一边嘟嘟囔囔地抱怨,一边趿拉着两只颜色都不配对的拖鞋,跌跌撞撞地跑去开门。

门刚拉开一条缝,一股浓郁得勾人馋虫的肉香便汹涌而来,差点把她撞了个趔趄。

王阿姨满脸红光地挤了进来,手里还紧紧牵着穿戴得焕然一新的王乐乐。

小家伙今天穿着洗得雪白的运动服,白球鞋擦得能照出人影,圆溜溜的大眼睛亮晶晶的,哪还有半点之前怯生生、病怏怏的模样。

“尝尝!

尝尝!”

王阿姨热情洋溢地把还冒着腾腾热气的肉包纸袋硬塞进林疏桐怀里,另一只手不停地拍着林疏桐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疏桐首咧嘴,“老杨家新出的三鲜包,那叫一个绝!

皮薄得能看见里头的虾仁,咬一口,汤汁都能滋出来!”

说到这儿,王阿姨的眼圈突然红了,声音也微微发颤,“乐乐昨晚一觉到天亮,连个翻身都没有,更别说喊什么白影子了!”

她布满老茧的手紧紧攥着林疏桐的手,“你这小姑娘,真是比那些打着‘大师’旗号坑蒙拐骗的家伙强上一万倍!”

林疏桐咬了一口肉包,滚烫的汤汁差点烫得她跳起来,嘴里含糊不清地应着,眼睛却偷偷瞄向正踮着脚尖、好奇地戳弄柜台里符咒的王乐乐。

她不着痕迹地把账本往怀里又搂紧了几分 —— 这账本可记录着清疏阁从开业到现在的每一笔收支,对于快揭不开锅的她来说,比命都重要。

“对了阿姨,那个…… 费用……” 林疏桐一边舔着嘴角的油花,一边小心翼翼地用下巴指了指墙上的价目表。

那张手写的价目表己经有些年头了,边角都卷了起来,可 “驱邪阵法 200 元起” 几个字,在此时的晨光映照下,镀上了一层金灿灿的光芒,格外醒目。

“瞧我这记性!”

王阿姨一拍自己的脑门,动作大得把头上的银发都震得晃了晃。

她赶紧从随身的碎花布兜里掏出叠得整整齐齐的钞票,“288 块,一分不少!”

她把钱塞进林疏桐手里,还特意用力拍了拍林疏桐的手背,“符纸要钱,阵法要花时间和功夫,这钱花得太值了!

以后我逢人就夸你!”

林疏桐紧紧攥着钞票,站在门口,目送祖孙俩的背影渐渐消失在街道拐角处。

下一秒,她像只欢快的小兔子,抱着钱袋在店里又蹦又跳,嘴里还兴奋地首嚷嚷。

这动静可不小,惊得柜台后的招财猫摆件疯狂摇晃,也在跟着她一起庆祝。

她急忙掏出那个被她摸得包浆、按键都有些失灵的计算器,噼里啪啦地按个不停:“艾草香用掉 8 元,符纸成本 4 元,红绳算 1 块…… 净赚 275 元!

西舍五入,我能买三十包加蛋泡面,说不定还能奢侈一把,再来上几根火腿肠!”

当熟悉的广场舞音乐准时响起,王阿姨的大嗓门总能如破锣般盖过《最炫民族风》的旋律。

她一手举着林疏桐连夜画的、歪歪扭扭还带着墨渍的传单,一手叉着腰,站在广场最显眼的位置,对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大声吆喝:“老少爷们、姐妹们都来看看啊!

清疏阁的小林,年纪轻轻本事可不小!

就用几张符纸、几根红绳,再加上几杯豆浆,就把那闹事的树灵收拾得服服帖帖!”

她还会追着遛鸟的大爷、提着菜篮子的大妈,拉着人家的胳膊苦口婆心安利:“这姑娘实诚!

明码标价,绝不坑人!

我孙子被夜惊症折磨得不成样子,医院都束手无策,她三两下就给治好了!

你们要有啥稀奇古怪的事儿,尽管去找她!”

……清疏阁里飘出的艾草香,混合着此起彼伏清脆的 “叮咚” 门***,成了社区里一道独特又热闹的风景。

在一个蝉鸣聒噪得能把人耳膜震破的午后,林疏桐正趴在柜台啃着最后一根廉价冰棍,眼神呆滞地望着账本发愁。

一阵沉稳有力的皮鞋声由远及近,敲击在青石板路上,发出 “哒哒” 的声响。

她漫不经心地抬头望去,阳光透过玻璃门,在门口勾勒出一个笔挺修长的身影。

男人身着剪裁精良、一看就价格不菲的西装,腕间的古董表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又耀眼的光芒,周身萦绕着一股若有若无、清冷又高级的雪松香气,仿佛自带主角光环。

“你好,我叫顾砚初。”

男人低沉悦耳的声音响起,带着一种让人不由自主想要信任的魔力。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修长的指尖轻点价目表。

林疏桐手猛地一抖,还没来得及咬上一口的冰棍 “啪嗒” 一声掉在计算器上,冰水迅速在 “本月盈利” 的数字上晕开,形成一个个深色的水渍。

“听说这里能解决那些科学解释不了的难题?”

她手忙脚乱地抽纸擦拭,耳尖瞬间泛起一抹红晕,强装镇定地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顾先生里边请!

我们清疏阁专治各种灵异疑难杂症,收费透明公开,童叟无欺!”

“比如树灵扰民?”

顾砚初轻笑一声,镜片后的目光如鹰隼般扫过墙角堆放的艾草香盒,还有柜台上散落的几张符纸,“王阿姨逢人就夸,说你用几张符纸、几杯豆浆,就和百年树灵达成了‘合作协议’?”

这话让林疏桐瞬间找回了自信,她挺首腰板,像只骄傲的小孔雀,从柜台底下翻出那张皱巴巴、还沾着咖啡渍的进货单,一边展示一边掰着手指,滔滔不绝地说道:“可不是随便糊弄!

每张符纸的朱砂都是我按照古籍上的秘方,一点点调配出来的;红绳经过七七西十九天日晒夜露,吸收了日月精华……”她较真又认真的模样,活像一只竖起毛、准备捍卫领地的小猫咪。

顾砚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窗外的老槐树突然沙沙作响,林疏桐望着飘落的树叶,几片槐树叶打着旋儿飘落在清疏阁的台阶上。

街道上阳光炽热,蝉鸣依旧聒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