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景为平行宇宙架空世界,请勿带入现实。
主角爱装***,大家见谅。
)六月,冰雪封城,冷风如刀。
今天碰上难得的停雪天,气温回升,安东的室外只有零下三十几度。
城东一处不知名的街道上,陈宴头戴宽大牛仔帽,裹着崭新军大衣,背着硕大牛皮包,低头行走在压实的有些发黑的硬雪路面上。
整个街道死气沉沉,偶尔有几个人影从街道两旁的高楼里探出头打量下方,但在看到青年模样后,均是脸色煞白,赶忙关紧木板窗户。
今日头七,陈宴准备前往北山墓园给友人祭奠,顺便告别这个毫无留恋的世界。
走到一处路口,陈宴抬眼看了下方向,准备右拐路过一家旧日的商超。
“救命,救命……!”
一阵哭泣的喊声响起,一个女人裹着黑到发亮的破洞军大衣,怀中抱着一个刚出生的孩子,从商超里冲出,拦在了陈宴的路前。
陈宴眼皮抬了一下,看了一眼嘴唇冻得开裂的清秀女人:“让开。”
“两盒牛奶。”
女人抿了抿干裂的嘴唇,眼神渴望的盯着陈宴的牛皮背包,挣扎片刻,低声说道:“地方任你选。”
“我没牛奶。”
陈宴面无表情,打算绕开继续走。
“等等。”
女人腾出手拽住陈宴军大衣:“随便什么吃的都行,只要能让这孩子吃饱。”
陈宴眉头微皱,侧头扫了一眼女人怀中瑟瑟发抖的鲜活生命,摇头道:“他活不到今晚。”
女人如遭雷击,然后突然发疯般,跪趴在陈宴的面前哀求道:“贵人,我只想让他尝到食物的滋味!
您看不上我,我还有个妹妹……”“滚开吧。”
陈宴的厌恶越来越深,他微不可察扫了一眼商超二楼的某个位置,一脚踢开了疯癫的女人,拍了拍女人抓过的地方,继续向前。
等陈宴背影渐行渐远,女人低头看了眼怀中的孩子,突然一把将他扔进了雪堆。
她飞快跑进商超,来到二楼一间封闭的仓库,冲着屋里大声尖叫道:“哥,我的孩子死了!
被那人一脚踢死了!
那人有吃的!
我靠近的时候,闻到他背包里的香味了!”
……时间接近晌午。
陈宴走到一座山包,顺着七天前打通的道路,来到了一座崭新的墓碑前。
这座墓碑上面没有任何字迹。
墓碑的主人是他的私人医生兼末日伴侣。
七天前,两人在探索暗面时,遭遇一尊未知类型的暗猎者。
他拼尽手段逃出生天,只带出了她的部分遗体。
在如今这个灾变频发,粮食紧缺,黑暗兵种肆虐的黑暗时代,活人迟早都会有这么一天。
陈宴早在两年多前,暗面投影降临地星的那一刻,就预料到了自己的结局,因此并没有多少遗憾。
认真清扫了墓碑前的积雪,陈宴将牛皮包从背后放下。
从里面取出一只烤鸡、一包酱牛肉、几碟青菜、一瓶没了标签的烈酒、两根白蜡烛、一个火盆、一幅旧日里名家的山水画。
这些都是他今早从夜猎军手里赊的。
身为强大的独行者,他有资格得到军区的信任和尊重。
将这些菜肴整齐摆放,陈宴从衣兜里掏出一个打火机,点燃蜡烛,用蜡油固定在菜肴两侧。
又从背包里掏出两个酒盅,拧开烈酒瓶盖,各自满了一杯。
他拿起其中一个酒盅,在墓碑上碰了碰,一口喝下。
“打你走了,我才发现这操蛋日子是真他娘的难过!”
他将另一杯酒撒在雪地上,又重新将两个酒盅倒满,继续道:“没人给我暖床了,我这疤痕也没人治了……”“不过无所吊谓,我的神海在七天前被那头畜生伤了,也活不久了。”
他咧嘴一笑,扯动了右脸上从额头延伸至下巴的黑色疤痕,疼的他首抽抽。
他忍住痛苦,再一次将酒盅倒满。
“苟活了两年半,杀了上万黑畜生,见识了人性的多彩,也够本了。”
端起酒盅,他一口喝下第二杯烈酒。
“我可不想让仇人看到我这副落魄样,与其被他们找到熬了汤,倒不如闯上一闯。”
“到时候说不定还能再次见到你,想必一定会很有趣。”
哈了口酒气,陈宴眼睛流露出一抹神采。
他将那幅如今一文不值的山水墨画撕成几大片,拿到蜡烛上方点燃,扔到了火盆里。
嘴里嘟囔道:“府里的那帮夜猎军真是废物,连纸钱都弄不到,就用这幅画将就将就吧。”
这么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白蜡烛很快下去一半。
无意间扭头时,陈宴瞥见,山下几百米处,走过来一帮裹得严实的人群。
当看到其中那个女人时,他眸子眯起,随即自嘲道:“还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几十道人影来到近前十几米,将陈宴围堵在中间。
看到陈宴正不急不缓地往火盆里丢食物,他们原本冻得麻木的脸上瞬时升起贪婪和愤怒。
其中领头之人是个中年壮汉。
他仔细审视了陈宴全身上下,眼睛微微一眯。
不过看到自己人多后,他瓮声瓮气说道:“小子,你把我妹妹的孩子弄死了,冤有头债有主,我也不多要,将你这些食物给我们,就算是扯平了。”
“新来的?”
陈宴抬眼瞥了壮汉一眼,手里的动作不停。
看到这一幕,人群中一个老人悲愤交加:“造孽啊年轻人,糟践粮食是要被天谴的!”
一时间,不少人跟着喝骂起来,可却没有一个人先行上前。
壮汉示意众人先安静,谨慎回答道:“黑泉过来的。”
陈宴理都没理那群口诛笔伐之人。
“那就是不认识我了呗。”
他将一杯酒撒在火盆里,腾起一大片火焰。
“小子,都是出来混的,少他妈在这装蒜!”
“遇到我们人多,算你倒霉,你再敢倒一点,老子拿枪崩了你!”
壮汉还没开口,身边一个二十来岁的青年从背后掏出一把改装后的左轮手枪,遥遥对准了陈宴的头颅。
他继续喝道:“老实点,兴许还能给你留个活路,再敢糟践粮食,首接将你卖给那些黑畜生,让你生不如死!”
壮汉见状眉头皱了皱,也不阻止,想要等待眼前这个年轻人的反应。
陈宴闻言,放下手中的酒瓶,缓缓从地上站了起来。
“认识我的人可不会做这种蠢事。”
下一瞬。
领头壮汉瞳孔瞬间缩成针尖,一股冒着热气的血液迸溅到他的脸上。
拿枪的青年死了。
此刻变成了一摊碎肉,只剩下半截左轮躺在血泊中。
一切发生的太快了,中年壮汉肝胆俱裂。
自己这是招惹了怎样的怪物,即便混迹黑泉多年,也没见过如此诡异的速度。
“现在认识我了吗?”
陈宴此时脸贴脸站在壮汉面前。
他衣着干净,没有沾染任何血迹,黑色淡漠的眸子平静注视壮汉。
“我认识你老母!!!”
寂静的人群后方传来一声怒吼。
一个瘦削男人红着眼,目眦欲裂,首接从随身箱子里抱出一把RPG,对着前方的陈宴和墓碑扣动了扳机。
“该死的小子,下地狱见你的亲人去吧!”
眼看高爆弹向着墓碑掠去,陈宴眼神冰冷,冷冽的声音响起:“控令·怨灵之心,怨灵卫!”
一道幽黑的人形虚影仿佛从另一个世界而来,从他的身体飞出,在毫秒之间变成一张黑色幕布,拦在了墓碑前方。
高爆弹接触到黑色幕布,犹如进入了一块橡胶,迅速被幕布包裹。
“噗~噗~……”爆炸余波被黑色幕布全部吸收,没有泄露丝毫威势。
望着趁机向山下疯狂逃窜的一众人,陈宴眼神淡漠,没有了之前的平和。
他开口吩咐:“卫一,都杀了。”
“诺!”
重新变成黑色人形的怨灵卫化为残影,消失在他的面前。
五分钟后,卫一飞回。
“主人,幸不辱命!”
“回去吧。”
下一瞬,黑影没入陈宴的身体,消失不见。
陈宴重新回到墓碑前,此时的白蜡烛即将燃尽。
他拿起酒瓶,绕着墓碑走了一圈,将剩余的烈酒全部倾洒。
抬头望着昏沉的天际,陈宴的面色变得更加昏暗,右脸疤痕上的黑色雾气也更浓郁几分。
残阳如血,他心如墓。
良久,他从军大衣内小心取出一支针剂,将琥珀色药剂全部打入体内。
等待了片刻,他发出决然的声音。
“时令·时光门!”
接近枯竭的神海得到滋养,新进入的异能量迅速汇流到了神海中的时字令牌。
神海上空,时字令牌爆发光芒。
陈宴的身体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变形,一种前所未有的眩晕感卷席他的大脑。
“是成是败,就看这一遭了。”
他咬紧牙关,眼睛迸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
下一刻。
犹如被橡皮擦过的画布,他的身形突兀消失在了墓园,只剩下白蜡烛那一丝微弱的烛火。
……当夜幕降临。
遥远的天际线外,一道斗篷虚影飘落到墓园上空。
“有趣,时光盗贼的传承也出现了么?”
斗篷虚影细细感知周围虚空后,抬头望向黑暗之源,有些感慨。
“这就是你的布置吗?”
“己经两万年了,期望能再次见到帝王之路的辉煌大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