玻璃幕墙在耳边呼啸成碎片，江婷数着下坠时划破掌心的玻璃渣。
十七层，弟弟撕碎的准考证残片正在她指缝间飞舞，像极了三年前被母亲烧毁的那张芭蕾舞录取通知书。
"赔钱货还想考清北？
"江浩踩在她手背上的新球鞋闪着毒蛇般的冷光，"乖乖去电子厂给老子挣彩礼钱！
"最后一刻，江婷看见马路对面LED屏正播放高考祝福视频。
穿校服的虚拟偶像在空中划出荧光色公式，与她的血珠同时坠落在"金榜题名"四个鎏金大字上。
江婷的脊柱撞上绿化带护栏时，听见了清脆的骨裂声。
剧痛从尾椎炸开，却不及母亲今早抽在她脸上的皮带疼——那皮带扣上还刻着"江浩百日留念"。
"装什么癫痫！
"记忆里母亲揪着她头发往墙上撞，"不就是不想给浩浩买球鞋？
"血泊在身下蜿蜒成准考证的形状，江婷用最后力气摸向校服内袋。
被弟弟撕毁的纸片上，"准"字只剩半截刀刃般的立刀旁，割开她结痂的指尖。
救护车鸣笛声渐近时，她听见围观人群的议论："现在的孩子抗压能力真差......"消毒水刺痛鼻腔的瞬间，江婷下意识蜷缩成胎儿姿势。
左手腕本该存在的狰狞伤口，此刻正贴着冰凉的不锈钢床沿。
校医室老式挂钟的滴答声里，混着弟弟打游戏的叫骂。
"First Blood！
"江浩的胜利宣言与记忆完全重合。
江婷猛地咬住舌尖，铁锈味混着电子钟的荧光扑面而来：2022年5月7日06:30。
她颤抖着摸向校裤口袋，那支偷录了三年家暴录音的钢笔还在。
不，现在它应该还没被母亲折断扔进马桶——重生前的今天，正是母亲发现她藏私房钱的日子。
"死丫头还装睡！
"搪瓷盆砸在铁架床头的巨响如期而至。
江婷睁眼看见母亲浮肿的脸，右手无名指上的金戒指正闪着寒光——那是用她竞赛奖金买的。
稀粥腾起的热气里，江婷捕捉到若有若无的苦杏仁味。
前世她就是喝了这碗掺了安眠药的粥，错过了奥数集训队的选拔考试。
"妈，我胃疼。
"江婷突然捂住腹部，在母亲伸手拽她时故意打翻粥碗。
滚烫的米汤泼在对方崭新的真丝睡衣上——这件衣服的价签还没拆，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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